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岛,海贼山寨!
胜利后庆祝的消息传达各处,除了留守船队的人员外全部齐聚。数千将士扎堆,人山人海。各营兵卒相互吹嘘,议论着昨天几场战役,热闹至极。
随着孙新被众将簇拥着,犹如众星捧月般来到临时搭建的高台上,士卒们纷纷闭嘴,迅速安静下来。
孙新走到台前,扫视着在场所有兵卒,沉声说道:“兄弟们,此战剿灭海贼,全赖三军将士用命,奋力向前。剿灭海贼主力,攻占海贼老巢。可是打仗就有牺牲,几场战役共有百余弟兄长眠于此。我心甚痛,又有这么多兄弟,战友英勇的逝去……”
随着孙新的言语回荡开来,原本脸上挂着笑容的将士们脸色肃然,纷纷低下头,有种兔死狐悲之感。不少与战死人有关系的兵卒眼眶发红,呜咽着。
孙新把台下众人表情收入眼底,音量陡然拔高:“逝者已逝,活下来的人当珍惜眼前,不断变强。本官会向官府申报,当众宣布。这些兄弟家人会获得百贯钱财抚恤。以后官府每到逢年过节发放钱粮补贴,各营指挥亲自送到家属手中,在场皆是见证。谁敢贪污一个铜板,必定以军法从事。”
百贯钱抚恤?
逢年过节发放钱粮补贴?
平海军水师第一营和禁军3000将士满脸错愕。他们只听说过,此刻听来却非常震撼。据了解的兵丁死后抚恤金顶多八九贯钱,又如何有这种待遇?
“多谢大人仁慈,爱戴我等士卒。”厢军,刁鱼寨将士是知晓,童家兄弟率领的商队成员就更不用说。孙新话音才刚落,将士们纷纷高呼,挥手呐喊。平海军和禁军兵卒也被带动,加入呼喊行列。
过了好一会,众人呐喊逐渐小了。
孙新挥舞双手制止了呐喊,待到安静后,直入主题:“好了,兄弟们,打了胜仗就得庆祝,按照规矩,战利品有我们一份。但凡参与剿匪,每人赏十贯钱,身先士卒立功者,作战英勇者等都有奖励。接下来,便由许军师按军功以真金白银奖赏。”
这句话顿时就让众多士卒更加热烈的欢呼。提着脑袋当兵的都是穷苦人家,最终目的不就是钱粮?眼下拿命拼搏,打了胜仗,获得奖励是天经地义。而且起步就是十贯钱,危险又不高,回报够丰厚。
欢呼声中,吕方,郭盛带队驱赶马车来到台下。一口口箱子摆放打开,露出黄澄澄的铜钱和白花花的银子。一张张桌子摆放,一队刀笔吏就位登记。
随着吆喝声中,一队队兵卒排队上前领赏,签字画押。作战勇猛者,立功者这批人更是被请到高台之上,许贯忠给他们发放奖励,真金白银晃花人眼。令士卒无论是个人还是队伍都有斗志在燃烧。
北宋的军事制度就是这样。打败仗就是小命没了。打胜仗获得的战利品除了部分上缴官府。至少半数归属将领及其麾下队伍,可自由分配,赏赐有功的将士。粮食,牛羊等牲畜全部作为军需。
所以孙新打完仗就赏赐没有违背规定,反而收拢人心。从平海军和禁军领到钱那股兴奋劲便可看出。
这回发放奖励持续到临近午时结束。
而经过两个时辰的忙碌,盛大的庆功宴准备妥当。自聚义厅周边都摆放桌椅,伙房端来的菜肴摆满,除了酒水有限,海鱼种类多,牛羊肉管够,敞开肚皮吃喝。留守在船上人员的那份自有人送。
别说是孙新麾下士卒,连抓捕到的俘虏都没有忘记。
对于那些北方被海贼团劫掠来的奴隶,都是可怜人。并没有捆绑束缚,只是集中关押起来。外面庆功宴,也有人送来各种肉食和主粮等,非常丰盛。
“大家伙也都是被掳掠来的,我们宋朝官兵不会为难你们。你们先在这里呆着,明后天便会有安排。但凡知道海贼窝点,藏宝岛屿,告知者重重有赏……”
送吃食的军汉奉命大声吆喝,彰显出自身的善意。同时传达孙新的命令,说着一系列丰厚的奖励。
而对那些外出劫掠的海贼俘虏态度就截然不同。伙食除了一块硬邦邦的干饼,就只有一碗半身不熟的鱼杂。除了放了点盐乱炖,那股腥味崩提了。
“这是你们的伙食,看什么看?还挑挑捡捡的信不信老子下次让你们吃土?大人说了,想要过好日子,想要吃好的喝好的,那就好证明自己没做坏事,想要不成为奴隶,那便指认别人做坏事,是立功表现,酒肉供应,以后身份是监工,考虑清楚。”
千多个海贼本就分成多处关押着,又因为这一番说辞而各怀心事,相互警惕着,再难以聚众闹事。反倒是有不少人心思活络,准备要去过好日子哦!
山寨之内,将士们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大说大笑,大扇大叫。三五成群,七八一伙,聚众吹牛,掰手腕。又或者直接清出空地摔跤,蹴鞠等比赛。
欢呼声雷动,吼声不断。
宴会从中午持续到黄昏时分,方才作罢!
山寨,聚义厅。高台上多了十多把交椅和配套案桌。除了呼延庆,童威坐镇船队外,其他人齐聚。
孙新端坐在虎皮金交椅上,孙二娘和扈三娘左右相陪。许贯忠坐在左边首位,往下是卞祥,吕方,郁保四。鲍旭,孙安坐在右边,唐斌,竺敬,郭盛,焦挺等将依次落座,前方案桌摆满了酒肉。
众人也是觥筹交错,说说笑笑,
这时,樊大壮和樊二壮兄弟领着一群女人进入大厅。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又颇有姿色,关键是身材好,前凸后翘,波大臀圆,吸引不少人的目光。那怕是训练有素的亲兵队伍也忍不住多看几眼。
只是这些女人有些胆怯,还有人瑟瑟发抖,走得非常慢。她们都是大当家朱凌抢来的女人,被视作为禁脔。眼下被突然叫过来,尽管这些宋朝官兵表现得很客气,可这些可怜的女人仍然有些忐忑。
樊大壮晃着膀子过来,向孙新抱拳行礼,大声请示:“大人,您要的人带到,我让她们梳洗干净带来。”
什么叫梳洗干净带来?
孙新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大厅里面变得安静了。本来扈三娘和孙二娘正说笑,笑容收敛,冷冷地看过来。同时,一左一右伸出小手在孙新腰间掐着。许贯忠,孙安,唐斌等人的目光变得有些玩味。
“不要误会,我是有事情要问。”孙新连忙解释,又蹬着樊大壮这个憨货:“哼,本官只是让你兄弟把她们带过来。你为何擅作主张,要求这那?”
“啊,我…我以为大人要起舞助兴。”樊大壮摸了摸脑袋。他的兄弟樊二壮也凑过来,指着许贯忠:“大人,军师说要好生庆祝,你又说带女人过来。我兄弟就琢磨着,大人,军师估计是这个意思。”
“啊~”许贯忠,孙安等人面面相觑,又有些哭笑不得。扈三娘和孙二娘脸色缓和下来,绷住不笑。却又边给自家男人夹菜,边轻轻在他腰间揉着。
“我……,你以为,瞧给你俩聪明的。”孙新恼怒,很想骂上几句。可看对方那副挨骂的模样止住了。要是自己跟这种憨货一般见识不也是憨货了?
“算了,退到一边去。”孙新中中一摆手。随后看向十多个女人,稍微打量,觉得这些女人姿势还可以。他却没有丝毫想法,身子前倾,淡淡地问道:“你们不要害怕,本官只是想问你们,不知道是否清楚朱凌这个恶贼在其他岛上有窝点之类的?”
“呜呜呜,大人,我等不知。”一群女人纷纷摇头。
“真的…不知道吗?”孙新眉头皱起,审视这些女人。周围一群亲兵抖擞精神,目光齐刷刷地看来。
一群女人被人注视着,吓得瑟瑟发抖。
一个风姿绰约,最年长的美妇人红了眼眶,哽咽地说道:“这位大人,您有所不知。我等被那恶人视做玩物,平时不把我们当人看,稍有不顺心便会折磨我等姐妹,也不知道哪一天来便熬不住。”
“呜呜呜,是啊,我等姐妹真不知晓,从没听说过。”美妇人的话令女人们想起往事,眼眶通红或是泪流双颊,顿时使得大厅里一片嘤嘤哭泣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