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吃一堑长一智!
这回焦挺吸取教训,没有缠斗,上来就打算用看家本领。瞅住机会,壮硕的身体犹如狸猫般扭身飞跃。两条胳膊一把抱住了孙新,试图把对方摔倒。令围观的人揪心不已,全都紧张地看着打斗。
“啊,给俺起来!”焦挺双臂发力,大喝。
可惜孙新毫不慌乱,眼疾手快地双手反扣住焦挺的臂膀,身子左右摇摆,仿佛随时都会摔倒却始终差一些,让人见了揪心,也令焦挺有苦自知。对方都像是挂在自己身上似的,无论如何也甩不掉。
砰的一声,孙新一个下坠式,双脚重重落地稳住身形。又一脚踹在焦挺腿弯处麻筋,趁着对方踉跄,侧身弯腰撅屁股。把汉子顶起,接着低喝“给我起”。一个过肩摔,把大汉攮在地半天没爬起来。
焦挺背部狠狠着地摔懵了,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过了片刻,缓过气来盯着孙新问:“公子武艺高强,俺能察觉出多有手下留情,不知你高姓大名?”
“哼,说出名来,吓你一跳。”牛庚恶狠狠地看着汉子:“我家大人乃是蓬莱府兵马都监猛尉迟孙新。”
“啊。”焦挺目瞪口呆,不可思议地看着孙新问道:“”可是那计谋百出,仅靠300多人重创梁山泊的小孙武,勇猛无敌,又号称十三太保的孙新孙重光。”
“这个…虚名而已!”孙新听到自己的名号有些牙疼。这被人传到江湖绿林之中,自己也成了一个名人。人怕出名猪怕壮,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真是大人您!”焦挺得到确认后,仿佛打了鸡血似的。一骨碌翻起身,冲孙新心悦诚服地拜下:“焦挺自以为学得些拳脚功夫,又有家传相扑本领傍身。这些年来,罕逢敌手。以至有些目中无人。今天却见识到了真高手,还请大人收留则个。”
“哈哈哈,焦挺兄弟,快快起来,我只是仗着技巧。”孙新见汉子拜倒非常高兴,赶忙上前搀扶:“你家传相扑非常了得,等闲之人根本难以招架。”
焦挺块头虽大但不傻,拍着胸脯毛遂自荐:“大人,你身边都是马军将领,缺少俺这种巷战人才,俺愿跟随在大人左右,做个小卒,亦无怨无悔。”
“哈哈哈,好,以后兄弟就跟在我身边当个亲兵副将。”孙新有心把对方留在身边观察,求之不得。最后唤来几个夫人吕方,郭盛等人做了个介绍。
“见过诸位夫人。”焦挺没了之前的嚣张,挨个跟众人见礼。更是向顾大嫂和李清照她们唱大喏行礼。李清照听见叫自己夫人脸红了一下,却没拒绝。
这倒是让孙新略微诧异,看向女人时,对方也恰好看来,先是脸红,随即恶狠狠,冷哼偏过头去。
孙新有些纳闷女人怪异的举动。
顾大嫂见自家男人发愣,挺身而出,热情招呼焦挺:“走走走,兄弟,吃酒去,牛庚兄弟,你也来。”
“好了,闹事者降服,大家继续巡逻,该干嘛干嘛!”牛庚迅速下令,捡起地上的包裹,塞给焦挺。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到孙府!
孙新先在中院安顿好焦挺,随即下令,设宴款待。伙房忙碌起来,内宅正厅之中,很快摆满一桌子酒菜,红烧鸡鸭鱼,酱牛肉,凉拌猪耳朵,油炸花生米等,十二热六冷,两个汤。烫了几坛酒。
是那种有些类似会议桌的加长餐桌!
孙新坐在主位,婆娘们和李清照分两边侧坐陪伴。焦挺,牛庚坐在下手,相对而坐,几人入席坐定!
清澈的酒水撞击海碗中打着旋儿,散发着浓郁的酒香。孙新亲自倒了两碗酒,递给焦挺,牛庚:“来来,不打不相识,两位以后可不要心存芥蒂。”
“之前是我无礼,牛庚哥哥还请勿怪,小弟先干为敬。”焦挺人憨厚,嘴巴笨,闻到酒香又有些嘴馋。冲牛庚说完赔罪的话,不等别人提醒端着碗就喝。又哪里想到这是从北方苦寒之地带来的烈酒,
辛辣有冲劲的酒水入口把汉子的一张黑脸憋成猪肝色。可又有人看着不想被小瞧了,硬生生吞下。
“兄弟,这酒浓香,却吃不得急酒,要慢慢品!”孙新见汉子猴急的模样笑了笑,善意的提醒道。
“哎,好猛的酒。”焦挺干了半碗,咂吧嘴称赞道。
“哈哈哈,唇齿生香,好酒,好酒……”
“喝酒时,配着下酒菜最好。”孙新指着桌上几道凉菜。拿起筷子夹了片凉拌猪耳朵放入嘴里慢慢咀嚼。
是自己技不如人,牛庚没把之前的事放在心上,很大度地笑了:“兄弟,这酒是北方带回来的烈酒,清澈好喝。酒味浓有力气,招待兄弟这等好汉。”
“兄弟,那两坛也是佳酿,冲劲不大,浓香醇厚。”孙新指着自家婆娘正在喝的酒,看着焦挺提醒。
“俺就喝这种烈酒。”焦挺眉开眼笑,捧着酒碗敬酒。
众人喝着酒吃着菜,边吃边聊,有说有笑。酒酣耳热之际,孙新想起了焦挺的兄弟丧门神鲍旭。在枯树山打家劫舍,是个有上进心的强人头领。手底下聚集了六七百喽啰,其中还有两三百骑兵。
这在原本规定山头之中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鲍旭一个寡将却能做到这些,也说明还是颇有本事。北方战乱的威胁日益临近,必须迅速增强实力。若是能够收服枯树山上的强人,又多了一股助力。
孙新又给焦挺满了一碗酒:“兄弟,枯树山的大当家鲍旭是你兄弟,不知能不能说动他下山来聚?”
“大人,他是贼,您是官,难。”焦挺想了想摇头。
“兄弟,谁不是被逼无奈上山?”孙新没有气馁,认真地说道:“你听我说。打家劫舍不是正道,迟早会被朝廷剿灭。何不及时悬崖勒马,重新做人?少做一些缺德事,各地商队和百姓也能好过。”
“他也想,可又何处容身?”焦挺忧愁地喝了口闷酒。
“兄弟,你糊涂啊!”孙新恨铁不成钢,认真地说:“只要你能说动,我蓬莱府便是他的容身之地。你我兄弟聚在一起,岂不比他在枯树山提心吊胆好?真要被人告发,说是被我剿灭,归顺即可。”
“就是,戴罪立功是朝廷允许。”牛庚瓮声瓮气地说。
焦挺感受到孙新的真诚,又喝了急酒,拍胸打包票:“好,大人话说到这个地步,明天我便前往。”
“明日我与你同去。”孙新大喜,与汉子碰杯同饮。顾大嫂,孙二娘她们脸上挂着微笑,默默地听着不吭声,彼此饮酒之余,十分贤惠地为孙新斟酒。
几人觥筹交错,吃了一会儿酒。
然而,也就在这时,股扈成急匆匆赶来,脸色不太好看:“妹夫,商队驱赶牛羊从寇州境内路过时。出了意外,牛羊牲畜大多数被枯树山强人劫了去。”
寇州枯树山?
原本还在吃喝的孙新,牛庚,焦挺听了呆若木鸡。
说曹操曹操就到!
这事闹的,顾大嫂,孙二娘,李清照她们面面相觑。
“兄长,可有人伤亡?”孙新眯起眼问。
“这倒没有。”扈成庆幸地摇头:“领队驱散牲畜,大吼独龙寨,贼人并未追击,带着百头耕牛归来。”
“好,记得有功嘉奖,明天我去趟枯树山。”孙新面色平静,又补充说道:“吩咐下去,小事无需担忧。”
“知道了!”扈成应了一声。
焦挺听得清楚脸颊有些发烫,胸脯拍得砰砰响:“大人,这就更得要去,此事交给我,现在便前往。”
“不急于一时,先吃酒!”孙新面不改色地端起酒碗。又拉着沉着脸的扈成坐下,表明焦挺与枯树山上的头领是兄弟,令扈成眼前一亮,连连敬酒。
几人推杯换盏,又吃了半个时辰的酒。
焦挺面红耳赤,已经有了六七分醉意。孙新让人带焦挺下去歇息,不可怠慢,又让人收拾掉碗筷。等到扈成,牛庚保持之后,便与夫人们商议此事。
借着这个机会,踏上北方游历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