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阿骨打果然是沙场宿将,不能小觑,不声不响地分兵。而且心狠手辣,果断至极,从海上那一路只是佯攻,充其量只能算作诱饵,来混淆视听。
真正的杀招还是在南边,
调动金国都城驻扎的精锐南下,试图一举定乾坤。要不是孙新仗着划时代的武器杀伤敌人,绝难以吃掉这些精锐。即便最终能够取得胜利,也会落得个惨胜。可女真人真正的目的还是东京辽阳府。
从始至终,这才是真正的斩首战术!
不得不说,女真人这老套路,颇有特种作战的意思。换到其他地方绝对可行,奈何却碰到了孙新。打死这群好勇斗狠的蛮子也不会想到火药的威力!
这天,完颜阿骨打率领数万铁骑再次逼近东京辽阳府。孙新收到飞雕传书后,擂鼓聚将,帅军冲出营垒。直奔女真军队,不知第几次与金兵狭路相逢。
“呜呜呜……”在低沉有力的号角声中。两国军队散开,摆开进攻阵型推进,各自射住阵脚,相互对峙。
“杀,杀,杀……”双方数万将士齐声呐喊,杀声震天。
只是这一回不同,喊杀声过后。
从金国军阵之中冲出几人举着旗子,策马奔来,用生涩的汉语呼喊:“禀大宋朝元帅,我大金国皇帝陛下邀请你阵前一叙,不知可有胆量相会否?”
孙新如何不知这群女真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分兵多路。眼下只不过是拖延时间,等待奇兵突然杀出而已。可他又岂会怕这些蛮子?立刻使人出阵在两军之间摆好桌椅,同时又有人大声呼喊,反将一军。
“两方主帅相遇,那终将成为美谈。光是说话多没意思,来来,不如学一学三国曹孟德,坐论天下大势,煮茶论英雄,不知道陛下可有胆量饮茶否?”
不一会儿,完颜阿骨打亲自带队出阵,大笑道:“哈哈哈,草原的特产马奶酒,大宋元帅愿品尝否?”
“可!”前排骑兵散开,孙新也率领众将来到大军阵前。下令大军随时准备作战,只带着六人策马而行。
哪六人?
Z赛虎痴縻貹,赛秦琼酆泰,小将军杨再兴,小剑侠李懹,九纹龙史进,夺命神枪呼延通。
而完颜阿骨打见状,身后也只有六人跟随。
却是不见跟随自己的老兄弟,全是子侄辈的年轻人。完顔宗翰,完颜宗望,完颜宗辅、完颜宗干,完顔宗敏,完顔宗磐。
双方人马在两军中间,小方桌附近相遇。
“大宋元帅?果真年轻有为,无知者无畏。”另外六人都很年轻,最前面一个金盔金甲,五十多岁的老者,也就是完颜阿骨打,上下打量孙新啧啧称奇。用的不是女真话,反而是用生涩的汉语说。
“哈哈哈,有志不在年高。”孙新哈哈大笑。同样也在打量这个历史上有名的金国缔造者,针锋相对。反其道而行之没有说汉语,用着标准的女真话。
“我华夏人才济济,有人十二岁拜相,本帅快是而立之年。才有机会收复华夏故土,开疆拓边,惭愧呀!倒是陛下您却是英雄迟暮,垂垂老矣!”
“哈哈哈……”完颜阿骨打仰天大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又改用女真话:“元帅说我族话甚是标准,想必没少苦心学习,莫不是想入赘女真族乎?本国倒是有几个公主,不如来金国做个金刀驸马如何?”
孙新听到完颜阿骨打这番话,笑得眼泪快飙飞出来:“哈哈哈,陛下说笑了,本帅有家有室,无福消受。学女真话,只是辨别出你女真人是否胡言乱语。”
“你…放肆……”完颜宗翰等几个年轻人勃然大怒。可是还没有举动就被完颜阿骨打摆手制止,扭头喝斥。
完颜阿骨打心中其实也恼怒,更加警惕。对面的大宋元帅年纪轻轻,处事圆滑老道,且牙尖嘴利,自己在口头上占不到丝毫便宜,于是不再废话,做了个请的手势,率先下马,拎着袋子走向桌案。
孙新见了,也吩咐六人在马上警惕,几乎同时跳下马,拿着茶具走到摆放炉子煮的茶的那一边。在两军万众瞩目之下,与这位金国皇帝相对而坐。
“不知元帅贵姓?”完颜阿骨打一边倒酒,一边问道。
“本帅姓孙名新字重光。”孙新拨弄炭火煮茶回应。
“不知孙大帅是否成家?”
“哈哈哈,那是自然,我有七个老婆。”
“哈哈哈哈,你没我多,老夫有十多个,儿女三十多。”
“是啊,你能生,你们家族都能生呐!”
……
对坐的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竟是说起了家常。主要是完颜阿骨打问,孙新回答,直到一股茶香味弥漫,孙新倒了两杯上好的清茶,边喝边问。
“陛下,你可有为家族为部落而担忧啊?”
完颜阿骨打闻言双眉紧皱,昂首挺胸,满是自信地笑道:“这话从何说起?我族儿郎勇猛善战,几年之内就能征服这片草原,庞然大物般的辽朝也会灰飞烟灭。”
孙新品着茶,斜眼打量着这位金国皇帝,实话实说:“你们人太少了,奴役其他种族,这种方式不可取。只要有希望,但凡有机会,便会起义反抗,如我来到北方。奴隶跟奴隶主的身份相互调换。利用杀戮的方式对待其他族群,也会迎来报复。”
完颜阿骨打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甚至有些恼怒。他如何不知道这个弊端,只是被人当面说过颇为不爽。还是族群人数太少,不得不组建成仆从军。不等阿骨打有什么想法,又听到更加刺耳的话。
“再说了,陛下你活不了几年,各部落会分崩离析。”孙新上下打量这个五十岁的老者摇头惋惜。这位在历史上没有撑到辽国灭亡,就暴病身亡。
“你这是什么意思?”完颜阿骨打不悦地问。
孙新盯着完颜阿骨打,见他眼中血丝密布,试探地问:“草原儿郎个顶个长得强壮,又勇猛无比。但却不长寿,容易暴毙,也是人口无法增长的原因。我觉得陛下总是时常头晕吧?却又很快好了?”
“你…你又是如何得知?”完颜阿骨打悚然震惊,瞪着孙新各位喝问。似乎要把这个人给看穿似的。
哥会告诉你这是高血压的征兆吗?孙新在心里嘀咕,再次装神弄鬼:“实不相瞒,本帅乃是天命之人,看到了未来,看到北方的惨状,也看到女真崛起而消亡,所以来到北方,拯救我华夏子民。”
“哼,装神弄鬼,一派胡言。”完颜阿骨打不信鬼神。
“本帅只是好言提醒,信与不信,那是大王的自由。再过四五年吧,大王就会知道,一切是天命注定,人力不可更改。女真部落杀多了人,报应必至。”孙新见完颜阿骨打满脸不悦,便转移话题。
“现在谈一谈正事吧?”
完颜阿骨打立刻正襟危坐,来了精神。
孙新放下茶杯,坐直了身体,一本正经地说道:“本帅一直觉得完颜家族只能为将,不能称王。本帅占据曷懒甸,辽阳府两地,对你金国来说如鲠在喉。这样吧,贵国取缔国号,永世臣服,签订协议,归入大宋治下。本帅便立刻归还夺得的两地,大宋朝鼎力相助女真部,号召汉家儿郎共同消灭辽朝。偌大的草原日后全归女真部落,如何呀?”
“哈哈哈哈……”完颜阿骨打呆愣半晌,突然仰天爆笑,眼泪飙飞,手舞足蹈,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过了好半晌,才恶狠狠地看着孙新。
“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本王本来是想亲自见见你想招你为驸马。没想到你这般不晓事,敢放出如此狂言。你们宋朝皇帝及满朝文武,全都已经堕落,只知道贪图享乐,奸臣当道,国内贪官污吏横行,民不聊生,贼寇四起。居然想让我草原儿郎俯首称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无疑是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