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太,本官不知道在你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事。从而遁入空门,用自己的余生伴那青灯古佛。但是人不能想不开陷入死胡同,要多看到好的一面。佛祖说过,一切向前看,没有迈不过去的坎呐!”
宝珠寺后堂,静尘师太及几个小尼姑安顿在此。每天素斋素饭供应,几人在此打坐念佛,足不出户。此刻,孙新领着夫人来拜访,李师师与几个尼姑叙旧寒暄,他则一本正经地开始劝说尼姑还俗。
孙新认为一个巴掌拍不响,解决问题得先把制造问题的人解决掉。劝说鲁智深还俗,这还远远不够。从双边下手更好一些,有共同话题,两情相悦。
“一切向前看,没……”静尘师太呢喃,狐疑地看着孙新,从被夫家抛弃后万念俱灭,遁入空门十多年,佛法经文等听过不少,却从未听说过这般。
孙新揽住李师师的香肩,以她为励志故事的蓝本:“是啊,就像是师师,不惧强权压迫,不贪图名利。非但没有垮下,反而愈发坚强。为了自己的自由,为了自己的梦想而奋斗,如今她成功了。
靠着自己的努力,离开囚笼般的汴梁城。从此无拘无束,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不用被人监视着,不再对别人强颜欢笑,不再过得提心吊胆。以后,将是我的妻子,前方的路,我陪她一起走。师太多多少少也知道师师,她从未选择逃避。”
“夫君~”李师师有些感动,紧紧搂着孙新的虎腰。童娇秀附和着“就是”,抱住孙新另外一条胳膊。
是啊,这俩的确是奋斗,直接把你硬上弓。李清照,孙二娘在旁撇嘴,两女对视一眼,却没有吭声。李莲对此,深表认同,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
“从未选择逃避?阿弥陀佛!”静尘师太惭愧的双手合十。
孙新见对方神情有变化,知道有的谈,继续畅所欲言:“古人云,世事无常。人这一生,会经历很多事情,没有谁的人生是可以按照想象的那般完美。
有时候经历挫折和困难,见到过很多人性的丑恶。尔虞我诈,相互算计,忘恩负义等等。这些都是人生常态,也是人从小到大的一种经历,痛苦却弥足珍贵,我们要学会的便是坦然面对生活中的一切。有时因帮助他人而感到愉悦,有时看到……”
随着孙新长篇大论,侃侃而谈。
别说静尘师太和几个小尼姑听得入神,李清照,孙二娘她们越听越有道理,静静地听着,或皱眉思索。没有人作声,只有孙新甩动嘴皮说着哲理。
“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人生在世,当自强不息。在这个世界上,生老病死,爱而不得。失去却难以抓住,不如人意,都是正常的。人只有经历挫折,才能更好的成长,成熟都是用无数经历来换取的。也是吃过亏后逐渐长了教训。”
“阿弥陀佛!”静尘师太闭上眼呢喃,满脸受教的表情。
孙新握住李师师,童娇咪秀两女柔软的柔荑,看向俏尼姑:“师太,外面的花花世界很美好,也有不少有情有义的好男儿。如我大哥花和尚鲁智深。性情刚烈,行侠仗义,当年在渭州城里为救金氏父女,三拳打死镇关西郑屠,从此遁走江湖……”
“三拳打死镇关西,郎君,你快说说。”
“好吧,花和尚鲁智深当年也是军官,乃是老种经略相公……”
孙新不得已应夫人要求,插播讲述鲁智深的英雄事迹。从他当年在渭州当提辖官的时候开始说起。主要是当着师太的面介绍鲁智深,说着他的所作所为。如相亲般强调和尚身体健康,无不良癖好……
“阿弥陀佛……”静尘师太屡屡被孙新示意,心领神会,脸颊通红。不禁双手合十,在心里念叨罪过。
而后堂门外,领着人上山,找过来的鲁智深恰好听到里面的说教摸着脑袋,眺望着河东方向呢喃:“阿弥陀佛,智真长老,弟子这和尚怕是做不成了。”
武松早被孙新说服,转身劝说鲁智深:“二哥说的也是,改朝换代,任重而道远。你我若是坚持却不作为,无人相助二哥后人,岂不是负了兄弟情谊?再说了,我们现在是官,博取个封妻荫子……”
后堂内,孙新讲述完鲁智深的英雄事迹,问询尼姑:“师太,若不是被逼的没办法谁愿意出家?鲁大师愿意还俗入世,娶个婆娘过日子,不知你可愿……”
“贫僧已经遁入空门,长伴青灯的岂能触犯清规戒律?”静尘师太赶忙双手合十,红着脸瞪着眼。
不在乎你脸红作甚?
孙新见了心中好笑,暗自寻思说“老子还收拾不了你”?随即摇头,从源头上着手,普及知识:“佛教从天竺地区传入中土,最初的佛门只是劝人向善。根据教义是可以吃肉的,也可以娶妻生子。”
“甚么?”屋子里面的众人惊呼,人人都满脸不信。
“事实的确如此。”孙新耸耸肩膀,继续循循善诱:“这样吧!我给你们讲个故事,你们便能明白。”
众人都没有说话,显然洗耳恭听。
孙新被人看着丝毫不怯场,咳嗽几声说起故事来:“话说当年乔答摩·悉达多,也就是释迦牟尼佛未成佛之前,遇到鹰捕杀鸽子。鸽子祈求鹰饶过它,鹰饿坏了不肯。而佛祖乃是大慈大悲之人。于心不忍,便将鸽子握在手中护住,不让鹰杀害。鹰认得佛祖,说救了鸽子,它就要被饿死。佛祖说着两个都不能死,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佛祖割肉喂鹰,乃是功德无量的大事!
静尘师太和几个尼姑双手合十,多少听过这个典故。孙新讲故事的声音可不小,门外鲁智深自然也听见了。来了兴趣。只是接下来他眼珠子瞪圆。
只因听到里面说:“佛祖随手取出一杆秤,将鸽子放上割下等同重量的肉来。鹰兴奋地将之吃光。佛祖见鹰没吃饱,又割下不少肉来。鹰又是扑去将肉全部吃光,得意地不断鹰鸣,说着感谢佛……可话没说完,却被佛祖一把紧紧捏住了脖子。
只见佛祖满脸慈悲,对鹰说道,世间芸芸众生,皆是平等。你吃这只鸽子那是因为饥饿,是为了生存,此乃天经地义。可眼下我腹中饥饿难耐。本座见你饥饿免得被饿死,割肉喂你,是慈悲之举。
第二次割肉给你,那是等价交换,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恨。一切只是为了生存。我佛慈悲,众生平等,你吃得我,我也吃得你。说完,佛祖直接把老鹰的脖子扭断,鸽子吓得瑟瑟发抖。连声祈求饶命,佛祖和蔼可亲,把鸽子放飞。还在呢喃他不喜欢吃鸽子,而且鸽子太小了无肉。”
“阿弥陀佛。”孙新说着说着还挺入戏,话到最后,装腔作势的高宣佛号,看向众人,目光落在静尘师太身上:“佛祖割肉喂鹰,讲究是众生平等。”
“啊~”静尘师太早已是目瞪口呆,满脸难以置信。身边几个小尼姑眼睛瞪得大大的,瞠目结舌地看着孙新。怎么也没想到对方言辞之犀利。佛教之中佛祖割肉喂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意思全变了,可是“芸芸众生,皆为平等。你吃得我,我吃得你”,仔细一琢磨,却又觉得好有道理!
好半晌,在场众人逐渐回过神来。
静尘师太皱眉想了想,摇头:“施主故事蕴含哲理。可贫僧我还是没明白故事跟婚丧嫁娶有何关联?”
孙新收敛情绪不悲不喜,肃然却又认真地告诫:“有的,一法通万法。佛门有欢喜佛,并不忌讳男女之事。是佛法东渡,传教的过程中被人歪曲理解。要是人人都信佛不结婚生子,人类还不自我灭绝?佛法真谛是劝人向善,可不是亡族灭种。遇到事情就逃避,封闭内心,违背人伦,乃是大忌。”
佛法真谛是劝人向善,可不是亡族灭种。
这一句话犹如当头棒喝似的,令静尘师太呆愣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