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娘子李师师遭遇贼人被劫,不知所踪!
这则消息犹如一阵风暴似的快速在汴梁城中刮过。又像是十级地震似的令繁华的汴梁城为之震动。
樊楼,李府李婆子得知这个噩耗,当场哭成泪人。楼里面的头牌姑娘没了,摇钱树也没喽!这个半老徐娘经受不住打击,“怪叫”一声,晕厥过去。
不知有多少姑娘幸灾乐祸,没人跟她们争相斗艳。也有姑娘莫名伤悲,再也无法请教新的曲调……
大街小巷,酒楼茶肆等地,百姓无不是议论此事。文人墨客,王公子孙之流扼腕叹息,好一个佳人。甚至还有人彻夜买醉,为这位花魁娘子嚎啕痛哭。
要说伤心窝火哪家强,非风流皇帝赵官家莫属。得知这个消息后,他红了眼眶,勃然大怒,骂声不断:“废物,废物,全是废物。五千禁军打不过七八百贼人。死伤惨重不说,却还让贼人逃窜……”
元阳谷贼人流窜作案,造成的影响极其恶劣。领兵作战的刘延庆,程子明被宋徽宗骂了又骂。就差下令把两人撸到底掏大粪,或去暹罗国卖屁眼。
怪不得宋徽宗这般生气,除了剿匪战中禁军表现得拉胯。另一个因为女人,由于李师师的性格倔强,抵死不从。以至这个仙子般的美人他都无缘享用。就这样,意外突然降临,被贼人劫走祸祸了。
想到这些年来送金银送珠宝,全他娘的打了水漂。钱财乃身外之物不算啥,关键是头上发绿又沉重。宋徽宗越想越气,越想越觉耻辱,奇耻大辱。
“传朕口谕,抓住贼首,势必要将之千刀万剐……”宋徽宗赵佶暴怒之下,歇斯底里地让宦官拟旨。抓住贼首颁布一系列奖励,以此发泄心头之恨。
天子一怒,血流千里。
三衙,开封府等地不敢怠慢,加派人手,张贴告示。全是有关提供贼人消息证实有赏,抓捕贼首的重赏等,令市曹百姓们纷纷聚集观望,议论纷纷。
“哎哟,提供信息就有一贯钱。”
“协助抓捕贼人,有资格分享战利品。”
“快看,那贼首,抓住一个万贯钱,这是要疯啊!
“钱才算甚么?官升一级才诱人!”
“啧啧啧,这下定会让不少禁军为之心动。”
“哎,不就是一些草寇吗?你说朝廷为何这般下血本?”
“你懂个屁,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碰了不该碰的人。”
“哦,你是说花魁娘子?”
“嘘,小点声,这话可不要乱说。”
……
行人商队,丫鬟小厮,三教九流聚集在通告前议论。朝廷抓贼从未这么积极过,今天这般之快,这般凶狠。自然让不少聪明人恍然,唏嘘连连。话赶话,又是怀念起赫赫有名的花魁娘子李师师。
谁都以为这位被贼人掳掠走了。
却没人知道这位花魁娘子,其实就隐藏在汴梁城中。
外城渡河,一艘两千料大船舱房中。
孙新搂着乔装打扮成假小子的李师师,柔声安慰女人:“师师,外面都传你被贼人掳走,从此你自由了!再也没有人会跟踪你,限制你的人生自由。”
李师师为何还要冒险回到城里?
还是女人性格倔强惹得祸,孙新倒是想把她塞入返程的船上,与韩同音等数百个山贼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怎奈李师师非要留下来,等孙新一同回家。
她说什么也不走,孙新没办法,只能应允。又考虑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索性潜入回城。
“哼,你说的倒轻松,今后妾身不是被你限制么?”李师师嘴上虽然这样说,但绝美的脸上浮现笑容。音调也有些颤抖,这是过于激动而导致的。
从此以后,不用再承受世人异样的目光,也不用强颜欢笑。再也不是青楼女子,而是他人的妻子。
“哈哈哈,要是没人管着,你还不飞天了?”孙新轻撩女人凌乱的秀发:“以后老老实实的相夫教子。”
“哼,坏人!”李师师嘟嘴轻哼,随即一捶孙新胸口:“对了,你为何要毁掉庵观还掳掠走庵主她们。”
孙新平静地说明缘由:“那几个尼姑知道得太多了,否则被外人知道你遗留的东西不见,容易暴露。”
“哦,有你在,真好!”李师师释然地点头。
“你先在船上住几天,到时回家。”孙新笑着搂紧女人,轻抬她精致下巴与之对视,随即吻了下去。李师师热烈回应,伸出双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
情到浓时,非得宣泄不可!
舱室内男女热烈拥吻在一起,手不老实地扯对方的衣服。缓缓向下床榻方向靠近,身子一歪倒了下去。郎有情妾有意,坦诚相待,好一阵颠鸾倒凤……
当孙新神清气爽,红光满面地下船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嘱咐卞祥率领亲兵坐镇船队,严加警惕。这才率队推着装有活海鲜的水车打道回府。
城中底层百姓议论热情从不消退。
主要是围绕着花魁娘子李师师被贼人祸害,朝廷反应激烈这个话题。却延伸出许多令人恼火不已的论调来。如李师师与风流皇帝不得不说的故事,又如赵官家为了给心爱的女人报仇雪恨,要活剐贼首……
“以讹传讹,认为自己知道的是真相,愚昧无知便是这种表现!”孙新了解城里的舆论感慨不已。有些事情不亲眼目睹,谁又会知道那子丑寅卯?
尽管各种舆论谣言满天飞,却有两点是实打实的。一是抓住贼人和贼首奖励丰厚,另一个是刘延庆,程子明处境堪忧。仗打成这鸟样,怕得被处罚。匪首和大半贼人全被自己逮住,功劳全被截胡。
别人在前面打生打死,还接连挨骂。
自己派人在后方捡便宜,孙新心里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认为应该伸出援手,帮两人渡过难关:“要团结友爱,不能搞得太僵,应该适当的帮忙啊!”
蔡府,自从进入六月份,来登门拜访的人明显增多。这是蔡京生辰快到了,巴结送礼的人成群结队。有混官场的官吏,也有各地富甲一方的商人……
蔡府,书房。
“恩师恩相,好消息啊!”孙新回到蔡府,先是回小院与夫人见面寒暄,卸下铁甲,洗漱换了身衣袍。才来内宅面见蔡京报喜,把蔡府护卫布防在山村保护百姓,防止流寇的骚扰,意外抓到贼首。
以蔡京名义护卫村坊这件事。
是孙新前段时间跟蔡京商议过,并得到对方首肯。本来只是尝试,抓几个流寇训练护卫。没想到一下子抓住了两个匪首,还埋伏逮住两百多个贼人。
这是出乎预料的大胜!
“甚么?还真的抓到了?”蔡京既错愕又有些惊喜。要知道朝廷五千禁军围剿元阳谷多天,损失惨重还让贼人跑了,却不料被后方的护卫给抓住匪首。
“重光,如今贼人在何处?”蔡京放下书,追问。
“回禀恩师,全部都关在城外临时营地。”孙新赶忙回答,又补充道:“抓到贼人的消息已严密封锁,外人并不知情,学生赶来汇报,请恩师定夺。”
“哈哈哈,好,做得好!”蔡京抚须大笑。在别人眼中抓到贼首交给朝廷领赏,可在擅长政治之人看来,操作得当,潜在利益远大于金钱,官升一级。
“恩师,学生有话要说!”孙新犹豫片刻后,说道。
“你有话但说无妨!”蔡京见他欲言又止,哈哈大笑。
“是。”孙新应声,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恩师,朝廷大军在前面打生打死,损失惨重。学生带人在后面捡便宜摘桃子,想一想觉得过意不去。估计也会让童枢密,高太尉不满,要不…要不知会一声请来商议?免得这两位及其手下总是被骂。”
蔡京“哦”了一声,诧异地看着孙新:“这是你的想法?”
“是,恩师说过关系不能太僵,官场之上,本来无怨,得相互帮衬。这样才避免木秀于林的情况。”孙新笑容如春风拂面,一副三好学生的模样。
“好,好啊,你小子有这个觉悟,将来官场必有一席之地。”蔡京见孙新表情真挚,暗说孺子可教也。一股成就感涌来,说不清道不明却非常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