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重光哥哥除了擅长诗词歌赋,还会唱曲?”亭子内,童娇秀上下打量着孙新,小脸上写满崇拜。她正值少女怀春的年纪,自从那天被孙新在危难之际救下后芳心悸动,越看男人越满意。
孙新当然不会洋洋自得惹来麻烦,满脸自叹弗如:“难听死了,只能勉强这样,跟着拙荆学的花架子。班门弄斧,又哪里比得过花魁娘子能歌善舞?”
“孙大人……”李师师微笑摇头。
孙新摆手打断她的话:“哎,不要叫大人,这样生分了不是?花魁娘子,你只需叫孙某名或字即可。”
“好。”李师师一口答应,又笑道:“我比娇秀妹妹大一岁半,也叫你重光哥哥。你称呼我为师师就行。”
“好!”孙新只得应承下来。
李清照和孙二娘柳眉微蹙觉得有些亲密却也没多说,反而微笑以对。毕竟她们在当面作陪何惧之有?
李师师踌躇片刻后,问出心中的疑惑:“重光哥哥,曲调旋律和词新颖,妹妹多年来却从未听过。不知是哪位高人传授?又或是出自重光哥哥之手?”
孙新对这个倒没有隐瞒,指着李清照推到前台:“这个还真是,我跟夫人这段时间以来捣鼓出来的。”
这家伙说谎脸不红心不跳!李清照双眸眯起盯着孙新。这段时间的确鼓捣出不少歌曲,全都是孙新写字歌唱,她只负责编撰乐谱或抚琴吹笛演奏。
不过聪明的她明白这是男人的用意,见李师师,童娇秀看过来时,笑着点头附和:“他说得没错。闲来无事在琴瑟和鸣,也编撰出了几首新曲谱。”
“那太好了,姐姐可要教教我?”李师师又惊又喜。
“那是当然。”李清照笑了笑,硬着头皮答应下来。李师师见了大喜过望,立刻吩咐丫鬟去取乐器。
不一会儿,古琴,琵琶等乐器取来。
李婆子也带着三五个侍婢小厮捧出一种种珍异果子。一股刺鼻的怪异香味使孙新转过头,看着那些奇珍果子。其中一种是长满刺的榴莲,揉揉眼睛绝对没看错。最初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释然下来。宋朝的商贸发达,出现这种果子并不稀奇。
(关于榴莲是哪个朝代传入中国的,存在不同的说法:一说明朝时期,由郑和下西洋带入。一说民国初年,由下南洋的工人带入,还有一种说法早在春秋战国时期,由紧邻中国的东南亚商旅带入。
作者个人认为是第三种。因为宋朝商贸达,与数十个国家贸易。榴莲起源于东南亚地区,据不少证据表明宋朝存在。只是珍稀,只有皇室贵族才能品尝得到。作为帝王佳肴,榴莲被视为尊贵和奢华的象征。民间并无记载流传,所以本书这么设定。要是都跟网上什么都是外来的,中国人都吃土)
榴莲气味有点刺鼻,放到了附近茶几上。
李婆子张罗摆放,笑着赔罪:“哎哟喂,孙大人,楼下客人不少,热菜稍等,先吃些瓜果,糕点。”
“哈哈,用不着急切。”孙新笑着摆手。
李清照和孙二娘的目光则被这些珍奇果子给吸引了。除了认得桃李等果子,其他见得少甚至不认得。
李师师指着桌上的几种水果,笑着解释道:“两位姐姐,这些珍奇果品多是皇宫送来,乃是暹罗国商队敬献。与我宋朝果子迥异,洗净了,你们尝尝。”
李行首又指着茶几上的两个榴莲:“这种果子别看长满尖刺,气味刺鼻,果肉如奶酥般甘甜好吃。”
“竟然如此?”李清照和孙二娘满脸惊奇。
童娇秀认为关系熟络了,媚眼儿乱抛:“是的呢!重光哥哥,就几个,眼下却有俩,可见师师姐多喜欢你?”
“你少造谣。”孙新没好气地说道。
“哼,谁造谣了?明明是……”童娇秀双手叉腰欲反驳。
“好了,先品尝果子。”李师师脸颊泛红,及时打断,转移话题吩咐:“来人,把这枚刺球果切开。”
“是,姑娘。”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厮应声上前。抱起榴莲,摆放好摁住,手持短刀就要往中间砍。
“先等一等。”孙新有些不忍直视,赶忙起身制止。他心中感慨普通百姓别说吃,见得都少没经验。
“重光哥哥,你……”众人都看了过来。
“榴莲不是这么吃的,要从底部下刀子。”孙新边说边走到那小厮身边,接过刀,熟练地拨弄榴莲寻找到底部:“只要把这里切开了,会有几条缝。”
“这种异果叫榴…榴莲?”李师师回过神来,好奇地问。
李清照和孙二娘她们纷纷看向孙新。
“嗯,还有一种更大的,叫菠萝蜜,这种果树生长在热带地区,三十米高,果实如番瓜,散发臭味。也被人们称为臭臭果,在暹罗国当地叫榴莲。”孙新一边回答李师师的问题,一边切开底部。刀尖沿着露出了几条缝隙探入,开始往上切割。
他拿刀的手很稳,动作熟练,一气呵成。
很快,一个篮球大的榴莲被分成多瓣,果香四溢。
“又不是吃西…番瓜,这种果子横着砍,吃起来麻烦。这样果肉匀称,要吃拿碗拿勺子,方便不脏手。”孙新絮絮叨叨的解说,用力掰开,榴莲如花儿绽放。金黄色的果肉块状分明,令人惊呼连连。
孙新取来几个空碗用剪刀剜下果肉,拿好白玉汤勺,先递给李师师这个主人。接着分别给李清照和孙二娘,童娇秀,李婆子,最后自己也弄了一碗。
“不错,正宗无污染,你们吃啊。”孙新边吃边招呼夫人。几女才回过神来,喔喔应声吃着。榴莲臭,但的确是好吃。李清照和孙二娘吃得眉开眼笑。
“重光哥哥,你好像经常吃?”童娇秀非常好奇地问。别说李师师看来,连李清照和孙二娘都看过来。她们知道孙新的底细,也猜测估计是神人指引。只是纳闷不已,到底是哪个神人连吃喝都教?
“这个嘛!”孙新当然不可能说自己上辈子吃出的经验,只能说了个善意的谎言:“听商人说得多了,自然就知道了。生长这种果树的地方,气候温润,土壤肥沃,最适合农作物生长,奇珍果子多。”
“希望有朝一日,本官率领大军踏上东南亚,征服那片土地。这样天天有榴莲吃,那该多好啊!”孙新说着说着止不住话茬,想去打猴子阿三。
“呃……”李师师,童娇秀面面相觑,真没想到对方话说得好好的。陡然之间杀气腾腾,喊打喊杀。
“我是武将出身,渴望建功立业。”孙新抱歉地笑了笑。
“这个妹妹明白。”李师师微微一笑,又吩咐丫鬟们分食剩下的榴莲,顿时让众人欢呼雀跃连连,夸赞小姐仁义,毕竟皇宫中送来的她们没口福。
童娇秀挪动椅子往孙新身边凑,好奇又像是求证:“重光哥哥,我听说你徒手搏斗猛虎,并将之生擒?”
孙新愣了愣,随即苦笑:“不用猜,肯定是赵良嗣赵老哥放出消息,给我扬名,我真是谢谢他了。”
孙新嘴上说的客气,实则心里对赵良嗣的厌恶更上一个台阶。他抓住老虎,要想宣扬早就满城皆知。也不必过去了大半个月,养在船上没有风声。却不料这个首鼠两端的小人转过头把自己卖了。
这厮明明收了好处不办事!孙新决定以后要趁早弄死。
“你别管是不是谁说的?有没有这回事?”童娇秀追问。孙新知道被传开了瞒不住,只能苦笑着点头:“有,我还让人定制铁牢笼关押着,打算养着。”
“哇塞,重光哥哥好厉害,居然生擒猛虎,这身板……”童娇秀俏脸上妩媚更甚,颤抖着手摸他胸肌。李清照,孙二娘无意间看见了皱眉准备喝斥。
“只是取巧罢了!”孙新边说边不动声色地侧身让开。
“哼哼,你躲什么?摸一下怎么了?你上次也摸我……”童娇秀见孙新躲避颇为不满,小声嘟囔着。随即气呼呼地说:“那猛虎在哪?本小姐要去看看。”
“妹妹也想去看。”李师师笑着附和。
“好,就在渡河船上,随时欢迎妹子去看。”孙新对这个倒非常大方,边吃榴莲边说起那天徒手搏杀猛虎。周围人听得是心惊胆颤,目光充满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