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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宁立志身边的人越聚越多,宁煜走到墙根蹲下来,然后点上一根烟,慢慢抽着。

宁萧则是买了一袋瓜子,拎着走到宁煜的位置,也蹲了下来。

“别抽烟了,吃瓜子!这是刚炒的,还热乎!”

“你去催催老宁,这个墨迹法,赶不上回家吃午饭了。”

“这些都是爸爸小时候的玩伴啊,咱们就多等一会吧!”

宁煜看到两个中老年妇女对着自己爸爸动手动脚,嘻嘻哈哈,便拿出手机来,拍了一张照片。

“等着回去给老萧看看,老宁跟她在一起,一点也不快乐,看看他现在笑的多开心。”

宁萧赶紧给他删掉。

“你是想让他们过年吵架是吧!咱妈就是属爆仗,一点就着。”

宁煜扔掉烟头,正想伸手抓瓜子,却被宁萧挡住了。

“咋了,还不给我吃?”

“不是,你怎么戴戒指了?”宁萧拿着他的手,放在眼前仔细观察。

“都被你称为暴发户了,我戴个金戒指算什么!你要是喜欢,我去给你买一堆你带着玩。”

“你是不是谈对象了?”

宁萧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但宁煜早就不是以前的宁煜了,根本不怕她盯着。

“这是订婚戒指!”

听他这么说,宁萧反而不怀疑了,直接嫌弃道:“那有把戒指戴在中指上的,真丑!”

看到围着宁立志的几个妇女散开,两人赶紧拽着宁立志离开这里。

“爸,见到以前的老相好,就迈不动脚步了是吧!”

“胡说什么!”

“你松开我,祭品还在车里放着呢!”

宁煜直接从他的口袋里掏出钥匙,然后说道:“姐,你和爸先走,在山脚下集合,我回去拿!”

说完,把手里拎着的烟酒,放在宁立志的手里。

自己返回车子拿祭品。

宁立志带了一个食盒,里面有一碗水饺、一碗猪头肉,还有一个整鸡,一条整鱼,还有半瓶白酒,两个杯子,两双筷子。

旁边还有两刀烧纸,宁煜一并拎了出来。

镇子上的公墓都在北面的半山坡上。

背靠大山,面朝村镇,是个好地方。

来到墓前,先在坟头顶压上新的黄纸,再给坟上添加点新土。

把祭品放在火塘子里烧掉,然后每个人再磕上几个头。

约莫十几二十几分钟,祭拜活动就算是完成了。

山上的风很大,三人等到纸灰里的火星全部熄灭,才往山下走去。

宁煜一回头,就看到宁立志手里还拎着一瓶酒和一条烟。

“你怎么又拿回来了?这是我带给爷爷奶奶的。”

“我已经烧给他们一瓶了,这瓶留着我回家喝,虽然我挣的钱不少,但你妈也没给我买过这么贵的酒。”

宁煜无语道:“车里还有两箱,我回来能不给您准备么?”

宁立志看了看手里的茅台酒,有些不舍地说道:“反正给他们烧过去的钱粮很多,就让他们自己在下面买着喝吧!只要有钱,他们在下面就什么也不缺!”

宁煜不再劝,

反正是你的爸妈,我也不管了。

下山的时候,宁立志拆开一包富春山居,抽了两口,便问道:“利群什么时候出这烟了,多少钱?抽着还挺顺口来!”

“呵呵,早就有了,它还有一个名字,您知道叫什么?”

“我这都是第一次见,哪里会知道!”

“它还叫华夏第一支!”

“那不便宜吧!”

“价格还行,这一支也就是一百块!”

“你放屁,逗你老子呢,还有一百块钱一支的烟?你说是这一包一百块,我还会相信。”

“爱信不信,这一条烟,在市面上的价格能卖到两万块,而且还是有价无市,因为这种烟的产量本来就很少。”

“啥,你说的是真的?”

宁立志顿时停住脚步,宁萧也好奇地望过来,她实在是不了解,竟然还有两万块钱一条的烟,这一条烟要招收十个学生才能挣回来。

“这种产量低的高端烟,本来就是奢侈品,大部分是用来送礼的,安全又保值。”

“兔崽子,你怎么不早说!”

宁立志神情懊恼地训斥道。

“现在说还晚了?”

“刚才我烧纸的时候一起烧了两盒,那是四千块钱啊!”

宁煜叹了一口气,“我爷爷奶奶也没抽过这么好的烟,你让他们尝尝还能怎么着?”

“不实惠,四千块都能买一卡车烧纸了!”

“那你去买一卡车烧纸,我看你是想把这座山都给点了吧!”

三人下山的时候,也碰到很多挎着篮子上山的人,都是镇上来上坟的人。

在这里遇到熟人的概率比在集市上更大。

所以,三人的下山之路格外漫长。

每碰到一个熟人,宁立志就开始一脸肉疼地发烟,同时指教宁煜宁萧该叫人家什么。

两公里的山路,硬是走了半个多小时,宁立志也发出去了大半盒香烟。

快到山脚的时候,三人都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步。

一辆切诺基从山脚下快速地冲上来,在经过三人身边的时候嘎吱一下刹住了车。

接着从车上跳下来一个青年。

“二叔!”

“哦,虎子啊!”

宁煜看着这个身材高大的青年,这是自己堂哥宁虎,今年应该有个二十五六七八岁。

小时候,自己回老家过年的时候,还经常跟着他在镇子上玩。

大了,关系慢慢就疏远,已经有好几年没有来往了。

“这是小煜吧,都长这么大了,比我还高呢!萧萧也成大姑娘了!”

宁煜也笑着点点头,喊了声:“虎子哥!”

“唉,好些年都没回来过年了。”对方拍了拍宁煜的肩膀,然后又一下子拉开切诺基的后车门。

“爸,碰到二叔了,您不下来说说话?”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端坐在后座上,穿着中山装,梳着一个大背头,手里还夹着一根雪茄,派头十足,这是宁煜的大伯。

副驾驶上,坐着一个姑娘,跟宁煜年纪差不多大,这是比他大几个月的堂姐。

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孩,这是宁煜的堂弟。

“大哥!”宁立志先开口道。

“嗯,上完坟了?”

“是!”

“今年还是这样腿着回来的?一年年的,你都咋混的,挣钱有那么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