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李清照拿到休书后,不再偷偷摸摸,人前不再遮掩避讳。对孙新那是百依百顺,有求必应,从不拒绝。体现出熟女的风情,作为姐姐的博大胸怀。
说来也怪,孙新身边多了个粘人的大姐姐,仿佛有大才女加成。运气也变好了,诸多事心想事成。
如两人在书房诉说衷肠的第二天。
沧州柴进那边运送粮食的商队第三次抵达莒岛基地。不仅又送来二十万石粮食,还有近千牛羊牲畜。七百余匹北地好马,其中两百多匹是骊马。
这一下子,组建亲兵营的黑马绰绰有余。
除此之外,还有十多条海船,全是3600料以上的大舰。其中更是有两艘木兰舟,一艘运载量高达料,一艘更是将近料的庞然大物。
这种超级大船选料讲究,造价昂贵不说,建造周期更需要长达半年。也被称为神舟,适合远航贸易。
一般情况下难以买到,全是柴进面子大,动用人脉关系。从明州,扬州造船厂那边截下来。全部送来了,还派人送来口信,会从其他商队手中收购。
多了两艘巨舰,远航事宜也提上日程。
好事成双,自从仓曹官李海陆续收到白花花的银子,明白倒卖装备暴利,自告奋勇地张罗武器装备。利用职务之便,联络都作院的工匠私自接活。
说直白点,用官府的各种原材料制成防具,武器等装备。然后偷摸倒卖获利,各自抽头,皆大欢喜。莒岛的铁匠铺也陆续开炉锻造,铁匠们轮番上阵打造铁甲,用不了多久,装备问题便可解决。
而几天前,申报官府的抚恤金也通过批准下发。每人百贯,登记在册牺牲人数三百多。伤者过千。孙新直接从官府支出共计五万贯的钱粮等物资。
这些全部奖赏给将士或用作奖励所需。
“抚恤金发放,由指挥使亲自把钱送到家人的手中哀悼慰问。相互监督,敢贪污一个铜板,严惩不贷。”
孙新制定的铁律在提辖司,城西大营,刁鱼寨,平海军水师等地颁布,受到将士们的拥戴,禁军也有两人战死,抚恤发放,铁律也在军卒中传开施行。
孙新在百姓之中的声望如日中天,眼下又在军队中树立威信。刚正不阿,公平正直的形象深入人心。这使得基层百姓,军汉拥戴,念叨赞美孙都监。大街小巷,酒楼茶肆之中议论,无不竖大拇指。
然而,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太过耀眼,大出风头总归会招人记恨。
尤其是蓬莱府风气陡变,挤压别人的生存空间。使得这些臭老鼠明面上不敢来,暗地里却使绊子。
那几个本就做过坏事,心中有鬼的家族再次齐聚。本州最大豪强李家,牵头组织一次私下会议。到场的有黄家,齐家,王家,高家等家族话事人。
蓬莱府团练使黄浩入席会议。
李家主本意欲拉拢第二大豪强刘家可惜被婉拒,却有意外收获。被贬官窝在家里的刘茂也来凑热闹。
李炝,也就是李老家主看着众人,神色非常凝重。没有如演讲般的开场白废话,直入主题,阐明利害:“诸位,孙家哥俩权势愈发滔天,禁军,厢军数量将近万人,再不加以遏制我等末日将近。
尤其是那个孙家老二,此子年纪轻轻,却是老谋深算,不声不响地出海剿灭海贼,当真是雷霆万钧。这次跟钱家合作,张家,陈家也有多有亲近之意。刘家那老家伙被吓破胆,不敢招惹这位孙都监。”
李炝话还没说完,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拍案怒斥:“刘家怕了,我等可不怕!本州豪强去了半壁江山。不能再让孙老二闹腾下去,否则下一个必定是你我。我观此子脑后有反骨,当不得身居高位。”
“是极,黄老说得对!”黄浩对这位本家老爷子的话大表认同。接着说出自己的观点:“鬼脸海盗团劫掠十余年。不久前又袭击莱州,劫掠刘家集镇。岂能只有十多万两的金银财宝?分明就是被他贪污。我等可以联合刘家集镇富户到省院去告状。”
“不错,黄团练说得好啊!”刘茂大声附和,也趁机开口:“据海贼透露的信息,千料海船至少百多艘。可结果呢,孙新那厮一艘船也没有上缴官府。全被他擅作主张全部划归刁鱼寨,平海军水师。这分明就是有不臣之心,我等当联合起来施压。”
有这两个年轻人言辞犀利的带头。
几个家族话事人被带动,再也坐不住了,纷纷开口:“对,据说共有千余匹马儿,牛羊牲畜数百匹。粮食也数以万石来计,这些通通被他列为军需。此乃目无法纪,定是图谋不轨,居心叵测。”
“就是,这位孙都监滥用职权,贪赃枉法。逼迫我等家族捐钱捐粮,着实可恨,不严惩不足以平民愤。”
“据说这位军中多有江湖人士,说不定包庇杀人犯……”
“不错,为了蓬莱府安危,是得好好查查。”
“桀桀桀,有这么多罪状呈上,看这小子还死不死?”
……
作为当地盘踞几代人的大家族,如何没点人脉关系?李家势力最大,除了因为本身财力雄厚之外,在人脉关系上有首屈一指,认得省院衙门的官吏。花钱上下买通,栽赃个把两个官员再简单不过。
密室之中,一群人狼狈为奸,有的没的,好的坏的。想方设法地给孙新罗列一条条罪状。觉得可行,便整理下来记录,到时由李家联络青州府省院。状告孙新此獠,打算以这种方式来除掉他。
然而,一群人在密谋着,外面端茶送水的仆人听着。一个年纪不大,却很精明的小伙悄然间离去。
李家主导的这次密谋,保密措施到位,选择地点多有讲究。可想不到,端茶送水的仆人有问题。谁来参与会议,大概商议内容等根本瞒不住他人。
可见,印证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
入夜,有关众人密谋的消息便被拼命三郎石秀得知。
次日,清晨,孙新在吃饭的时候,便有探子汇报这则消息,顿时眼里寒光闪烁:“本来不想这么早对付你们,偏偏跳出来,那是你们自己找死喽!”
孙新走回来时,脸色阴沉,杀气腾腾。
李清照见了,含情脉脉地问:“重光,遇到何事了?”
“是啊,说来听听。”顾大嫂和孙二娘等人也好奇。
“没事,就是一些臭老鼠想使阴招,说我贪赃枉法……”孙新吃着包子喝着肉粥,便把事情的始末说来,直言不讳地说出几个家族暗地里屡次陷害。
“这些人该死啊!”顾大嫂眼里寒光闪过。
孙二娘,扈三娘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杀灭贼人。
“姊妹们,用不着生气。”李清照想了想,笑着摇头。又看向孙新提醒:“重光,此事解决不难。找到州官说明陷害之事,自有应对。并严密监视,情况允许之下,雷霆震慑宵小,同时调兵入城……”
“嗯,姐姐果真是贤内助。”孙新竖起大拇指夸赞。他想法如出一辙,陪夫人不疾不徐地吃完早膳,又温存一会,才在夫人的催促中,换衣着甲去衙门。
半个时辰后。
府衙内后堂,刘豫,宗泽,孙立三人听完孙新愤怒的控诉后。了解李家密谋之事,个个脸色阴沉。
孙新满脸委屈的模样,拱火地说道:“这是李家一个仆人得知后,念我剿灭海贼有功,连夜来告知于我。具体是谁,望几位大人勿怪,我不能说。”
“啊,放肆,陷害朝廷命官,这些人该死。”宗泽这个刚正不阿的老头满脸恼怒,眼神冰冷带着杀机。
刘豫恼怒,非常恼怒。李家,黄家等地头蛇居然敢陷害他的心腹,这是赤果果地打他刘豫的脸颊。不给他们一个教训,分不清蓬莱府到底谁说了算?
“重光,这件事用不着担忧,身正不怕影子歪。本官倒要看看这些人能刷出什么花样?谁敢来找茬?按你说的,调兵入城,防止这些家伙狗急谋反。”
“是,末将领命。”孙新铿锵有力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