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孩儿们,快点,一个都不要放过。”
宋江远远看到是己方人员困住了祝家庄兵心中大喜。前番搜刮祝家发了一笔横财,眼下又绞杀余孽。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激动的声音都跑调了。吴学究见了也松了口气,心中直呼这下胜券在握。
可打死他俩也想不到,从打破庄子开始便是个圈套。此刻祝家府宅,原本驻守的精锐喽啰濒临覆灭。
不过梁山援军接连赶来。对祝家庄兵来说无疑是绝望的。梁山喽啰却大受鼓舞,兴奋的吼叫或是大笑。
然而,得意不过片刻,轰隆隆的马蹄声骤然响起。
“哼,花荣,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到哪都能遇到你?”
街道尽头黑压压的骑兵狂奔而来,正是孙新率领两百多个精锐赶到。老远就看到花荣,骂声响彻。
“锥形战阵,穿插分割!”骑兵营陈指挥大声下令。大队骑兵快速结阵,以孙新,牛皋,扈三娘等人为箭头排列。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箭头或是尖锥。
骑兵阵如箭头般扎入梁山喽啰群中,凡是挡在前面的喽啰皆是被撞飞老远不活了或者踩成肉泥,接着又迎来长枪大刀乱戳,不断有喽啰惨叫着倒下。
古代骑兵就是坦克般的存在,对步兵基本是碾压。
孙新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长枪舞动,无人可挡。硬生生杀出血路。喽啰们反应过来,哪里敢挡,吓得四散奔逃。队伍很快就突进到祝家庄兵会合。却并没有停下,继续冲锋,杀得梁山贼溃不成军。
“花荣,吃俺一锏呐!”牛皋抢在孙新前面大吼大叫。甩动双铁锏,如果飞将军似的撞向对方厮杀。
邓飞,杨林二话不说,跑过去帮助邹渊。
牛庚见到石秀被两人围殴,不管占据上风直接冲上前。
孙新瞅了一圈,最终选定了帮助杨雄,夹击阮小二。
陈指挥率领队伍继续来回穿插,配合祝家庄兵杀敌。
双方混战在一起,人吼马嘶,杀声不绝。
等宋江,吴用率领大队人马赶过来增援后,栾廷玉率领庄兵撤离,孙新领着骑兵断后,迅速远去。
然而,梁山张顺被邹渊活捉,阮小二被孙新扯下马。阮小五躲避不及时被牛庚扑倒并生擒,要不是阮小七跑得快也要被抓,花荣情况也差不多。
又折了三个首领,宋江赶过来快气疯了,疯狂追杀。
三十位头领下山,眼下只剩了寥寥几位。
宋江这回是真急眼了,亲自率领队伍,歇斯底里的呐喊“追追追”。紧紧咬着撤退的孙新一行人不放。浑然不觉这是对方故意引诱请君入瓮的戏码!
孙新率领队伍归来,退入防御圈内。
不多时,梁山大军犹如跟屁虫般蜂拥向这边杀来。三两千人黑压压的一片,把粮仓区域团团围困。可是障碍物形成的防御圈,千多个祝家庄兵,密密麻麻的强弓劲弩,令喽啰们止步,不敢靠近。
宋江见几方人多势众,有很大胜算,便拍马上前大吼:“啊呔,登州孙提辖,放了我诸位兄弟,宋某让你们安然离去!不然大军向前,将尔等化为畿粉!”
孙新数了数对面的梁山首领,只剩下寥寥五人,又见宋江一副被踩了尾巴暴跳如雷的模样,呲牙一笑:“哈哈哈,宋江,我看你是假酒喝多了喝傻了?”
假酒喝多了?扈三娘觉得好玩,噗嗤笑出声来,发现兄长扈成,顾大嫂盯着自己,不禁俏脸一红。
孙新越说越带劲,远远指着宋江的鼻子骂:“宋黑三,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敢跑到这里来大放厥词,真不知道死字如何写!你一个郓城小吏,一不知练兵,二不懂打仗。在山上靠抓阄分前后队,又想做先锋当统帅,你也配乎?”
“你你你……”宋江气得浑身发抖,一张黑脸差点变红。在马上身体摇晃,指着孙新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咱们当着双方将士的面把话给掰开了说。你宋江做的孽少了吗?在青州杀害无辜百姓千多人,妇女儿童一个不留,挖人心肝做醒酒汤。江州时你提反诗,血染浔阳江口,害死数百……”
“住口,休要血口喷人……”宋江瞪眼咬牙,歇斯底里。因为他感觉到周围梁山喽啰们看他的目光变得怪异,其中一些人带着嫌弃和冷漠。怎么也没想到江湖大名鼎鼎的及时雨宋江是这么个玩意儿。
宋江知道这样下去军心动荡,所以放声大吼打断。吴用无奈地闭上双眼,这般激动不是等同不打自招?同时心中也有些骇然,怪不得宋江一伙人对青州之行讳莫如深,原来是做出了这种恶事来。
“哈哈哈,宋江,这般激动,是被人揭了伤疤怕丑?秦明,黄信都在这里,我随时在人证物证齐全。”孙新纵马大笑,轻蔑地看着宋江,讥笑道:“说真的,我孙新此生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哈哈哈……”牛皋,牛庚并军汉有恃无恐地哄笑。栾廷玉率领的庄兵有些迷糊却有样学样,纷纷大笑。
数百人的笑声大而诡异,令梁山军有些不寒而栗。军师吴用一颗心直突突,心底涌出不好的感觉。见宋江大怒要下令攻击,忙拽住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孙新本不想过多废话引来变故,可看到约定好的信号弹还没升空。只能继续拖延时间,又看向花荣:“花知寨,本官答应为秦统制洗刷青州的冤屈,他不想上山为贼,打算投奔于我,你妹子出嫁从夫,且把她送下山,让他们夫妻团聚,如何啊?”
“哼!”花荣脸色变得很难看,冷哼一声没有作答。心头却是翻江倒海,秦明那个大眼壮汉变节了。
宋江听到虎将秦明没了,一颗心在滴血,咬牙切齿:“孙新,我宋江我梁山与你无冤无仇,如何这般苦苦相逼?若是有冒犯之处,还请担待则个。”
孙新见宋江硬的不行,准备来软的,和善地笑道:“公明啊,你是贼,我是官,奉命来围剿贼人天经地义。再说了,我为官,享受朝廷俸禄,那便应当尽忠职守。而不是像你身为郓城押司,却私自通风报信告知晁盖跑路,对兄弟够交讲义气。”
孙新竖起大拇指称赞,顿了顿,满脸惋惜的说道:“可你忘记了自己身为官吏,此举乃是对朝廷不忠,可见你是个不忠之人,你屡次不愿上山,非偷摸要去江州服刑,说明你骨子里瞧不起贼,骨子里虚伪,今天能够背叛朝廷,明天就能背叛兄弟。这也是我对你厌恶的原因,道不同,不相为谋。”
“啊,你……”宋江又惊又怕,死死地盯着孙新,眼神充满忌惮。此人说的与自己心中所想大差不差。察觉到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有异,忙叉开话题。
“诸位兄弟,别听他胡言乱语,他这是挑拨离间。我宋江为了兄弟能豁出自己的性命来,虽死而无憾。”
宋江正在为自己争辩时,忽地接连咚啪声自空中响起。接着便庄和后庄的天空上绽放出绚丽的红色烟花。哪怕白天也清晰可见,无论是祝家庄兵还是梁山喽啰纷纷抬头看着,大多人摸不着头脑。
“这是我和援军约定好的,以号炮为信,我称为信号弹。”孙新适时地解释,又盯着宋江等人笑:“宋江啊,我可没有胡言乱语,只是在拖延时间。”
“我来我来…”张大炮抢过兄弟陈大猛手中的爆竹。取来火折子点燃甩向高空,啪的一声,炸开一团红色烟花。吴学究看到听到,一颗心沉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