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孙新以前还不明白,现在在官府任职,手下人马好几千,管了不少人。越发明白“能者多劳”这句话。
城内提辖司,城西大营,刁鱼寨,还有个登云山。这几个地方都有事情等待孙新做主,另外青州二龙山,郓州独龙寨书信往来,也有事情要考虑。尽管两地有人坐镇,却依旧有些事情需要他抉择。
可以说,孙新每天到处跑,忙得不可开交。也越发体会到,南国一霸黄四郎那种心情,老大是个空架子。每天一睁眼,考虑的便是手底下的人吃喝拉撒等,而他孙新关注的是日常训练和布防进度。
好在身边兄弟够多!城西大营有栾廷玉,提辖司有解珍,解宝,刁鱼寨有李俊,张顺,登云山上有邹润,秦明,杨志坐镇,又有杨雄,石秀,时迁,吕方,郭盛,宗颖等人帮衬,分摊不少压力。
以至于孙新没到那种废寝忘食的地步,每天黄昏时分回家,陪夫人把酒言欢,夜间少不了抵死缠绵。凭着天赋异禀,总能把两个悍妇收拾得直告饶。大清早离家画卯,辗转各处,练兵以御海贼。
孙立羡慕自家兄弟手下人多势众,好在杨林,邓飞暂归他调遣。又有邹渊,解珍等帮衬,气焰滔天。三营禁军基本整顿完毕,又增设了一个俘虏营。
数百个海贼俘虏,被孙新送给孙立关押当作配军。除了提供不少劳力,也能发挥其作用。如夹杂在队伍之中,对守卫文登县及村镇能起到很大的便利。
本州团练使黄浩,或者说背后李家等豪强岂能甘心话语权被削弱?硬生生拉起了一支两千人的后勤队伍。个个也算是精壮汉子,人人配备武器装备也能打。钱粮供应地主豪强们承担,职责协助驻防。为驻军运送粮草,颇有与禁军分庭抗礼之势。
日子,一天天过去!
刘家有心交好孙新,那天送礼次日,便给城西大营送去五千石粮食,慷慨而又深明大义,颇受赞扬。陈家,张家纷纷效仿,给驻军送去钱粮酒肉。也带动本州地主豪强募捐钱粮,充作为军粮所需。
“钱粮到位,贼人干碎”!
——登州将士宣言,总之,一切皆在变好,完善……
时间飞逝,转眼过去了十来天!
朔风凄厉,天色阴沉!接连从海上飘来一股寒流。气温骤降,下了几天的雪,山川,大地,森林等白雪皑皑。入眼天地,仿佛陷入一个冰雪海洋。
纵使是寒冷,也挡不住登州军民!
纵使距离年关越来越近,喜庆也掩饰不住那股肃杀。
登州沿海村镇官兵驻扎,在官府宗泽的号召之下,百姓们全被动员,人人化身成耳目,个个贡献绵薄之力。修建烽火台,设立篝火堆等防御工事。
全境步入一个外松内紧的状态。
除了巡逻队人数增加外,表面上并无异常之处。其实别说登州城及各县城门处厢兵翻倍,盘查等防范措施加强。连村镇也有人守把或是暗中盯梢。
刁鱼寨哨塔上不分昼夜,都有人轮流监视海面动静。李俊,张顺两位指挥使,随着招募补齐人手。水军规模日渐扩大,足有千人,是以往的两倍。登州沿海,总是能看着他们喊杀训练和巡逻的身影。
这种变化给了沿海百姓极大的鼓舞!
前几天,陆陆续续有审判过后的海贼被拖到市曹斩首示众。无一例外,全都是穷凶极恶,作恶多端之辈。虽然没有杀害宋人,但却在北地伤天害理。手上沾染了不知多少无辜百姓的鲜血,死不足惜。
官府处决这些人之前,宣读他们犯下的累累罪行。
随后午时三刻,众目睽睽之下,挥刀问斩砍下头颅。几天来,足足有百多个罪有应得之人被斩。喷薄的鲜血染红苍穹,也算为无辜百姓讨回公道。
“杀,杀得好!”更是令登州群情激愤的百姓欢欣鼓舞。这些海贼的死令百姓更加团结,死得其所!
登州众志成城之下,只等着那些海贼再来自寻死路……
可惜呀,人们期盼的海贼并没有如期而至,也没有异国口音,形迹可疑之人,登州各地不曾遇袭。
或许是那些海贼吃了大亏,忌惮登州,不敢前来侵犯!登州百姓如是想到,并对此观点深信不疑。
然而,有识之士没有这么乐观!
海贼迟迟不来,犹如风雨欲莱的节奏!
宗泽这样认为,孙新,孙立这样认为,连刘豫也这般认为。军队始终不曾松懈,勤加操练,随时备战。
孙新知道的要多一些,因为来袭登州的海贼一个未归。换作是谁,也该警惕起来,不敢贸然采取行动。他有九成把握,年前海贼不会来。毕竟没有搞清楚,一切属于未知,只有傻子才跑来送死。
而在海域作乱十来年的朱凌可不傻!
是以,孙新公务繁忙,每天忙得飞起,厢军训练如火如荼,训练至今半个多月,连乡勇也具备相当的军事素质,优异者晋升为厢军,升提辖司入职。
这些只是表面,他大多精力放在暗自积攒实力中。郓州独龙岗背靠官府,发展迅猛,就不必多说。
二龙山,登云山钱粮充足,大肆在江湖上招兵买马。一些混江湖有名有姓的好汉纷纷来投。目前各山寨喽啰破了两千大关,骑兵数量也在增多。如登云山多了百多匹好马,500满编骑兵营组建成。
登州沿海区域岛屿很多,北宋对海域掌控力太差。后世的旅游胜地长岛县,如今也是个魔鬼地沙门岛。就更别说其他海中岛屿,荒凉一片,无人问津。
童威,童猛遵循孙新的指引找到莒岛(养马岛),在岛上西北区域登陆。就地取材建造港口码头等。同时拉拢招揽岛上的居民,以商队的名义招募。至今也组建了两个营,插着官旗的船队四处航行。搜寻海中岛屿标记,绘制海域地形图确定航线。顺带着捕捞水产品,用活水舱送往青州二龙山……
除了这些硬实力外,维持攫取利益的软实力也在蓬勃发展。在顾大嫂,孙二娘她们的努力之下,又有金大坚,侯健帮衬,登州城生意越发红火。
金大坚心灵手巧,制作的金银首饰,玉器等非常漂亮。侯健针线活精湛,得到孙新点拨,样式新颖的碎花裙,旗袍,男士四角大裤衩逐渐被热卖。各处酒楼推出了各种新式菜肴,麻辣嫩鸡烧烤等……
各铺面生意兴隆不说,陆续盘下或租凭,开了十多家小铺面。多是贩卖着登云山,二龙山纯天然特产。野生蜂蜜和各种野味……令人们趋之若鹜。
“不要以为赚钱少就不去做,以后有了买卖再改行不迟。”孙新作为后来人,谆谆教诲着身边的众人。在积少成多之下,也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十天来,可恨的海贼没有等到,年终庆节先行来临。登州作为一个海外贸易之地,云集各地商队。城中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一到夜晚,花灯满街。天再冷,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北宋官吏待遇还是很不错的。过年前后七天假,元宵节也有七天假,实际操作,一个多月都是假。
已经陆续放假,孙新也不例外,近来天天呆在提辖司或城西大营,刁鱼寨,与将士们同吃同训练,又跟兄弟们切磋武艺,展露出自己军人的实力来震慑三军。轮流安排将领过年坐镇大营兼顾巡逻村镇。
严禁年尾期间酒喝多了误事,海贼未剿灭之前任何人不得麻痹大意,不得落单,不得松懈等铁律下达。取而代之的是三倍奖励,抚慰受伤的心灵。
不知道地主豪强学没学,反正孙立得知后立即实行。登州东西两大区域,岁末来临,却未曾松懈。刘太守非常高兴,下令官府置办酒肉犒赏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