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重文轻武。武将想要升官,只有立功,不断立功。
孙新说尽快出海剿匪,又岂是随便说说的?年前剿灭海贼因为无法调动平海军,自己麾下力量未成型力有不逮,只能咬牙,眼睁睁地看着错过良机。
然而他却早就有后手,童威,童猛率领船队活动在海域。早就按照要求摸清楚海贼老巢方圆数十里的海域。也能够保证海贼并没有舍弃岛屿逃窜。
如今他决心要剿匪,当全力以赴,早已通知各处集结。童家兄弟是一路,不止是莒岛水军基地有动作。
与此同时,平海军水师驻地,呼延庆也率领本部人马驶出水寨。按命令,根据孙新交给他的航海图。连夜航行与莒岛队伍一左一右迂回靠近海贼老巢。
其实从孙新离开后,两营水师便开始准备。往船上运送足够的淡水资源和粮食,以及箭矢等军备。李俊第二营变动较大,自动放弃主攻任务担当协助。承担驻守岛屿,履行沿海巡逻护卫商队等职责。
可李俊也是个不服输的主,尽管不会主攻,却派心腹召集踏浪营,联合部分平海军充当最后接应……
刁鱼寨,入夜后的驻地灯火逐渐熄灭,除了海浪拍击悬崖带来的哗啦水声,便只有了望楼,官方渡口火光摇曳,有人值守,低声交谈,一片寂静。
没有人知道张顺只留下一个营士卒维持营地的运转,警戒巡逻等。而他自己率领船队先是到渡口,搭载上从登云山下来的秦明,杨志率领的精锐。
再迅速靠近登州港口,挂上今天送来的钱家旗帜伪装成了货船。借助夜色掩护又趁人不备,分批次悄然靠近钱家船队停泊区域,混入商队之中待命。
……
孙新从刘府回到府上,恰好听说许贯忠,卞祥已经归来。于是没有急着回房找夫人,而是拜访这位许军师,合盘说出自己的剿匪计划并与之探讨。
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海贼必须要剿灭!
而且只有一句话,快,尽快,兵贵神速!
孙新也不迟疑,当即召集众将来开会,待到他们齐聚宣布:“诸位兄弟,先说个好消息,孙安,唐斌,卞祥,竺敬,山士奇兄弟以后便是指挥使。”
除了山士奇不在场,另外听到名字的几人都有些兴奋。这才来到蓬莱府多久,他们就成为官府中人?眼前这个孙都监果真是条好汉,说话算话。
郁保四,鲍旭,焦挺,乜恭等人既羡慕又有些失落。不过随即孙新的一句话,又让他们眉开眼笑起来。
因为孙新察觉到几人的表情后,立刻补充:“指挥使需要得到上面批准不能太多,我却是可以做主,大伙都是副指挥,以后都有机会独领一营。孙安兄弟你们的具体职务还需要等这次剿匪结束再说。”
“明白!”众人应是,斗志满满。
“好,接下来听好了,我做一下安排,明日出征。”孙新没有废话,迅速把许贯忠完善后的战略部署说来。那支队伍谁坐镇,个人职责讲解清楚。
夜深后,众人便各自回去歇息。
孙新急匆匆地回到内宅,几个婆娘如饿狼般扑上来。除了顾大嫂被劝走去了隔壁房,孙二娘和扈三娘连拖带拽,犹如八爪鱼似的缠着他到了卧房之中。
自然又是一阵厮打,靡靡之音响起。
中途,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推门而入,爬上床加入酣战。赫然是大才女李清照习惯了这种出场方式。又或者是借助夜色的掩护,不使自己那般尴尬。
毕竟用她的话来说:“老娘好歹是个有夫之妇。也是要脸面之人,事情没了结之前这样对双方都好。”
这才一天不见,婆娘个个如狼似虎。
孙新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她们挨个收拾的服服贴贴,告饶不已。却也为自己今后的命运劳累而感慨。怪不得都说温柔乡英雄冢,全死在女人石榴裙下。
翌日,金鸡报晓三声后!
孙新便早早起床,率队迅速从后门悄悄离开孙府。于四更天时,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在别人难以预料下。从解珍驻守的北城门,悄然出了城。
一行百来人抵达登州港口附近港湾处,弃马登船驶入港口。钱家商队起锚,准备扬帆起航做买卖。可几支船队数十艘船,又如何瞒得过他人耳目?那些小商小贩驾驶着船只跟随,暗处眼睛也盯着……
登州城,孙府。
随着孙新官越做越大,手中实权越来越重。每天携礼来拜访的人不少,不说门庭若市却也络绎不绝。尤其是执掌平海军的消息传开,远航商队喜笑颜开。但凡来蓬莱府的商贾都会来拜访套套近乎。
可以说府上没有主事人是不行的!
母大虫顾大嫂和大才女李清照两人没有跟随出海。不是她们不想去,而是孙新霸道决定,以一个怀有身孕,一个武力不行而拒绝,两人坐镇府邸。
应付登门拜访的客人,同时故意散播一些虚假的消息。如自家男人为剿匪而忙碌着,并不在府中。又或是先往其他地方巡视,加强各地的防御力量……
本府地主豪强刘家恭贺孙都监执掌平海军的消息不胫而走。在城里传开,地头蛇们纷纷效仿送钱粮。全是病尉迟孙立过来帮衬兄弟接收调度物资。
兄弟两人都是孙都监,传来传去,反倒成了掩护。不知情的人以为孙新真在各处巡视,筹备剿匪事宜。知情人士如宗泽和刘豫等少数人心里有数。
——孙新已经领兵出海,剿灭贼人。
……
北海,作为一个内海,比起汪洋中的浪涛咆哮翻转。北海风浪小得多,可以称得上是风平浪静了。却是相对而言,望不到边的北海仍然凶险万分。
正所谓无风三尺浪,湖泊都能颠覆船只,何况是海中。
二月初,海中浪涛波高少说2米往上,层层浪涛无穷无尽。体量不够大,千料级以下的船只无法远航。如钱家商队数十艘船至少是千料船,两千料船最多。还有几艘3600料以上的旗舰船领航。
只是除了当事双方,外界没有人知道钱家商船中途撤走只占半数。二十多艘全是刁鱼寨水师兵船伪装。
“该死的,这群家伙不听劝,执意跟着我钱家。”一艘3600料的旗舰之上,一条魁梧大汉站在船尾望着吊在后方的货船,满脸气急败坏,咬牙切齿。
汉子名叫钱苏,是钱家嫡系成员,也是此次商队负责人。从港口出发开始,那些零散的小商队察觉钱家队伍要走,如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般紧随。无论钱家人如何劝说各走各路,收到的效果却微乎其微。这些投机倒把的奸商不疾不徐地吊在后面。
海上船队规模不宜过大,船只太多太分散,容易暴露目标。尤其是海贼猖獗,吊在后方航行的船只明显居心叵测,纯粹就是把他钱家队伍当作是挡箭牌。钱苏这个家族商队负责人又如何不愤怒?
可驱逐不了又有什么办法?难道能掉头把他们消灭?
“钱领队,休要动怒,何须跟这些人生气。”这时,落后七八米,一艘3600料的海船上有人呼喊。此人身高八尺五,相貌堂堂,威风凛凛,不是猛尉迟孙新又能是谁?正笑着安慰生闷气的钱家领队。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没遇到海贼,大家开开心心做买卖。要是中途碰到海贼,他们便一哄而散。钱家商队船只数量多,定会成为海贼的目标。反正都已经出海,有我们随行,海贼来得却走不得。”
船队中知道实情的人不多,领队钱苏便是其中之一。听着孙新把话挑明了说不禁有些无奈。又听到孙新铿锵有力的言语,不亚于吃了一个定心丸。
有这位骁勇善战的都监在,想来此行要安全许多。少说千八百兵卒,即便碰上海贼来袭也有一战之力。
想到这里,钱苏心情好了不少,冲着孙新抱拳感谢。
“哈哈哈,那就有劳大人护持照料。”
“好说好说,互惠互利,剿灭海贼,还海上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