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问话,再有人敢插嘴,杀无赦!”
孙新来回策马,杀气腾腾地看着这些禁军,语气森冷。身后,数十个弓弩手齐齐向前。剩下的骑兵铁枪,滚刀挺起,恶狠狠注视敌人随时准备冲杀。
“哼,打个赌,谁动谁死。”孙新居高临下,蔑视地看着这群孬兵。又看向妇人,脸色变得和颜悦色:“姊妹们,本官奉朝廷命令剿匪,不要惧怕,放大些胆,把事情始末说来,我会为你们做主,送你们回家。但凡人证物证,证据确凿,绝不姑息。”
之前说话的妇人看着捂着耳朵惨叫的军汉眼中闪过解恨的神情,感激地看着孙新,扑通跪倒在地:“大人,我们是杨家村人,是被他们掳掠而来。”
“大人,救救我们吧!我家男人被砍伤,生死不知……”
“是啊,大人,我爹爹和兄长都被打伤。”
……
这一有人带头,其他女人纷纷动了,跪倒在地。哭喊着诉苦,涕泪横流,霎时间,哭哭啼啼四起。将这些军卒冲入庄子后的暴行详详细细地说来。
“狗杂种,畜生。”杨雄,吕方,郭盛等军汉咬牙切齿。顾大嫂和扈三娘抽出了钢刀,只待命令砍杀。
孙新杀心暴涨,吩咐随军文案记录妇人口述当作是证供。俯视这群脸色变化的军汉,冷笑连连:“人证物证齐全,这些人就是梁山泊逃窜的贼人。“给你们三息时间,放下武器投降,供出幕后主使,可戴罪立功。否则,休怪本官先斩后奏了。”
杨雄,吕方等将率队,快速列队结阵。
那伙禁军早就意识到坏事,握紧武器,警惕周围的骑兵。虽然心中慌乱甚至害怕,但却没有一个人丢掉武器投降,因为数百米外就是他们的营地。
那个跪在地上的军官李富腿骨碎裂,痛得打滚。一个都头打扮的军官指着不远处的营地,垂死挣扎:“这位…这位大人,你们估计是搞错了。我们不是梁山强人,那是我们的营地,真是郓州官兵。”
“哈哈哈,笑话,军人如何会洗劫村坊,掳掠普通民妇?”孙新仰天大笑,又小声吩咐婆娘顾大嫂,扈三娘,待会打起来,第一时间护住那些村姑。
“你们敢动手?我……”李富见势不妙,大吼想以势压人。
“老子打得就是你!”孙新不耐烦地打断。他视力超绝,见前方营地像是有察觉。也不想再废话,三息时间过去,立刻下令动手:“来人啊,把这群梁山贼寇统统抓起来审问,敢反抗者,杀无赦。”
“杀!”话音未落,数十个弓弩手纷纷射箭,嗖嗖箭矢不断,立刻就有百数十人有人肩膀或者腿部非要害处揣着箭矢惨叫,鲜血四溅,一片慌乱间。
两队骑兵趁机出动,左右杀向禁军群中。
杨雄,吕方,郭盛等人拍马舞刀,在前方领队冲锋。有人还想试图抵抗,直接就被几位将领轻松戳死。没有禁军是他们的一合之敌,简直势如破竹。
顾大嫂和扈三娘则带着一队亲兵冲入敌群,杀散周边的禁军,护住了那些民妇,并配合骑兵绞杀。
登州精锐个个身经百战,如狼似虎,作战彪悍狂野。
两百多个禁军只会耀武扬威欺负百姓,面对百多号精锐骑兵冲锋哪里能抵挡?何况是还有杨雄,吕方等将带队。本就拉胯的禁军更是毫无还手之力。
一个冲锋没完,只一个照面,这些孬兵便溃败了。不是四散奔逃就是丢下武器跪地投降,乱糟糟的,与那些鸡鸭猪羊牲畜一样被驱赶,狼狈至极。
这场冲突来得快,去得也快!
除了十几个负隅顽抗者被当场击杀。其他人全部投降。接着被众人一拥而上摁住,七手八脚地扒掉甲胄。用他们的腰带混合麻绳捆住双手拴在一起。
几个明显是军官的汉子单独被五花大绑。
“呜呜呜……”战斗结束不久,远处营地号角声响起。
“哈哈哈……,我们的人赶来,希望你不要求饶。”那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李富听到号角声,狰狞咆哮。
“是吗!本官倒要看看来人究竟是晁盖还是宋江。”孙新决定把梁山贼寇的帽子摁到底,笑容玩味。看着前方营地有队伍赶来,丝毫不为所动。
这边捆绑俘虏的工作还在继续。
那边,大喝声从前方响起:“住手,尔等是哪里的官兵?”
大队人马快速赶过来,一队数十人的骑兵冲在最前。为首一条络腮胡大汉纵马高呼,飞驰赶来。
“姐…姐夫,快救……啊~!”李富见对方眼泪快流出来了。不知哪来的力气,冲着援军来的方向嘶喊。嗖嗖两根箭矢射中他的膝盖,顿时又发出一声惨叫,扑通跪倒在地,剧痛让他在地上翻滚着。
“你再叫,否则割掉你舌头。”时迁拿着小刀威胁。李富胆小怕事吓得浑身发抖,紧紧闭嘴不敢做声。
“啊,你们是何人?胆敢袭击郓州官兵?”那大汉率队迅速靠近,恰好目睹这一幕过程,目眦欲裂。
孙新冷冷瞥向冲来的骑兵队,一掠而过记下大概人数。目光看着那个络腮胡大汉,露出轻蔑地笑。
“本官奉朝廷命令围剿梁山贼寇,这伙贼人装作是官兵打家劫舍,劫掠村坊,民妇,被我等追上包围。甚是猖狂,竟敢袭杀官兵,扬言援军赶来。好嘛!真有贼人同伙,人数不少,这怕不得有千多人。呔,你那黑厮,莫非是梁山黑旋风李逵?”
孙新挺枪拍马,见冲过来的络腮胡军官是个身高七尺的壮汉,毛发旺盛人又黑,立刻对号入座的胡扯。众人听得是瞠目结舌,这不是睁眼说瞎话么?
时迁最是机灵,眼珠子一转,也指着络腮胡军官大叫:“大人,我识得他,他正是李逵,大闹江州,险些杀了蔡九知府的李逵,今天却换了大刀。”
“没错,他就是李逵,我还跟他交过手。”张大炮紧随怪叫,接着此起彼伏的呼声,跟风说他是李逵。
顾三娘捂住额头,扈三娘惊讶得小嘴成了o型。这样也行?毕竟李逵还在祝家庄地牢呆着,眼前这个人自然不可能是,可见,孙新一行人的用意。
“你…尔等休要血口喷人。”那络腮胡军官听到黑旋风李逵之名惊怒交加。他在军中混了二十多年,是个老油条,指着孙新一行人,有样学样的怒吼:“本将乃禁军指挥使陈忠,奉命率领队伍驰援独龙岗。尔等公然袭击官兵,莫不是意图谋反。”
“本官乃是登州提辖孙新,奉命剿杀梁山贼寇。”孙新拍马上前,冷冷地注视着这个军官表明身份。指着被抓住的禁军:“这伙梁山强人洗劫村坊,掳掠民妇,你看看这满地鸡鸭牛羊,再看看这被掳掠的民女,人证物证齐全,如何狡辩得了?”
陈忠这几天当然也听说过提辖孙新之名,陡然得知心中大惊,他不是在独龙岗吗?自己率队救援来着?如何出现在这?莫不是抵挡不住逃窜过来?还跟自己的队伍发生冲突,应该是撞见队伍劫掠。
陈指挥心中思绪万千,来不及多想,忙上前恭敬地问:“大人,这些人的确不是强人,是不是有误会?”
“误会?没有误会,他们就是强人!”孙新呢喃,随即冷笑:“我亲眼所见,七八里外的村坊受到无妄之灾。陈忠,本官看你,分明有些像是贼人李逵,草菅人命,滥杀无辜,还要加一条纵兵劫掠。”
陈忠脸上的笑容僵硬,脸色变得难看,就像个小丑似的。额头冒出冷汗,以他不入流级如何斗得过别人?仅从孙新杀气腾腾的话就知晓此事无法善了。心里也莫名其妙地涌出心慌而不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