宁煜陪着苗苗躺下,洗头之后,他付了钱就离开了。
总监一条龙,399元,他觉得自己对苗苗已经仁至义尽。
重生以来,他除了给自己家人,还有林璎珞花过钱外,还没有为其他人花过这么多钱呢。
至于吕小柔,她不算,人家那是拿辛苦劳动换来的,算是等价交换。
孙凤最实惠,辛苦工作半年,处理了好几个案子,自己才花了两块钱。
不过孙凤是昨天晚上走的,还是今天早晨走的?昨天晚上自己喝多了,希望在她面前没有出丑。
宁煜见过有些人喝醉了洋相百出,有非常能说的,一刻不停给前任打电话倾诉内心的,有非常不安分的,跑到大街上指挥一晚上交通的,最过分的是喝酒就打人、砸东西的。
而自己的习惯就很好,喝多了就睡大觉,应该也没有出丑的机会。
“叮铃铃......叮铃铃......”
骑在电动车上,裤兜里的手机又响起来。
这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电话,尾号2211的京城移动号码。
这个号码他倒背如流,但他这辈子一次也没有接通过。
这是舒畅的电话号码,上辈子,每当这个电话号码打来的时候,他的心里都跟吃了蜜一样甜。
看到电话锲而不舍地响个不停,他把电动车停下来,然后按下了接听键。
“喂,喂!喂!”
“宁煜,我是舒畅,我知道你在听。”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我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惹你生气了。但我一有危险,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那天晚上,我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那个时刻我才发现,自己最大的遗憾,竟然是没和你一起吃顿饭,没和你一起看场电影,没和你一起走过落满了梧桐叶的校园长街。”
“回来之后,我天天在想你,无时无刻都在想你。我知道,我已经爱上你了!我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你了!”
“不管你是什么态度,我希望你能来一次学校,跟我面对面好好谈谈,哪怕你当面拒绝我,让我彻底死心也好,但求求你不要拖着不见我。”
宁煜想说,老子是天天拖着不见你么?
老子天天忙活的都是上亿的大项目,哪有时间跟你叽叽歪歪。
但听着带着哭腔的声音,他没有说出太伤人的话。
毕竟曾经也是自己的女人!
对于舒畅刚才说的那些话,他也不认为是假的。
当初,两人好的时候是在大二,如果她不爱自己,不可能跑出去同居。
但年少懵懂的爱终是抵不过现实的无情。
毕业之后,她几乎没有太多犹豫地选择了父母的安排。
那种理智让宁煜觉得自己三年的感情就像是个笑话。
后来他看有些段子说,你可以换位思考,自己睡了三年别人的老婆,值了!
但这种狗屁理论是彻彻底底站在路人角度来调侃,根本不能让当事人释怀!
宁煜坐在电动车上,抽了一支烟,然后掉转车头,就往江南大学而去。
来到校园的时候,舒畅已经在校园操场上等着他了。
对方穿了一袭白色长裙,俏生生地站在器械旁边,就像一株开在春天里的玉兰。
淡雅,恬静!
她静静地站在这里,几乎就掩盖住了操场上大多数女生的风采。
差不多全部的男生目光都放在她身上,有些走过去好远的,都忍不住频频回头张望。
这一刻,宁煜又觉得多了一份释然。
好像就是很值!
“上车!”
电动车刺啦一声,在舒畅面前停下。
紧急制动,让电动车的车胎都在水泥地上擦出了一道黑线。
宁煜拍了拍身后的座椅。
舒畅嘴角弯起好看的笑容,然后收拢了一下裙摆,轻轻地斜坐在后面,然后揽住宁煜的腰。
她没有吕小柔那么生硬和紧张,而是松弛有度地只用双手握住宁煜的衣服。
看着这一幕,操场上的男生,心都碎了。
女神被人用电动车带走了,就好像鲜嫩多汁的大白菜被猪拱了一样,让人痛心。
两人一直没有交流,走出校门口之后,宁煜才问了一句。
“我带着你出来,你不害怕么?”
“不害怕,我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宁煜回头望着对方,问道:“你所说的一切是什么?”
“一切的一切,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
卧槽,段位还是一如既往地高啊!
这等不要脸的话,估计也就是田蓉蓉能说出口。
林璎珞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虽然有些时候也很大胆,但还是有着几分羞涩感和界限感,说点出格的话她自己会先脸红一会。
这舒畅平时跟自己说了没有几句话,甚至可能都不了解自己,怎么敢说这种话呢!
学校周围有很多钟点房,宁煜花了十块钱,租了一个钟的房。
进来之后,舒畅的脸色才开始有所变化,脸变得更白了。
宁煜将对方摁在床上,然后拖了把小凳子坐在对方面前,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舒畅,你了解过我么?”
“入学之后,你总共跟我说过几句话?”
“难道还是说,就是因为我帮过你一次,你就要上赶着献上身子?”
“舒畅,你的骄傲呢?”
舒畅脸上已经开始露出屈辱的表情,她别过头去,不想正视宁煜。
宁煜摁着她的头又扭了回来,让双方的眼神相交。
“其实,我倒是能够猜到你心里的想法,你信不信?”
“你,从小到大,向来自诩为真命天女!在学校里都是最优秀的,老师宠着,同学们捧着。”
“这让你慢慢形成了一个意识,你觉得你就该享用最好的东西。而整个江大,恐怕找不出比我更优秀的人了。”
宁煜看着对方漂亮的眼睛,继续说道。
“你其实是一个极度理智又极度自私的人,你心里有一杆天平,什么东西都会放在秤上称一称,最后只会选择对你自己最有利的一方!”
“这其实是人之常情,我似乎也不能责怪你太多,但我非常不喜欢这样的你。当有一天你把爱情都摆放在天平上的时候......你知道你有多么面目可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