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支队伍相遇,纷纷下马接住。
李应一眼看到年纪轻轻,气势不凡的孙新成为州官。心中感慨万千。当真是人中龙凤,有本事,不论年少便身居高位。快走几步,笑着抱拳行礼:“哈哈哈,恭喜大人升任都监,欢迎来到独龙寨!”
“李庄主,不对,是知寨,李知寨,哎,能者多劳。”
孙新还礼,说顺嘴了立马改口,本想说几句如“新年可好”的场面话,可见对方满脸疲态,双目遍布血丝,这是没休息好的征兆,整个人苍老了许多。
再想想对方的身份,独龙寨又是新建,百废待兴。这位文知寨定是为了寨子发展而操劳,又没有夫人帮忙出谋划策。到嘴边的话化为了一句感慨。握住对方的手摇晃着,就差说“同志,辛苦了”。
两人寒暄几句后,牛皋,牛庚兄弟俩上得前来,纷纷拜倒行大礼:“大人,末将牛皋,牛庚见过大人。”
“哈哈哈,快起来!”孙新上前,一手托住一个扶起。看着两条变黑了又变壮的汉子,却见他俩笑容满面又有些扭捏姿态,眼珠子一转,意味深长地笑:“你们俩这般出类拔萃,头角峥嵘,行此大礼。莫不是有事?怎么地,找到合适的对象不成?”
“大人,你…”牛皋,牛庚愣住了,他们自从在寨子内当差。真是成了香馍馍,在牛皋老娘把关之下。这一个多月来的确找到看上眼的姑娘,正准备跟孙新提及,当年说的出聘礼那件事算不算数?只是还没说出口,孙新先行说出来让他们发呆。
“舅哥,你……”兄弟俩反应过来,立刻看向扈成。皆是看他跟着孙新回来,以为是他在路途中说起。
“两位兄弟,我没有!”扈成不等他们说完连连摇头。
孙新斜眼瞪着两人,满脸嫌弃:“不可冤枉好人!你看看你俩心事写在脸上,老子一猜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瞧瞧你们那点出息,成天惦记着媳妇儿。”
“哈哈哈……”周围人哄堂大笑。
牛皋,牛庚觉得有些尴尬,也是傻笑起来。
“老子说话算话!”孙新拍拍两人的肩膀,又跟其他军官,官吏寒暄见礼,顺便介绍身边的郁保四。
众人一阵寒暄,讲礼完毕。
众人如众星拱月般簇拥着孙新一行人入得独龙寨来。
曾经的祝家庄模样大变,城高墙厚,武寨巍峨。外面河流已拓宽,墙体加宽加厚,不亚于望县城墙。防御措施非常到位,百多军卒严阵以待守卫。
进入内部房屋也开始变得紧凑,平坦街道四通八达。街上叫卖的小贩随处可见,满载货物来往的商队,挑着蔬菜来卖的百姓络绎不绝。还能看到耍把式卖艺的,不少人扎堆汇聚,为之鼓掌叫好……
独龙寨名义上属于东平府,幕后掌控者却是孙新。这点早就在三庄联合那晚说得清楚,荣辱与共。
文知寨李应滔滔不绝说着寨子如今的相貌。三个正副寨子加起来面积远超县城,唯独人口不太密集。
武知寨扈成名义上主管军事,李应做完后紧随汇报。正式的场合之下,对孙新这是用了官场称呼。
“大人,抛却港口所见,寨中有寨兵三千,划分为六个营。两个营驻扎在两个副寨,其余皆在主寨。秉承着能者上庸者下的理念,勇者当任军官。又有总教师牛大人亲自练兵,军卒战斗力强悍……”
这段时间通过书信往来,孙新多少了解独龙寨的发展。只是现在听当事人诉说,对寨子逐渐熟悉。如人数四万余人,二线乡勇也能组织七八千之众。目前寨子靠着各项买卖获利,维系武寨运转。
孙新给了身边众多管理道路肯定,画着大肉馅饼:“独龙寨发展少不了诸位努力,李知寨,您辛苦了。还有诸位以后但凡有机会,步入官场并非不可能。希望再接再厉,打造一个强大的寨子来。”
在他眼中,独龙寨拥有大片肥沃的土地,现在是囤积粮食,攫取利益的地方。对以后起事至关重要。反正好话又不要成本,多说几句也能够笼络人心。
“谢大人,多谢大人提拔。”果然,众官吏无不是笑容满面。谁不知道这位兵马都监能耐大得很,背后好像有蔡太师的影子,稍微巴结还不是飞黄腾达?
大伙簇拥着孙新,直奔知寨衙门。
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铺面比比皆是,商品琳琅满目。甚至寨子里还有勾栏瓦舍,供人消遣玩乐……
“他娘的,红灯区到哪都有啊!”孙新暗自感慨。不过并没有赌场建立,这倒让他颇为满意。妓院之类的,只要管控得好,可以减少不必要的犯罪。赌场就是害人害己,必须严格禁止,杜绝祸患。
中途,恰好里面遇见一支马队,还有一辆马车。为首正是顾大嫂,孙二娘,扈三娘她们,李清照掀开帘门往外面看,也看到孙新被人簇拥着走来。
“大人,郎君……”顾大嫂她们看到孙新,惊喜的呼唤。孙新见婆娘个个美艳动人,唏嘘而又得意。也冲她们挥手示意,转头又看向身边的李应:“哈哈哈,李老哥,失陪则个,我得先回趟府上。”
“那是自然。”李应呵呵一笑,随即恭敬地邀请:“不过,大人,下官大排筵宴,希望大人赏脸。”
“放心,我会带夫人同去!”孙新应承下来,又寒暄几句。便率领队伍与婆娘们会合,随后一同返回府上。随行来的郁保四及亲兵队自然有人安顿。
而孙新则早早的被几个女人拉扯推搡,迅速回到内宅。
顾大嫂笑盈盈地问:“郎君,这回你为何回来这么快?”
“当然……”孙新本想说心里空唠唠,可话语止住,眼珠子一转。挨个扫视几个女人,故意调笑道:“你看看你们打扮得花枝招展,化妆晚了中途相遇。老子怕你们红杏出墙,这才飞也似的赶回来。”
“你说甚么?”我大嫂笑脸僵硬住了,瞪眼,满脸杀气。
“好啊,你竟然不相信我们,就是怕我们偷男人?”孙二娘脸色不好看,张牙舞爪犹如一只母老虎。
扈三娘不是犹如,而是就是。一把跳将起来碰到孙新后背搂住他:“孙老二,听说你回来我们特意补了个妆,就是想让你在众人面前长脸有面。你却把我们想得那么坏,气死我了,老娘咬死你。”
说罢,扈三娘满脸杀气,一口咬在孙新的耳朵上还晃动脑袋。孙新疼得呲牙咧嘴:“丫头,你属狗的?”
“呜呜呜……”扈三娘非常配合的发出犬类呜咽声。顾大嫂和孙二娘盯着孙新,直接挽胳膊撸袖子。
哎哟,三大女将联手又要干我!
孙新见自家两个大沙雕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架势,赶忙叫停:“好了好了,老子跟你们开个玩笑,你们几个还当真了?你们不在身边,心里空落落的。跟陈文昭和董平吃了个饭后,连夜赶回来。”
“那还差不多!”顾大嫂和孙二娘脸色缓和,撇过头去。扈三娘松开孙新的耳朵,轻柔地给他揉着。
被人无视的李清照看到几个人感情这么好羡慕之余,又感慨自己命运多舛,没能遇到这么好的男人。见到顾大嫂和孙二娘余怒未消,替孙新说话:“三位妹子,重光心中挂念你们,担心你们才迅速赶回来。作为妻子不应该发火,愤怒解决不了问题。”
孙新见有人帮腔,立刻打蛇随棍上:“就是,看看易安多体贴人,你们要多学一学。不要一言不合就动手,夫妻之间要多理解,不能玩暴力。”
“哼,我们就是这脾气,你能咋地?赖上你了又咋滴?”顾大嫂,孙二娘,扈三娘脸红了有些心虚。嘴上却很强硬,七手八脚地拉着孙新往屋里走。
“对了,我先泡个澡,到时,你们也随我去赴宴。”孙新趁机上下其手大吃豆腐,惬意地吹着口哨!一顶帐篷瞬间拔地而起,李清照见了瞠目结舌。
“大…大…好…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