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转眼过去了五天!
孙新在这几天时间里,除了每天傍晚回家陪伴夫人,早上去衙门画卯外,几乎整天都在城西大营坐镇。与杨雄,石秀,杨林,邓飞等人探讨训练事宜。巡视营地的建造进展,监督兵卒筛选流程……
“只要你有本事,就能入选,就能成军官”
“不管有何背景,关系,在军中通通不好使”等种种铁律在营地中,过来应征的人群之中流传开来。
从上到下,无论是谁,都秉公执法,没有歪门邪道可言。孙新知道能够选择来当厢军之人都是没有背景关系的,所以他才会着重强调,公平论处。自然博得大众百姓议论好感,传扬他孙新之名。
有时候,孙新都觉得自己虚伪,可这种随手就能收割声望的事情不做白不做,做到一碗水端平,打响名气。谁又说得准那些江湖草莽好汉不来投奔?
城西大营招兵持续火爆,每天赶来的青壮踊跃参与。比上次招募还快,持续了五天时间便已经结束。
其实千余厢军两三天前就已经满额了。
剩下的几天时间都是在招募乡勇,共计两千余人。也是经过层层筛选过后,是一批非常不错的兵卒。
孙新动起了的小心思,招募的时候不是以民兵称呼,而且以预备队,表现得好,便能够成为厢军。
除此之外,要是算上未能入选的编外民兵。队伍差不多也有两千多人,连同厢军及预备队,共五千子弟兵。
孙新给了这些热血男儿,大展拳脚搏前程的机会。无论是厢军,乡勇之中都举办了简单的赛事。从个人武勇何指挥作战两个方面,来选出优秀之人。
来担任牌军,队长,什将等。
连杨雄,石秀,杨林,邓飞等亲兵,提辖司军汉都是上擂台挑战,击败一个个对手,直至无人上台争夺。靠着自己的本事,令人心服口服,荣登上位。
而且以后也会有赛事,基层军官要是不努力提升自己。一旦被后面的人刷下去,只能退位当小兵。
军中制度,孙新说了算!
也令这些入伍不久的新兵蛋子嗷嗷怪叫,非常认同。从这个时候起,逐渐接受“能者上庸者下”的思想。或者说打上孙提辖的烙印,无人可模仿。
城西法营兵卒近六千,哪怕是乡勇,数字也非常惊人。
分成六队,每天轮流训练。
孙新也趁机与将士们一同训练,一同吃大锅饭。不搞特权优待,从来不摆架子,令数千军卒们非常感动。对本州兵马提辖关越发亲切,打心里敬重!
除了地方厢军长期训练,民兵队伍目前只是熟悉军规制度,简单出操列队,便要投入修建营地之中。
招募兵卒,修建军营驻地是为了应对辽人,海贼的威胁。官府调拨钱粮慷慨,又在各处号召本州百姓。加上自发的丁户民夫。少说两万人在驻地忙碌。
人多力量大,这些人之中有不少木匠,泥瓦匠等等。在众人**协力之下,军营驻地,日新月异。
短短几天时间,校场,粮仓,兵厢房,栅栏墙等建筑先后建成。一座供万人居住的军营驻地拔地而起。
本州太守刘豫,通判宗泽等有数的官吏纷纷来巡视。看到热火朝天的民夫,看着在外面整齐列队训练的厢军,看着本州提辖孙新忙着练兵,甚是心安。有这么认真善战的猛将坐镇,登州无忧矣!
也是自从这些大佬来了之后,军营中的伙食明显改善。除了有新鲜的萝卜白菜,还有鸡鸭等肉食。
之所以会有改变,主要是孙新在营地练兵就餐时,吃着咸鱼酱菜被官老爷们看见,一个个面有愧色。次日官府预算拨款多了,刘太守难得的良心发现,自掏腰包从百姓手中购得不少鸡鸭猪羊送来。周边百姓纷纷送来吃不完的蔬菜,改善伙食。
饶是伙食好了,刘豫,黄浩等官僚也没有在军营用过餐。反倒是宗泽天天来纠缠孙新,顺便蹭饭。
当然纠缠是别人以为的,实则两人多是探讨军事问题。这个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家伙行军打仗果然颇有能耐。不仅给出意见协助立下军规,还在军营布局上提出建议,防守是其次,更侧重主动攻杀。
“小子,打仗不是比谁杀的人多,而是一个气势!营地防守固然重要,而主动反杀更是不可或缺。防守再好等同坐以待毙,先天上就处于弱势。只有防守之中带着杀机。隐藏无形,只要敌军松懈,随时调动大军,如虎出牢笼,又像是虎入羊群……”
宗泽说到军事上滔滔不绝,以长辈的语气来教导后辈。而且身上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杀气,说明他不平凡。怪不得与金人打仗数十次,竟然无一败绩。怪不得老爷子六十多岁在战场上吓得金人叫爷爷。
孙新自愧不如,却以游击战,麻雀战等了解战术与对方探讨,争执。学到了不少,不断地提升自我。随后又用老头的语气来教导杨雄,石秀等人。
几天的相处,孙新也逐渐了解宗老头。
果然古代避孕措施不到位,基本上家家生的非常多。宗泽的父亲宗舜卿,字仲恺,家中排行第二,曾经在金陵(今南京)官府,做过一段时间的幕僚。
宗泽的母亲姓刘。宗泽共有四兄弟和五个妹妹,宗泽在家也排行老二,老三宗峄和老四宗灏很小就去世了。宗家人丁多,劳力和土地少,因而家境贫寒。据宗泽无意间感慨,宗家除了他父亲微薄薪水,主要靠他的哥哥宗沃种田劳作,维持生计。
宗泽也生了三个儿子,四个女儿!长子宗颐在老家婺州义乌未跟来,四个女儿先后出嫁了。身边有两个儿子,由于老头性格固执,在官场上格格不入,四处受到排挤,一直不得重用。为人刚正不阿,又不肯坏规矩给他儿子谋份差事。以致于两个儿子没有涉足官场,在登州开个小店谋生。
这个从来不屈服的老头,看见军营内外火热场面,数千兵卒。也有些热血沸腾,隐晦地跟孙新说:“哎,我家那三个不成器的小子整天游手好闲。听闻城西大营招兵,又怕武艺不行,怕丢了面子……”
孙新从老头眼中捕捉到关怀,只是隐秘不被人察觉。明白他那望子成龙的心思,自然有心拉一把:“哎哟,老爷子,瞧你这话说的,我这里有本事的人上位。谁来了都不好使,你老让两个儿子过来,按照流程走,有本事,我让他们在军中谋职。”
“好是好,我怕你上面那位……”宗泽心动,却担忧。
“不用担心,这个我来搞定,你只需要这般这般……”孙新当然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大包大揽下来。当然,拉着老头到无人处嘀嘀咕咕密谋着。
随后孙新满脸焦急,火烧眉毛似的找到府衙的刘豫。刘大贪从未见过孙新这么急切,也有些慌了神。
“重光,这是发生了何事?”
孙新满脸不耐烦却又无奈,指着门外方向叫屈:“大人,不好了,那老家伙天天跑来,纠缠不清。又夹枪带棒地说我们联合吃军饷,要派人监督。”
刘太守当然知道老家伙是谁,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放肆,这老东西好生无礼,竟敢血口喷人?我堂堂一个知州,大权在握,岂会看得上那点军饷?”
“大人,休发雷霆之怒!”孙新怕事搞崩了,连忙安慰。撇嘴不屑道:“老家伙应该也不耐烦了,他只是怀疑,之前对我这么说,还说要派人监察。”
“哼,让他……”刘太守脸色这才缓和下来,突然又看向孙新:“重光啊,你有没有对军饷做手脚?”
“不不不……”孙新一个劲地摇头摆手,和光同尘地说道:“大人,我堂堂提辖,又跟着你,看不上啊!”
“对极,那就让老头查。”
“大人,那老头说要来找你说道。”
“哼,让他来,本官会怕他?要看看他能查出甚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