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新拽着思春的縻貹原路往回走,路上知晓这位兄弟一通操作哭笑不得,又言传身教给他如何说好话哄人,说甜言蜜语,吃饭时讲些什么类的笑话。
两人回到外城落脚的宅院,换上铁甲。
孙新又让亲兵队套了十多辆牛马大车后。这才牵来黑龙骑上马,率队快马扬鞭从南城门出了汴梁城。
拿着李师师交给自己的玉佩和书信,按她所指引的方向。找到十里外的静尘庵,这是一座只有几个尼姑的小观,也是李师师出钱修建,因置身于红尘中,专门供奉父亲王寅的牌位,逢年过节来上香祭拜。
此处也是她给自己安排的后路去处。
李师师非常清醒,以她青楼女的身份再漂亮十倍百倍,也攀不上皇室高枝。当她人老珠黄后嫁不出去,又不想成为老鸨,便来此斩断凡尘,出家为尼。
另外李师师这些年获得的财物,都被她悄悄地转移到这里。金银玉器,古玩字画等,数量有多少,李师师没有具体统计过,说要准备十几辆大车拉。
孙新了解清楚,非常震惊!
而把这些金银财宝运走,是李师师找孙新的原因。她认为自己即将离开汴梁城,财物当然不能留下。
孙新领率领亲兵队找到庵观,找到静尘庵的庵主,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尼姑,头戴僧帽,五官精致如画,眼睛圆而媚,身材高挑而丰腴,连宽大的僧袍遮掩不住,姿态端庄优雅,还俗必是大美人。
孙新打量一番,收回视线,心里啧啧称奇,也有了别的想法。出示信物玉佩和手扎,说明来意:“师太,奉花魁娘子之命,取走寄存于此的东西。”
师太,这个称呼在古代可不是骂人的话。而是一种尊称。多是指修为高深,为人正直的女性僧人。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师师她终于有了个归宿。”中年尼姑看了信件之后,脸上露出欣慰地笑,双手合十呢喃佛号,接着便带众人来到后院禅房。
“各位施主,这里便是师师平时修行之地,请自便。”庵主没有带人闯入,只在外面告知孙新等人。
“有劳师太。”孙新双手合十,目送对方离去。命亲兵把车辆赶来在外面守把,随后带人进入禅房。
入眼空荡,布局简单,外面除了一张供桌,两个蒲团,再无它物。里面靠窗的位置有张书桌和椅子,一张禅床,一个衣柜,禅床上有个大包裹。
孙新打开翻了翻,里面只有些许碎银子,几件首饰,两套衣裙。又打开衣柜半边空着,半边放着两床被褥。无论是里外两间房室,没见丁点宝物。
“搜,给我搜,墙角都别放过,此处一定有密室。”孙新疑惑片刻后,想明白下令。樊大壮等人应声分成多队,开始敲打墙壁和地板寻找机关暗格……
房间就这么大,人又多。
一阵翻箱倒柜,不一会儿,挪开衣柜,墙角往上三尺是块木板小门,从外面看跟墙体颜色一般无二。若非搜寻的仔细,发现不对,怕是难被人察觉。
门被拉开,露出几层台阶,一个蜿蜒向下的通道。
“师师修建道观时,私下修了间密室!”孙新看着通道入口跟墙体宛若天成,不禁感慨,点燃烛台。
“大人,俺先来!”縻貹抢过烛台,当先踏上台阶。孙新带着几个人紧随其后,沿着通道来到密室。随着前面的縻貹点燃几处壁灯,火光驱散黑暗。
众人放眼四望,顿时惊呆了。
别说縻貹等几个亲兵,连有心理准备的孙新都错愕。房屋般的密室中,左边是古玩字画,金银玉器等物件,右边是一口口朱红大箱子,装满金银,七箱黄金,二十多箱白银。差不多有百万两之巨。
再算上那些古玩字画,金银玉器,其价值难以估量。可见,李师师身价惊人,堪称是个大富婆!
怪不得女人让自己多准备些车辆,感情是这些年积攒的财物巨额。她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很多。
怪不得汴梁城红色区域兴盛,孙新都有点想投身这行业。又仔细想一想,自己抱得美人归不就是吗?
莫名想起在酒楼,李师师说起此事,泛红的双眸盯着孙新,一字一顿地说:“重光哥哥,那是妾身这些年来积攒的嫁妆,遇到良人嫁了。若没有,等人老珠黄又没人要,便会寻得庙宇出家为尼……”
“遇到官人,托付终身!”李师师泪流双颊。
“老子一定娶你过门,到时候轰轰烈烈的举办婚礼!”孙新当时也被感动了,心里堵得慌,把女人顶在墙上半天下不来,铿锵说出这样一句话。打定主意迎娶李师师之日,便是与宋朝撕破脸之时。
而这也算是孙新的承诺。
李师师搂着孙新不撒手,失声痛哭,与他疯狂做爱。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宣泄从出道至今的孤独。仿佛只有陷入情欲中,才能无视世人异样的目光。
这就是古代青楼女子的悲哀,无人依托,无人懂得。表面上看着衣着光鲜,逢人笑开颜,实际上不知遭受多少人白眼,暗地里流泪,又有谁人怜?
“今生相遇,那便不离不弃。”孙新回过神来呢喃,随即呼喝左右:“回神,把东西全部搬走装车。”
这回来的人不多,只有十多个。
孙新亲自上阵,与亲兵们一趟趟往返,如蚂蚁搬家似的。把密室中的金银财物全部装入赶来的马车中。个个是膀大腰圆的壮汉,自傲的就是蛮力。
时间不长,密室便被搬空了,十多辆马车用粗麻布盖好。孙新又带人找到庵主,那个中年尼姑,留下两块黄金当作是香油钱,便率领队伍迅速离去。
沿着汴河往东而行,与得到消息赶来的卞祥率领的船队会合。又把车上的财物全搬到船上。令卞祥在城外码头停泊不必进城,便率队驾着空车返程。
入了城,先是到落脚的院子,把马车归位。
这一通忙碌,快过了申时。孙新见时间不早了,又想起夫人叮嘱早些回来吃饭,匆忙率队直奔蔡府。
与此同时,赤面虎袁朗正带着七八个军汉携带礼物,赶往隆中山拜访贺吉,郭矸,陈贇三条好汉。
按理来说,袁朗以往只听说过三人之名,却未见过。本来是想说服木兰山众兄弟后,返程时来拜访。那样人多势众,纵使对方不愿入伙也不会为难。
之所以改变主意,提前拜访,是路上遇上金剑先生李助,有他保证引荐,加上顺道,索性先行而来。
“呔,来者何人?敢大剌剌地闯我隆中山,不想活了么?”一行人汗流浃背,到了山脚下的时候,一群人跳将出来,穿着各异,长短不一。个个手持利器,人人歪戴帽子斜瞪眼。恶狠狠看着袁朗等人。
袁朗不慌不忙的从怀里取出黄皮书信,指着身后军汉抱着酒坛等礼物,昂首挺胸,不卑不亢地笑道:“诸位兄弟,不要误会,我等是受金剑先生李助引荐来拜访三位当家。这是礼物,道长书信为证。”
“啊,金剑先生?”本来袁朗只是抱着尝试的态度,没想到老道士的名号还挺好使,这些喽啰惊呼不断。显然是知道李助,态度一下子变得缓和下来。
袁朗领头的汉子交谈几句,把李助亲笔书信交给对方去禀报。不多时,山下喽啰们便让开放行。袁朗带人跟着喽啰上山,中途遇到三位当家来迎。寒暄见礼后,把袁朗等人请到聚义厅盛情招待。
袁朗有任务在身,时间紧迫,与对方吃了几碗酒直奔主题:“三位当家,在山上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确快活无约束。可有没有想过,宋朝廷有百万大军。随便来个十万八万,蜗居山寨如何能挡?”
“不知袁朗兄弟有何高见?”贺吉,郭矸等人也忧虑。
“实不相瞒,小弟本来最初是想到木兰山落草与兄弟团聚。不久前,已经投奔蓬莱府兵马大总管孙新孙重光麾下,成为军官。想去木兰山拉兄弟一起……”
“等等,蓬莱府兵马大总管孙新,可是登州那位猛提辖?”
“正是,以三百人击溃梁山上万人,如今已经贵为大总管。他手底下的将领都是江湖好汉,过得滋润。”
“哦,此言当真?”
“那还能有假,不少是梁山泊头领。”
“你我兄弟一身本领,如何不去投奔过上安心日子?据说沿海异族屠杀我宋朝百姓,我辈男儿当热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