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那么严肃。”孙新见众人板着脸,笑着摆手,举起酒碗说道:“来,再吃几杯酒,便回去歇息。明天募兵选拔兵卒,诸位当主考官,有得忙。”
“哈哈哈,正好活动筋骨!”众人开怀大笑。这是返回庄子路上说好的,如秦明,黄信负责骑术,牛庚,扬雄考核步兵,李俊,张顺则主持水性比拼。牛皋筛选尖兵斥候,石秀,时迁也要挑选探子……
其他将领也没有清闲,得协助帮忙!
“来,喝!”吆喝不断,众人再次推杯换盏,吃了一会酒。中途扈太公,李应扶着两个伤员先离席。
“粒粒皆辛苦,以后队伍禁止浪费粮食。”
这是孙新早在来到三庄后的命令,一直保持着作风。待桌上的酒菜全部消灭掉,没有浪费丁点后。众人吃饱喝足后,或是打着饱嗝,这才各自散去!
生命在于运动!
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
孙新搂着夫人漫步在庄上,一路说着未来规划回到院子。之前鸳鸯浴的时候被人打搅,这下战火重燃,三人厮打在一起到了深夜,方才消停下来!
翌日,天色未亮!
成群结队的青壮便涌到孙府外,而且一队队汇聚。昨天孙提辖归来的时候,便有人散布消息。独龙寨募兵今天开始,别说祝家庄精壮小伙做好准备,李,扈两个庄子合适的人选,昨天连夜赶将来。
可以说,消息一经放出,响应空前!
汇聚的青壮是越来越多,直至人山人海,险些淹没宅子。文知寨李应闻讯早早地赶来主持大局。一队队登州精锐出动,拉起警戒线,府外街道被清空。几张桌子摆放,前方插着选拔科目的木牌。
“擅长骑术来这里!”
“不要乱,这边是考核箭术的。”
“不要急,排队,不可拥挤,不可插队,否则取消资格!”
随着军汉维持治安,呼喊震天并指引方向。汇聚而来的精壮小伙迅速排队,进行募兵的初步筛选。剔除身体问题,年龄不符等,然后才能正式报名。
第二轮环节才是真正的考核!
至于考核场地,祝家庄本就有现成的地方。孙新带人前往郓州城的这段时间里,随着消息提前传回,牛皋,石祝等将领早带人准备器械,布置妥当。
当天色大亮,报名者不在少数。
秦明,黄信带人牵来马去了庄外空地考验骑术。
牛庚,杨雄带人去打谷场测试力量,体能!
牛皋,解珍带队去了山林体现个人能力。
李俊,张顺自然选定运河,方便施展水中本领……
第二轮考核,单项达标只能算合格。
之后还会有第三轮,多项测试,优秀者可以成为军官。学过拳脚功夫的还可以挑战考核官,择优重用。总之,寨兵选拔非常严格,要的就是精锐!
秦明,牛皋等将纷纷各就各位,各管一摊。反倒是孙新清闲下来,陪着夫人先是清点了一下换来的金珠宝贝等物件,无法具体估值,但不少于三十万贯。说实话,几个头领价值连城,这笔买卖做得值啊!只需要取走小部分,便可当作生辰纲。
接下来,孙新在各场地游走巡视,与文武知寨官李应,扈成,规划寨兵兵种比例配置和以后的训练。
李应,扈成进入状态很快,逐渐适应角色。唯独寨子的总教师栾廷玉迟迟未至,这就有些不正常了。
按理来说,新兵选拔,总教师不该缺席!
不过考虑到祝家被灭,这位栾教师一直情绪低落。从昨晚宴会上对自己职位没有过多的反应就可证明。
孙新知道栾廷玉对祝家被灭耿耿于怀,自我愧疚。说直白点,就是陷入道德误区,没跨过那道坎。这就跟秦明的状态差不多,不想开人等同废了。
“你们在这里坐镇,我去找栾老哥聊聊。”
孙新跟李应,扈成打过招呼,也没有让俩婆娘跟随。找了几个庄客打探,便独自去庄外找栾廷玉。
古代婚丧屁规矩忒多,如横死之人不可入祖坟。是以,祝家男丁女眷,前两天被安葬在山清水秀之地。栾廷玉这两天早上都会带着香烛纸钱来祭拜。
今天也不例外!孙新遵循庄客指引,远远便看到栾廷玉在给十多个新起的坟头烧纸钱,喊着收钱了。此刻,这条汉子魁梧的身影却显得有些凄凉!
一步步走过去,孙新距离栾廷玉十米时,后者有所察觉,又像是猜到孙新会来:“重光,来上香?”
“来看看!”孙新一语双关地说,走上前取过一把冥香点燃,做了个罗圈揖,挨个在坟头插了三柱香。
做完这一切,孙新与栾廷玉并排而站,好言安慰:“栾老哥,逝者已逝,生者当发愤图强,何必执着?”
“哎!”栾廷玉叹了口气,略有些伤感地说着过往:“当年学有所成,本以为可从军报国,不枉一身本领。奈何处处碰壁,为了生计,流落街头耍把式卖艺。是祝太公收留了我,在祝家至今快十年。整整十年呐!太公他从未把我当作外人看待。”
“是啊!人非圣贤,孰能无情?”孙新换位思考,也不禁感慨。时间这么久,双方感情深厚不必多说。
“是啊!”栾廷玉双目无神的呢喃着:“梁山泊一来,改变这一切,祝家男女老幼一个不剩,满门灭绝。”
“老哥,这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栾廷玉满脸自责,愧疚,说着说着声音哽咽:“可他们惨死,我却无能为力。这就像眼睁睁地看着亲人死去,那种感受令人痛不欲生。”
“那你更不能颓废,为他们报仇!”孙新声音严厉。
栾廷玉猛地转头,质问孙新:“重光,说实话,那些梁山头领哪去了?突然就被处决了,我不相信。还有被抓的喽啰,我去看了一下,少了大半。”
孙新对栾廷玉知晓此事并不感到意外,对方有能力又不是傻子。他也没有打算隐瞒,坦荡地说道:“被我打包卖给了梁山,换来了不少金珠宝贝。”
“卖了?这又是为何?”栾廷玉噎了一下,下意识问。这几天察觉到不对,发现梁山首领全被处决,喽啰也少了大半,心中有所怀疑,只是没想过孙新说的这么干脆,而且说的理直气壮,正气凛然。
孙新无奈地叹了口气:“老哥,我有任务在身的,我跟你说过,为了生辰纲案件而来,不用这个办法换,我如何回去复命?人在官场,身不由己。”
“再说了,宋江是主谋,此人最是歹毒,是他下令杀害祝家老小。我几次要冲阵杀他却无功而返。老哥就应该有个目标,如以杀宋江为祝家报仇。”
“宋江、宋江……”栾廷玉呢喃低语,眼中杀机闪烁。
孙新见对方这样满意地点头,自己没有白费口舌。接着又把自己的想法说来:“目前梁山泊有八百里水泊为天堑,郓州无水军,我等无法追杀。所以我把李俊,张顺等人劝降弃暗投明,此次招募水性好的训练并买船,皆是为了以后而准备。”
“剿灭梁山泊?”栾廷玉沉声问。
孙新模棱两可地说:“不全是,但宋江是我的必杀目标。此人扫把星转世,他若不死,祸害无穷,天下难太平,老哥,要是不信,等些时间便知晓。”
“好!”栾廷玉自然听孙新说过宋江在青州犯下的累累罪行,咬牙切齿:“宋江那厮也是我的必杀目标!”
孙新欣慰而笑,拍拍栾廷玉的肩膀:“这就对了,老哥要振作,独龙寨以后指望着你这位总教师。”
“不,我不能在独龙岗。”栾廷玉摇头,怔怔地看着前方十多座新坟:“我怕触景生情,难以控制。重光,我随你去登州,独龙岗总教师,另选他人。牛皋,石秀两兄弟武艺高强又有头脑,足以胜任。”
“也好,离开这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孙新见栾廷玉说得情真意切,想了想,便尊重他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