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仿佛梦魂归帝所。闻天语,殷勤问我归何处。
我报路长嗟日暮,学诗谩有惊人句。九万里重光耀世。风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
李清照站在甲板上眺望一望无际的北海,任凭温润的海风吹拂,欣赏着海中美景。远处岛屿若隐若现,海鸟成群翱翔,水天一色,茫茫不知何处。
这位大才女情不自禁,胸中豪情千万丈,诗兴大发,妙语连篇。后世耳熟能详的《渔家傲·天接云涛连晓雾》脱口而出,这首诗词提前几年问世。
孙新知道这首诗词是金人入侵女人孤身南逃时心有所感,再看看对方神采奕奕,脸蛋红润,命运早已经改变。才华不打折扣,也不妨碍他送上祝福:“好,不愧是第一才女,出口成章,了不起。”
“那重光,你也来?”李清照笑盈盈的邀请。
“我会个屁,远不及易安你。”孙新自嘲地摇摇头,除了借鉴他墨水可不多,又如何跟大才女相比?
“走吧,咱们吃点海鲜去。”孙新转移话题,引得女人的不满:“哼,遇到这事你就缩,明显是故意的。”
“哎,你不懂,家里有你这个才女即可,女军师……”孙新又来老套路哄着,拉着她来到凉棚里喝茶,闲聊,下令亲兵送来鲜活的海鲜来一次烧烤……
清晨驶离莲花要塞,几艘船下午便抵达莒岛附近海域。
“杀,杀,杀……”远远听见,喊杀震天。
赫然是数十艘大船,童猛,竺敬各率领队伍军事演练。
海面上两支船队排开阵势,互相冲杀,擂鼓呐喊!两方演练分为两个场地。一是双方训练接舷战。
只见双方还没靠近时,先是几轮无箭头的木杆对射。两方相遇后,拿着没有矛头的长枪相互攻伐。箭矢枪头用布包着沾染石灰,戳中会有点标记。以此来区分杀敌,到处是“你死了不准动”的呼喊。
附近则是一艘艘小型船只,船上一个个光着膀子,穿着油绸裩的水鬼在海中比拼。三五成群七八一伙,或是跳到船上搏杀,或是较量水性,水中厮杀。
任凭风再大浪再猛,也阻止不了水军将士的热情。之所以会有这种现象,主要因素是按孙新的要求。
水师营摒弃短板,优劣互补。水鬼,刀盾兵各占一半。水上和陆地战斗兼备,类似后世水陆两栖战队。
如“平时多训练,战时少牺牲”的口号在军中流传。无一例外,刁鱼寨,平海军水师皆是按此训练。
几艘大船靠近水军基地自然被人察觉。
孙新率队来到的消息瞒不住,观察手早已迅速汇报。
许贯忠为首,领着山士奇,文仲容等将领来迎接。自岛屿方向驶来一艘木兰舟,众人在船上挥手。
“欢迎大人视察,欢迎各位兄弟登岛。”
“哈哈哈,军师,诸位兄弟,近来可好?”
双方相遇,孙新看到熟悉的面孔,互相接住好一阵寒暄。踏上巨舰木兰舟,船队迅速向基地靠拢。
快两个月了,孙新没少来莒岛,都有自己的府邸。可从港口下船开始,仍然觉得岛屿变化非常大。
自从有了许贯忠坐镇,月前他老娘也被接来岛上享福。有这位军师统筹大局,全心全力投入到岛屿建设之中。分摊掉孙新不少压力,莒岛蓬勃发展。
如何定位无非是从人口和繁荣上说。
沧州那边陆续运送来八十万石粮食,储备相当惊人。岛上的人口原本六七千人,剿匪获得差不多2000人,登云山2000多迁来,便已经破了万人大关。
两个月来,船队驶向各处宣扬海贼论,又迁徙过来不少岛民。目前岛上总人数大概在一万三千左右。
目前岛上驻军骑兵,步兵各有一千,两千水军。
而且岛上人数和兵力还在增涨之中。
即便抛却驻军不论。岛上的劳动力也非常充足,合理安排,各司其职。如牧民放牧,渔民捕鱼,保障食物来源,农夫组织人手开垦田地,泥瓦等工匠投入建设之中。铁匠,裁缝等人才各有安顿……
人多力量大,发展是日新月异。
至今数千亩荒地被开垦并栽种上水稻,荞麦等农作物。一条河流流淌而过,周围又有矮山,树林抵挡住了海风。用不了一两个月,也会是稻香阵阵。
自西南方向的水寨大片建筑规划拔地而起。跟岛上居民莒城相连接宛若一座城池。铁匠铺,酿酒坊,制衣坊等作坊根据实情规划,相继建成并运转。
铁匠铺金钱豹子汤隆率队锻造出了铁甲,武器。酿酒坊也有老师傅酿酒,可消耗粮食,目前数量不多。制衣坊通臂猿侯健组织妇女大搞纺织产业。诸如种植桑麻,挑选纺织人员,缝制袍袄等……
莒岛基地对外是水军前沿阵地,包括不少平海军和从沧州来的船队所知晓,具体情况知之甚少。孙新利用职务之便布防各处,光明正大的搞发展。
众人簇拥着孙新夫妇上岛,许贯忠沿途说着岛上的近况。当简明扼要地说完,最后说出几件喜事来。
一是,莒岛造船厂成立,除了从莲花岛那里得到的船匠,也从沧州造船厂请来几位老师傅指导造船。
二是随着青州送来优质的铁矿石,铁匠铺人手又充足。汤隆也在按孙新点拨逐渐改良锻造技艺。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同种铠甲比以往要轻便数斤。
“大人,你说得飞鸟传书,经测试可以运用在军事上。”末了,许贯忠凑到孙新耳边,小声提醒。
“甚么?成了?”孙新脚步顿住,随后脸上浮现狂喜。
这种飞鸟传书。顾名思义,是利用一种海鸟传递信件。这还要归功于莒城百姓中有人会驯化海雕来捕鱼。本来随着渔船渔网等工具普及。岛上年轻人不愿意学,这种手艺费时费力,快断掉传承。
孙新欣喜万分,视若珍宝。早在一个多月前就把会驯养还掉了几个老师傅视为座上宾,给钱给粮。任凭他们挑选军卒来教导,尽可能驯化海雕。同时想办法如何传递信件,确保消息能快速传递。
只是希望可以,没想到如今成了!
许贯忠见孙新高兴点头,随即又说出缺陷:“没错,把海雕带到两百多里外,绑上信件放飞回来。消息基本无误,可传递到其他地方差上不少。不过要是在一个地方筑巢,那这个成功率会大增。”
“没事,慢慢来。”孙新询问过后,了解到海雕性情凶猛,见到食物凑上去,飞鸟传书相对来说不如信鸽稳定。却的确能够在海上起到传讯作用。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多买些鸽子来尝试驯服。
“大人,几位夫人,我已经派人摆下酒宴,请。”许贯忠见该说的也说完,热情邀请孙新夫妇吃酒。
“这个不急,先逛逛。”孙新笑了笑,领着夫人四处走动。看着是在基地内游走,实则是另有目的。
许贯忠老娘,是一个五十多岁却知书达礼的妇人。身体不太好,有心疼病,不过到了岛上与张顺老娘作伴。两个老太太说笑,心情愉悦,病情好转。
先后登门看望许贯忠老娘,张顺老娘,送上带过来的补品礼物。又陪两个老人家聊了会天,直到天色渐暗,张顺回来后,众人这才赶往莒城衙门。
孙新夫妇这举动顿时让众人感到心头温暖,称赞连连。对待兄弟如此,这才是有情有义的好汉子。
“大人,今天可要多吃几碗酒。”
“没问题,军师发话,那我肯定得听令。”
“军师,我们也听令,多吃几碗酒。”
“不行,尔等拱卫岛屿,责任重大,只能饮三杯。”
“这……,军师好生偏心。”
“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入得衙门来。随着各种肉菜果蔬等佳肴端上,众人推杯换盏,说说笑笑……
……
济州,郓城!
北城外不少百姓齐聚,送别本县马军都头朱仝。因押送雷横被梁山贼人救走而受到牵连,证据不足,最后落得一个隔出原本职务,刺配沧州的下场。
坐了两个月的苦牢,期限满了发配离乡。
两个衙役背着包裹,提着无情棍,押着朱仝北上沧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