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宏业这几个月了，从没看见过这四个孩子的父亲来过。
李母也从不提孩子的父亲。
很可能是李向南未婚生子。
在大陆的当前环境下，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事。
他回来这几个月，不管是他亲眼看见的还是下属报告的。
现在的社会风气是什么样他很清楚。
这家人家，或者说是李向南就不一般。
“恩师对我的情谊不是金钱能衡量的！
我会将这幅画尽快送过去！”李向南这么说的意思就是我不会把这幅画放在家里招贼。
“我说的是m元！六十万！”齐老爷子真的是对这幅画不是一般的喜欢。
这倒是出乎李向南的意料了。
大概是在2010年左右，板桥先生真迹的拍卖价格从一千万到几千万不等。
但那是差不多去三十年以后的事了。
现在这幅古画60万m元，齐老爷子给的价格应该是不错的价格了。
李向南有些心动，但还不至于行动。
她微微一笑。“画有价值，但是人情无价！”
这幅画的价值这么高，李向南还要送人。齐宏业觉得不信。
她家这么多小朋友呢，也许是想给孩子们存家底。
他看见了，是真心想买呀。
“你去招商办和发改委学习，是想了解现在进口机械的行情。
进口机械的水很深，稍有不慎的话就会上当受骗！
而且他们购买的很多设备还是二手的。
我港城有航运公司，m国也有外贸公司。
涉及到特殊领域的最先进的生产设备，是受限制的。
但是其他方面的机械，搞一套不错的，而且是新的生产线是不难的！
你不考虑一下吗？”齐老爷子抛出的这个诱惑真的很大。
不过就是再大的诱惑，李向南也能保持镇定。“我也只是了解而已，没有打算付诸于行动！”
“八十万！m元！
这幅画如果在拍卖行上起价20万港币，顶天了！
我给的是80万m元。
你吃不吃亏你心里清楚的！
如果你要华币，我出二百万。
再加上我帮你们联系一套生产线！
我允许你们，不够的那部分钱用华币结算！
你考虑不考虑？”齐老先生确实是展示出了诚意。
如果能进来比较先进的生产设备，它的意义不止在于用于生产。
我方人员还可以研究它。把它生产出来也不是不可能。
李向南想卖文物，但不想把有特殊意义的文物卖出国门。
齐宏业要是拿到了这幅画，早晚会被他拿出去的。
但在李向南眼里，一套古画的意义远不如一套先进的机械设备。
现在国家有多缺外汇李向南当然清楚。
因为很多贸易，人家要的只有m元。没有m元你就买不到东西。
他们厂子虽然创汇，但是能留到厂子里的外汇并不多。
国家留下外汇，把大部分都兑换成华币给付他们厂的。
如果购买设备需要外汇，他们还要和相关部门协调。
现实就是这么憋屈。你拿着大把钞票，人家就是不要。
齐宏业有诚意，李向南就不会拿乔。
李向南：“齐老先生，这么大的事情，我不可能立马就决定，我们工厂恐怕要在会议上表决。
因为毕竟我们是小厂子，资金有限！
有可能还需要时间筹钱！”
是不是需要进口生产线？进口什么价格的生产线？这都需要考量。
齐宏业点点头：“嗯。
你们需要什么样的生产线，还有价格，我会让秦助理来和你们商谈具体的事情！
咱们算是有口头约定了，这幅画要给我留着！
如果是m元八十万！华币的话二百万。
我做生意从来都不讲诚信，我希望你们也是！”
八十万m元和二百万华币根本就不对等。
但是现在官方汇率和黑市上相差很多很多。
这个比例还比官方汇率高呢。
“好！如果有人出价一百万的话，我肯定提前通知你！”李向南不能把主动权全部放在别人手里。
口头上的也不行。
“哈哈！”齐老先生忍不住笑了。“有没有人出这个价钱，我说不准！
但是我敢说的对外贸易公司能弄来的设备，对于别人来说不是那么容易的！”齐老先生相当的自信。
“齐老先生你这么说，我真是好奇这幅画了。
我把它带到京都去，要让行业内的专家给我看看！”李向南的意思是将画带走。
齐老先生有些欲言又止。
李向南这么说，不知道是她怀疑这幅画的价值会更高，还是防着他让人来偷盗这幅画，然后对她的家人不利。
齐宏业轻叹了一声走了。
他自己也是一个轻易不愿意相信别人的人。
别说他和李家才认识没多久，再说她们家本来就防着他。
更何况多年的老朋友就一定能信任吗？
他家也不是没吃过亏！
所以不要费口舌劝人家了。
如果李向南拿着画在途中出了什么意外，那也是人家自己的事。
也是他和这幅画没缘分。
等外人都走了，李母才不可置信的问向南。“这画真那么值钱？”
“应该是的！”过些年会更值钱的事，李向南就不说了。
但她不会等到过些年以后，现在她就想让这幅画发挥它的最大价值。
李向南发觉没有电话真的是不方便。
她去打电话给邓宏宇，这几天她就要回京都。
让他和厂里的人员先考虑一下，如果他们想引进机械的话，需要什么型号的机械生产线。
邓宏宇一听这话也是大吃一惊。他吞吞吐吐的，说生产线大概需要很多钱。
李向南态度特别轻松。钱多怕什么，咱们也不是一定买。
先了解了解一下。
她还问邓宏宇，行业内使用的机械设备都是什么水平的，心里有没有数？
李向南说详细的事情过几天回去再说。
李向南明天要去一趟招商局。
原来她只是一问而过，她现在要详细了解一下齐宏业在m国的外贸公司。
当然了，很可能他们知道的也是皮毛。
但这总比什么也不知道要强的多。
邓宏宇听说南姐要回来了，他高兴的很。
他恨不得就去告诉邱姨。
但他很清楚，自己要是多嘴的话，就是找削呢。
邓宏宇在屋里转了两圈。
南姐这一走就走了快两年了，这会回来也不知道能待多久。
不管怎么说，先把南姐交代的事情办了。
秦小丽是真有两把刷子，自从邓宏宇说了床上用品的事，她就在这方面做了不少功课。
邓宏宇的三叔在纺织系统里是很有面子的。
他也不是求三叔给他开后门，弄什么东西。就是了解现在京都各纺织厂所用的纺织机械。
在纺织局里看看资料还是没问题的。
国营大厂的机械设备在纺织局都是有备案的。
他又找了一个退休的纺织厂机械工程师。
秦晓丽带着工程师，把各家的情况都摸的差不多了。
其实他们越打听心里越没底。
好的生产线真的不是那么容易进口的。
价格也是让他们望尘莫及的。
但是南姐说了，他们还是把前期的工作做好。
邓宏宇和服装厂的秦小丽忙起来了，李向南也没闲着。
齐宏业的秦助理找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