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家遗产中除了大堆金银钱财外,各种珍珠玛瑙,古玩字画等物件不在少数,占据密室大半空间。其中不乏前朝皇宫或者珍稀物件,价值难以估量。
“三娘不是寻常女子,不喜欢金银首饰,可金钗,手镯等不能少。可以挑一些你未来岳丈,大舅哥中意物品。如这副茶具玉质温润,不错,这对扳指……”
顾大嫂脾气不好,心肠却软的很。之前不情不愿的样子,进入密室后,根据实际情况,挑选物品。
这真是羊毛出在羊身上,祝家生的渺小,死的伟大。孙新对夫人的话言听计从,同时感慨祝家好人呐!自己用祝家的财物来充当聘礼,令人唏嘘。
夫妻俩首先挑了金银元宝六十六锭,一些古董字画,金钗玉镯等首饰,价值万两。又准备不少上好的彩缎丝绸,又从祝家酒窖中选出几坛陈年好酒。
除了聘礼之外,孙新顺便为登州刘太守挑了份礼物。几件稀罕的古玩玛瑙,价值不低,聊表心意。顾大嫂在旁看得分明,非常不爽,嘟囔着贪官。
从密室出来,邹渊,解珍收拾好行囊,带着几个伴当辞行。孙新恰好把礼物交给他们,又嘱咐了一番,亲自送他们离开祝家,赶往运河码头处登船。
“张大炮何在?”再次回到祝家,孙新一声吆喝。
“有!”身后张大炮这个彪形大汉跳将出来,昂首挺胸。
“鉴于你作战勇猛,我思虑再三,大炮同志,决定交给你一项艰巨的任务。”孙新来回看着张大炮,嘿嘿直笑。
“大人有事尽管吩咐。”张大炮被看得发毛,但却是没有表露出来,昂首看着前方面不改色地说道。
“好,你口齿伶俐,带上人抬着礼物去给我下聘礼。”孙新见周围没有外人,板着脸严肃的说道。
他和顾大嫂作为当事人,不好出面说提亲的事。只能找别人代劳,本来牛皋合适,可对方还在归来途中。想来想去,还是张大炮能说会道,比较合适。
“啊?”张大炮吃惊地张大嘴。
“我靠,你能不能办?”孙新捶了他一下。
“能能能……,保证完成任务,嘿嘿嘿……”张大炮小鸡啄米般地连连点,随后又止不住怪笑起来!
“哼,我这有台词,不用你来费脑子,使坏水。我告诉你,要是事情办砸了,挑大粪你都没资格。”孙新见对方没憋好屁的模样,冷冷地撂下话来。拽着他到一边,把自己想好的台词告知对方。
直到张大炮重复两遍过后没问题,这才放他离去。大炮又叫上十多个亲兵挑着礼物,就差敲锣打鼓。
孙新目送对方带队离了祝家后,便拉着顾大嫂来到祝家地牢。此刻牢房里被打扫干净,毫无异物。关押着欧鹏,马麟,李逵,白胜,吕方,郭盛,秦明,穆弘,穆春,张顺,阮小二,阮小五等梁山首领。除了被绑在木桩上,吃喝不缺,不受虐待。
只是人人的脸色不太好看,非常疲惫,满是忧愁。
孙新和婆娘顾大嫂来的时候,黄信正在给师父秦明喂午饭。其他头领同样有人喂,吃得是红烧肉,粉条蔬菜,外带米饭。吃得狼吞虎咽,满嘴流油。
“哥几个吃着呢?”孙新看了看,伙食不错,笑眯眯的看着这群肉票,如个老朋友般地挥手打招呼。
“啊,大人!”黄信见他来神色一喜,转身来行礼。
孙新笑着摆手,目光扫视被囚禁的众头领:“诸位兄弟,昨天你们在粮仓也听见了看见了。宋江吴用要是真的拼死一战,结果两败俱伤,谁胜最后还说不一定。可他们打都不打,丢掉诸位逃窜。”
“他从上得梁山来,我哥仨便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长相凶恶的阮小二吞掉肥肉,恨恨地说道。阮小五同样没好脸色,虽没明说但却表明是谁。
宋江,这人端的不地道!当年梁山好汉拼命从江州把他救上山。晁盖那时候谦让,说让宋江做梁山之主。宋江却说“哥哥年长他十岁,岂能僭越为之”?瞧瞧,这多伤人心,晁盖做寨主就是年纪大。宋江把新旧上山头领为两拨以此来分庭抗礼。
孙新当然知道梁山之中本来就存在内部权利斗争,只是没有人敢拿到明面上说事,冲二阮笑了笑。尝试着拉拢:“诸位,宋江上山,使得梁山风纪败坏。有没有人去登州?本官让他过安稳日子。”
地牢里面变得一片安静,只有咀嚼食物的声音。突然,一条低头沉默的汉子猛地抬起头来:大人,我浪里白条张顺愿意下山投奔,不过我娘还在……”
“放心,到时你娘会下山。”孙新略感诧异,却笑着承诺。对于张顺此人,认清杀人害命的事做不得,这点是非分明,加上水性一绝,能堪当大任。
张顺投靠官兵,惹恼黑旋风李逵,又是哇哇怪叫:“啊,张顺,你个孬种,吃了几顿饭就背叛山寨……”
“闭嘴,你这种没脑子的货。”张顺一声咆哮喝退李逵,满脸狰狞:“那天我亲眼所见,要不是宋江主动挑衅大骂,也不会惹怒那祝彪,我哥便不会死。宋江害死了我哥,让我再上山,千难万难。”
李逵看着张顺老疯狂的模样,有些呆住了。他在被抓了根本不知道这几天外面发生的事情,也从没听张顺提起过此事,陡然得知这消息没反应过来。
张顺发泄一番后,情绪稳定下来:“与其仇人相见,不如各奔东西。非是我张顺不义,实则宋江靠不住。”
“当日事发突然,谁也没料到。你兄长尸首我已命人寻回,用棺椁收敛安葬,你带些祭品去祭拜。”孙新边吩咐亲兵为张顺松绑边说着自己的善举。
他这话倒是真的,人死如灯灭,张横,王英尸体被他让人从乱坟岗中找回来,王矮虎用草席裹着随便埋了。张横却用了一口薄木棺材,入土为安,立了墓碑。目的就是为了抓住张顺好来劝说。
果然,张顺听了浑身颤抖,被人松绑后,立马跑来扑通跪倒磕头:呜呜,多谢大人,令家兄不至于做个孤魂野鬼。今后但有差谴,小人肝脑涂地。”
孙新上前把汉子搀扶起来安慰:“兄弟,快起来!你还有老娘,振作精神。你兄长,只能说是命吧!”
顾大嫂也上前宽慰:“没错,张顺兄弟,我男人真不知道此事,也来不及救援,你别往心里去就行。”
“此事我亲眼目睹,如何怪提辖?”张顺含泪点头。想到当天的事情,对宋江,祝彪恨得牙根痒痒。
“孙提辖,我兄弟俩也愿意投奔。”
“没错,我俩从不滥杀无辜,还请收留。”
这时,两声呼喊先后响起,正是吕方,郭盛叫嚷。
“哦,你们为何愿意投靠!”孙新上下打量,笑呵呵地问。
吕方愤愤不平地说道:“一个我们被及时雨偌大的名头糊弄,并不知道宋江在青州杀了忒多无辜百姓。”
“另外…”郭盛接上话茬,说出真实的目的:“我俩想通了,跟着大人请教武艺,学习行军打仗。”
“好,欢迎呐!松绑!”孙新笑了笑,冲亲兵挥手。吕方,郭盛脱困后活动手脚,来到孙新面前拜倒。
这一幕其他首领看了心情复杂,李逵都无力在说话,欧鹏,马麟眼中跃跃欲,可最终没能下定决心。
“诸位,你们也别担心,过几天,你们会被释放。我与你们无怨无仇,只是上支下派,还请体谅。”孙新等了一会没有人投诚,也不过分强求坚持。给诸位头领吃了颗定心丸,具体却没有详说。
他吩咐黄信带上秦明,便带队离开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