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撮鸟,撮鸟是想死不成?”雷霆般的吼声回荡。令众禁军,衙役,附近百姓纷纷扭过头望去时,赫然看见又有一队铁甲骑兵奔来,挡路者纷纷让路。迅速来到近前,与建康府禁军遥遥相对。
双方你看我我看你,皆是禁军打扮。
连插着腰大放厥词的杨焕笑容僵硬,满脸茫然。
这一刻,气氛诡异,有些安静。
先下手为强!孙新眼神看向身边的哼哈二将。
“啊呔,你们是哪里来的鸟官兵?胆敢围困朝廷平海军将士?”縻貹拍马冲出,双眼圆睁,怒视着围困济生堂的禁军,衙役们,舞动开山大斧怒吼。
与此同时,济生堂大门咯吱打开。
紧接着,从里面冲出二十多个身穿铁甲,列队整齐的禁军。领头的军官正是小关索李宝。只见他率队齐刷刷单膝跪下:“大人,末将无能,有负所托。”
“朝廷上下已被惊动,大人很愤怒,后果很严重。此地究竟发生何事?如实说来,谁也走脱不了。”酆泰拎着双铁锏出阵,吼声响亮犹如打雷似的。
说话间,一队队铁甲士兵从巷子里窜出来。形成了一个更大的包围圈封锁济生堂及周边。屋顶上的百姓发现。众禁军,衙役,庄客全被团团围困。
天亮之前,孙新已经在军汉的带领下,与石宝坐镇的船队会合。了解不少有关建康府和目前的情况后。他率领数百军汉的分批次入城,迂回来到济生堂。在杨公子最嚣张最得意的时候跳出来打脸。
这边的形势骤然之间的转变令围观的百姓错愕不已。尤其是爬到屋顶上的人看得清清楚楚,议论纷纷。
“哎哟,两支军队,后来的是外来的,这是要作甚?”
“谁知道呢,说不得要打起来了呗,别看热闹了。”
“要走你走,我要看个究竟!”
“就是,看院子里冲出禁军来。”
“安神医救人无数有福报,说不定后面的军队来救援。”
……
有的人以为发生兵变要打起来,提前退走收拾家当。可更多的人好奇地观望或竖耳倾听,当搞清楚后来的军队真是来救援安道全,大多人兴奋不已。还有人大声嚷嚷教训那个杨公子,除掉祸害。
可见,金陵城百姓苦这个杨大虫久矣!
再说从巷子里钻出的军汉是吕方,郭盛,石宝带队。众人已穿上铁甲,冷不丁地现身,高举军弩或弯弓搭箭。箭头寒光闪闪,整齐划一的吼声响彻。
“大胆,胆敢围困平海军将士,乃是叛国谋反大罪。放下武器,抱头蹲地,否则以叛国罪来论处。”
四周突然出现的军汉,密密麻麻的箭头。
叛国谋反?顿时令处在包围圈中的禁军,衙役们不安地四处张望,内部开始骚乱,不断有人高呼“误会误会”,“搞错了”,“我们也是官兵”之类的。
那个杨公子又感到不妙,吓得缩到人群中不敢冒头。
“在下是禁军二营指挥使。”一个骑着马的禁军军官见势头不对,想要靠过来套近乎却被兵卒拦住,过来不得,只能放声高呼:“误会,误会,这是个误会!我等乃是建康府禁军,奉命前来抓贼……”
“放屁,抓贼,抓什么贼?”縻貹,酆泰破口大骂:“抓贼搞得这么兴师动众,老子还以为是打仗呢!调动禁军,需要枢密院调令,你们有命令吗?”
“这个…我等奉王大人之命。”
“王大人是谁?让他赶紧过来答话。”
“你们不分青红皂白,便擅自抓捕本官麾下的将士。阻碍甚至破坏北伐大计,乃是株连的死罪。”孙新打马前行,途经那名军官身边的时候甩脸就骂。见对方还在谄媚地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缰绳甩动靠过去,一马鞭抽打,使其捂脸惨叫。
“先滚到一边去,待本将军问清,再来与你们理会。李指挥,起来吧,如实说来,不可有半点作假。”
“是!”李宝带人站起身来,把来到金陵诚后遇到的事情说来。一五一十,一字不差,还十分大声。把杨家公子如何横拖倒拽强拉人的行为抖落开来。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来人呐!把人给带过来,本将军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敢这般嚣张跋扈?”孙新了解清楚事情始末,目光向四周扫视一圈后。最后落在躲藏在庄客群中的杨焕身上。
縻貹立刻带着一队人冲了过去。
最初还有庄客和衙役想阻拦,可不是被长枪打翻在地,就是直接被战马撞飞。无人敢挡道,纷纷让开。绑着绷带吊着胳膊的杨焕想要逃窜却没用。
轻而易举地抓住,如被拎小鸡似的来到孙新面前。想要阻拦的人也被三两下撂倒,接着用绳子捆上。任凭衙役庄客多,面对平海军将士没有还手之力。
自始至终,建康府禁军不敢动弹半分。
无他,总指挥使被打开时便明白,这回怕是大难临头。
那杨公子看着周围刀枪林立,杀气腾腾的众多军汉。心里慌得一批,故作镇定,色厉内荏的呼喊:“我是杨家的人,我姐夫是建康府太守,你要做什么?”
“杨家了不起啊,你姐夫很牛呗!养肥了你这个狗胆。”孙新看着对方如此不堪,无奈地摇头。挥手让人拖下去,其中少不了拳打脚踢,惨叫不断。
“来人呐!这些人涉及叛国之罪,先缴械再审查。若是无罪,当即释放。若是有罪,一律依法办事。任何人不得违背,否则必定奏报朝廷,株连九族。”孙新看了一眼包围圈中的禁军,淡淡地下令。把事情交给吕方,郭盛,便跟李宝进入宅子。
“我家大人乃是蓬莱府兵马大总管,京东东路平海军都统制。龙图阁学士,云麾大将军,北海安抚使孙新孙重光。奉朝廷命令,赶来金陵城处理琐事。再说一遍,你们最好放下武器,不要强撑着。若是没罪,即可接受审查,否则,格杀勿论。”
或许是狐假虎威,或许是孙新的名头唬人,又或许是怕死。
总之,随着縻貹,吕方逢人大声吆喝。建康府禁军纷纷丢下武器,嚷嚷自身冤枉,只是奉命行事。平海军将士们也没有太过份,只是象征性地看押。
孙新本事再大,再想除掉这些臭子,也绕不开朝廷这关。主要还是以名头吓唬人,口头教育为主!顺便从这些人口中搜罗一些证据,指认杨家作恶。
不过在附近百姓看来,欢欣鼓舞。认为朝廷总算有人来收拾贪官污吏,私下议论,来这队友是谁。陆续有胆大的人靠近,向平海军将士或军官打探……
再说孙新刚进入院子,十多条大汉呼啦啦涌上来。两三结伴,三五成群,各自报名身份后,纳头便拜。
“大人,太湖费保,倪云,狄成,卜青,见过大人。”
“钱塘江成贵,翟源,乔正,谢福,拜见孙总管。”
“黑山双煞白钦,景德,见过大人。”
……
孙新听着有些熟悉的名字,又有李宝从旁引荐介绍。脸上的笑容止不住,亲自把众人挨个搀扶起来,说着兄弟来了如虎添翼,如鱼得水之类的话。
其实他心里早就哈哈大笑!
李宝,石宝两人南下兵分两路,招揽好汉这个决策是正确的。首先李宝在榆柳庄招揽到太湖四蛟,赤须龙费保,卷毛虎倪云,太湖蛟卜青,瘦脸熊狄成。原本轨迹之中,几人相助过李俊打破杭州,能耐相当了得。
在钱塘江边按图索骥,寻到了浙江四龙,玉爪龙成贵、锦鳞龙翟源、冲波龙乔正、戏珠龙谢福。原本轨迹中的江南方腊四大水军总管,却被拉拢来。
石宝招揽好汉也毫不含糊,从福建路北上中途认识不少人。如霸王刀厉天闰,小泼刀厉天佑兄弟俩。以压镖为生的白钦,景德,也被连哄带劝来投。
“好好,诸位兄弟来投孙某,等回蓬莱必不会怠慢。”孙新心情很不错,看着一群长短不齐的汉子,越看越满意,越看越欢喜,与他们说说笑笑。
这回有这么多人加入,尤其是太湖四蛟,浙江四龙这些水性了得的人加入。海军算是初步摆脱无将可用的尴尬,顶多一年半载,水师的实力成倍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