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好大一坨胖子。在眼下这个年代真不多见呐!
“阁下是?”孙新啧啧惊叹,却笑眯眯地问。
大胖子走到近前,连连喘气半晌后,才抱拳自报家门:“公子,夫人,在下江浙路来的富商胡羙。”
“甚么?胡搞?”孙新更加惊讶,心说有叫这个名字的?这胖子不仅胖得离谱,连这名字也够奇葩。
胖子胡羙嘴皮子利索,吹捧夸赞言语连绵不绝:“胡某来到汴梁城做买卖,今日五月初五端阳节。听说花魁娘子举办诗会,特来见见世面,只是文才方面不提也罢。胡某观公子气宇轩昂,龙行虎步,又带着美娇娘来樊楼。想必是才华横溢,是个了不得的才子,夫人端庄贤惠,带上胡某可好?”
李清照和孙二娘对大胖子说的深表认同,眉眼带笑。
这胖子不简单呐!能说会道!
“这个不妥吧?你我也不熟。”孙新皱眉,摇了摇头。准备转身离去,可接下来胖子的话让他顿住了。
因为这个姓胡的大胖子自来熟地说:“哎,公子,以前不熟,以后就熟了。胡某不占便宜,愿出高价。”
孙新转过身,饶有兴致地问道:“哦,你给多少钱?”
胡羙指着两个伴当背着的包裹,视金钱如粪土:“带我过入府百两银子,第一关两百两,过第二关三百两,要是能过第三关,见到花魁娘子李师师,事后必有重谢。我这两个护卫入府,每人百两。”
这胖子出手阔绰。孙新一行不由面面相觑。他不禁和两位夫人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有钱不赚是王八蛋的意思。李清照和孙二娘都微不可察地点头。
“胡兄,你如此肯下血本,不是要干什么坏事吧?”孙新不介意赚一笔钱,但也不会丢掉警惕心。似提醒又像是警告:“这里可是京城,别乱来呀!”
胡羙摇头加摆手,胖胖的脸上露出苦笑“这位公子,多谢提醒,您多虑了。钱财对我来说只是个数字。我真是想来见见世面,绝无他意,就我这样子,真做坏事,谁不认识,插上翅膀也飞不动啊!”
孙二娘和李清照不禁偷笑。
连秦明,袁朗都觉得这大胖子非常有趣。
“那你该减肥了,兄弟。”孙新也认同点头,叮嘱着。
“我也想,只是喝凉水都长肉。”胡羙苦哈哈地嘟囔。
“行吧,你这么有诚意,带上你也可以。”孙新懒得跟对方废话,考虑半晌后方才点头同意:“至于能不能见到花魁娘子,连我夫妇都不敢保证可以。”
“那没事,胡某只是来玩玩的。”胡羙挥舞着胖手。
“这样便好。”孙新最后又欲盖弥彰的强调:“本公子重申一下,我是看你有心,不是为了钱才带你。”
“是是是,公子仗义相助,胡某不敢相忘。”胡羙在心里感慨钱能通神,胖脸上满是笑意,本来不大的眼睛眯成条缝。使得这家伙看起来非常有喜感。
孙新眼神示意袁朗,秦明看紧这个死胖子,免得对方耍什么花样。才把两队人马合成一伙赶往力府。也在孙二娘耳边嘀咕让她到时写哪几首诗词。
李府外摆放桌椅,笔墨纸砚,有仆人丫鬟发放纸张。不管是身材富态的商贾巨富还是风度翩翩的文人学子。有人写诗或作画,有人咬着笔杆思索,也有人唉声叹气,极少数人气定神闲地等待着。
孙新被夫人挽着手,领着几个护卫来到,旁边还跟着一个大胖子。如此醒目的组合,引起众人注意。当看到男的俊朗女的美貌,更令人心中不愤。一个个羡慕嫉妒或是惊疑不定,私底下议论开了。
“哎哟,你们快看,这家伙带着婆娘来。”
“这家伙谁呀?陌生面孔,你们认识吗?”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种事绝无仅有。”
“还真别说,那两个女人气质脱俗。”
除了孙新有美娇娘陪伴引人羡慕嫉妒外,胡羙这种肥硕的体型自然也被人盯着看,多是惊叹唏嘘。
“快看快看,那个大胖子如何这般肥硕?
“也不知道是如何长的,有常人两三个宽。”
“汴梁城肯定没有这么胖的人,多半是外地商贾。”
胡羙明显是平时没少被人盯着议论,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呵呵地跟众人点头示意,很有大佬派头。见到身边年轻公子和夫人面不改色,心中惊讶。以他多年经商的眼光来看,认为对方定当不凡。
孙新昂首阔步,斜眼瞥了眼这些商贾巨富,文人学子懒得搭理,全是些人模狗样,内心龌龊之辈。也不在乎对方议论,只能在一旁无能狂嫉妒谁敢过分?袁朗,秦明沙包大的拳头可是会打脸的。
彼此身份地位太过悬殊,没必要与之一般见识拉低自身水准,孙新挽着夫人走到长桌空位处呼喊。
“八个人,分为三组,笔墨纸砚伺候。”
来李府参与诗会要求不算高,唯一不允许抄袭。第一关,一首诗词除了写诗的人,还可以带两个随从入内。越多人到里面吃粽子,花的钱就越多。
李府仆人手脚麻利,很快把笔墨纸砚放好。周围不少人见到这幕,纷纷好奇地凑过来或垫脚观望。他们都要看看这带着夫人逛樊楼的家伙有何本事?
“夫人,你俩先请!”孙新很绅士地挥手,女士优先。
“好!”李清照微微一笑,提笔沾墨,龙飞凤舞。“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跃然于纸上。赫然是把在航海中做下的渔家傲写出当作敲门砖。
孙二娘也不甘示弱,把孙新交给她的诗词誊写上去。是一首明朝时期明朝朱厚熜的《送毛伯温》。
“大将北伐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
风吹鼍鼓山河动,电闪旌旗日月高。
天上麒麟原有种,穴中蝼蚁岂能逃?
太平待诏归来日,妾身为君解战袍。”
“端的是好词,好诗。”胡羙凑过来看得清楚大声称赞。袁朗,秦明和胖子的两个护卫纷纷在旁附和。
待到两女写完,放好毛笔,等墨迹干涸。
孙新也提起毛笔,沾满墨汁,边说边写出蝇头小字:“端阳?蛤蟆行,两只蛤蟆两张嘴,四只眼睛八条腿,一戳一碰双蹦哒,扑通扑通跳下水。”
李清照和孙二娘扑哧笑出声来,有些嗔怪地看着孙新。知道这是自家男人又想逗弄其他不知情的人。
果然,周围众人听到这首蛤蟆行,不是满脸错愕就是瞠目结舌,接着哄堂大笑,李府仆人丫鬟也在笑。人人目光落在孙新身上,或嘲笑,或讥讽。
“哈哈哈,写得好,好诗好诗。”唯独胡羙仰天大笑,拊掌连连称赞。把周围人看得眼珠子瞪得溜圆。就这种蛤蟆一戳一蹦达是好诗,把人当傻子?
胡羙大笑不止,瞥了众人一眼有些不屑。
“燕雀岂知鸿鹄之志?”胡胖子想了半晌才憋出一句。其实他本想听到蛤蟆行,好话硬生生卡在嘴边,也有些怀疑自己是否看走眼,不过继续往下看的时候。脸上的惊讶更甚,却止不住大笑夸赞。
因为孙新仿佛置若罔闻,写完略作改动的蛤蟆儿歌后。又把唐伯虎有名的把酒对月歌给借鉴改动。
当放下毛笔,他把墨迹吹干,连同两位夫人写的诗词递给丫鬟。后者赶忙飞奔至府内,不多时,便又跑了出来,恭敬地向孙新一行人行礼邀请。
“三位诗词写得极好,请进。”
“哈哈哈……蛤蟆行,我看行。”孙新笑得嚣张刺耳。又挑衅似的看了眼众多文人学子,昂首挺胸挽着夫人,带着两个打手,得意洋洋地进入李府。使得周围原本看笑话的商贾巨富,文人学子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