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新拎着染血的钢鞭,率领队伍杀入毛家。身后,是嚣张狂妄的门房和率先动手的几个庄客的尸体。
“太守有令,毛家勾结强人袭杀朝廷命官,谁反抗谁死!”衙役们大声喝斥,毛家庄客不敢上前。
孙新让一个比较稳重的军汉什长,带人把手大门。并将庄客驱赶集合,避免四散而逃,引来麻烦。揪住一人问情府邸布局后,便直奔内院找正主。
好巧不巧,迎面撞上带着十多条闲汉的王孔目。王正也看到来人,见带队的是孙新,仇人见面,指着他的鼻子大骂道:“姓孙的,你个鸟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擅闯民宅,又打杀庄客,该当何罪?”
“该当何罪?”孙新冷笑,掏出印信文书抖开大喝:“王正,睁开你的狗眼看着,太守有令,毛家勾结梁山叛贼当街袭击朝廷命官,意欲造反之事贼人吐露。特差我来捉拿罪犯,剿灭反叛之贼。你最好乖乖束手就擒,大人保不准饶你一条狗命,”
“若是敢反抗,杀无赦。”
“杀无赦!”二十个军汉带头,众人踏前一步呐喊!
王正心中有鬼,脸上浮现惊恐之色,退后两步却大怒道:“大胆,本官乃登州六案孔目,你这厮诬陷我?我放着好日子不过,如何会勾结强人谋反?”
“别装了,十来个贼人招供,说毛家送钱送粮食,除掉我孙家哥俩,让外地官看你毛家脸色行事,拿下朝廷反贼。”孙新仰天大笑,随即带人扑杀。
“啊,快挡住他们。”王孔目脸色煞白,吩咐众闲汉上,转身就跑,绝对不能落入这个姓孙的手中。
一群闲汉在登州城放赌厮斗,久受王孔目照拂,眼下有点迷糊,却是拔出腰间的短刃扑向孙新一行。
“哼,阻碍执法,死。”孙新冷哼,拎着钢鞭大步冲入人群,在领头一人来不及反应之下,直接一鞭子打爆对方的脑袋,飞起一脚踹飞撞倒身后人群。
“谁敢拦我?杀无赦!”
孙新速度快力量猛,下手又狠辣。让众闲汉大惊失色。却没有人退缩,怒吼着纷纷挥舞利器砍来。
“杀,一个不留!”孙新侧身避开兜头砍来的短刃,钢鞭当成枪戳穿对方心脏。又踹飞一人,大声吼叫。随行来的众多军汉和衙役一拥而上砍杀之。
可这么一耽搁,王孔目熟悉地形,早就跑没影了。同时依附毛家的庄客纷纷拖枪拽棒地扑杀而来。
王孔目哄骗唆使庄客阻挡,顾不得其他,飞奔至内院。床上的毛仲义,毛太公见他慌乱地跑回来,齐声询问:“姐夫,贤婿,外面究竟发生何事?”
王孔目恼怒交加,咬牙骂道:“被云雾山那群废物害死也!对方在城中袭杀孙提辖,却如瓮中之鳖被捉了把我们供出来了,现在官府来捉拿我等。那个孙老二带队杀入庄子,说我们勾结强人谋反。”
“啊,这下如何是好?如之奈何?”毛太公唰地从床榻上蹦将起来。老脸煞白,显然被吓得不轻。
谋反,那可是重罪,要凌迟处死的。
“岳父,勾结强人干系甚大,趁着还能跑,赶紧走。”王孔目在官场摸爬滚打,冷静下来后有了决定。
“先到外面避避风头,再从长计议。”
“可…可我这宅子……”毛太公心疼宅院,迟疑不决。
王孔目见状恨不得甩给老头几个大嘴巴子,这都什么时候命都快没了,还惦记着家财,愚蠢至极。
“岳父哎,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金银钱财乃身外之物,小命没了什么都没了。绝对不能落入姓孙的手上,否则对方公报私仇,全家性命皆休。”
外面喊杀和惨叫不断,毛仲义脸上浮现恐惧之色,忍着剧痛起身:“爹,是啊,快走,不走没命了。”
“好,走!快来人。”毛太公一咬牙一跺脚,咬牙同意。又吩咐人来搀扶儿子,急忙忙收拾些家财。
夜幕降临,只来得及装了两车钱财,喊杀便已临近。毛仲义的妻儿迟迟未至,却也不敢过去寻找。
“随我杀出去!”王孔目抡动朴刀,心中底气大增,带了十多个庄客,护送毛太公并两辆马车冲入后院。
恰好,孙新带着几个心腹追来:“反贼,你往哪里走?”
马车装满金银财宝,根本走不快!
“快走,我来挡住此贼!”王孔目大吼,带着几个庄客止步往回走,喊了声“杀”,拎着刀飞身扑上。
“找死!”孙新冷笑,自然丝毫不畏,甩鞭抢步上前。
王正也会些枪棒拳脚功夫,盯着孙新快步冲来,大吼一声“中”,手里朴刀插入边上一口水缸一挑。大捧水花泼向孙新,后者以为是暗器抡鞭格挡。
“啊,给我死来!”王孔目嗷嗷怒吼,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在两步开外,便双手握刀,用尽全力劈下。
本来势在必得的一刀,却被孙新轻易化解。只见他快速拔出背上另一条钢鞭,迎着破空声往外招架。叮当一声脆响,火花四溅,朴刀被弹开两尺。
王孔目满脸骇然,手臂发麻,更是被震得连连后退。孙新得势得势不饶人,又一鞭砸向王孔的天灵盖,后者忙侧身躲开,却晚了一步。被钢鞭边打中左肩,咔嚓骨头碎裂声,左臂耷拉着使不上力。
“啊,我跟你拼了!”王孔目双目赤红,大声咆哮。单手握刀快速斩击,却被孙新轻易躲过,朴刀几乎擦着面门劈空,当的砍在地上,王孔目身子前倾。
孙新不给他急收刀撤退的机会,又是一钢鞭抽中他的后颈处,伴随骨骼咔嚓的碎裂声,王孔目扑倒在地,昂首半求饶半威胁:“我是孔目,你敢杀……”
噗哧一声,孙新手中的钢鞭如枪般插入其后脑壳。王孔目话没说完,惨叫都没发出,就当场毙命。
“呸,地方豪强,也敢跟官府叫板?”孙新拔出钢鞭啐了一口,看都没看尸体,扑向另外几个庄客!
“尔等这些梁山贼寇,一个不留!”
孙新犹如虎入羊群,双鞭舞动,或戳或抽,惨叫连连。本来扑杀的几个庄客急忙止步,转身就跑。却被后面的酒楼伙计发声喊,一拥而上,追上长枪,钢刀可劲的招呼,片刻间,七八个庄客杀尽。
“杀啊!杀反贼!”后门方向齐声喊杀,原来是先行一步的毛太公等人快要逃出庄子时,从花园和建筑后面跳出一群人来,乱刀砍杀庄客劫住车辆。
正是之前绕路到后门等待机会的邹渊一行。封堵住了去路,毛太公,毛仲义被从马车里面拖拽出来。
“当家的。”这时,顾大嫂从后门探出一个脑袋张望,见到孙新和局势控制,拎着尖刀,带着三两个伙计杀气腾腾地走来:“老东西,你也有今天。”
毛太公满脸死灰,毛仲义则是孬种模样,不断地哀求:“大嫂,饶命饶命啊!别杀我,别杀我……”
毛仲义越说越怕,双股战战,裤裆湿了,一股骚臭弥漫。这副丑态百出的模样令毛太公皱眉叹气。
孙新拎着钢鞭走到近前,看着如待宰羔羊的毛家父子:“毛太公,我们又见面了!可惜你输了。你毛家不仁,勾结云雾山强人除我兄弟,休怪我不义。毛家伙同强人谋反拒捕,杀伤官兵,满门被灭!”
“你…你好狠的心!”毛太公转过头,看向黑夜中走来的孙新。听到满门被灭的话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孙新冷笑,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不等毛太公开口一鞭敲碎他的脑壳。
“爹……”毛仲义见到老爹身死,悲呼声还没有完。便被顾大嫂一刀砍死,倒在老头身上,死在了一块。
“哼,这是替我家兄弟砍的。”顾大嫂畅快地冷笑。随即又看向孙新:“当家的,车队不消片刻便到。”
“好!”孙新点头,又看向邹渊。
邹渊见状,忙说:“兄弟,已控制粮仓,至少数万石米面。”
“数万石粮食?”顾大嫂又惊又喜。
“按计划行事,”孙新“嗯”了一声,迅速查看两辆马车。共有十口箱子,逐一打开,他脸上浮现笑容。要不是等毛老头裹挟财物逃跑,早就追上弄死。
六口箱子里面是摆放整齐的金元宝,金光闪闪。另外四个箱子内则是金银玛瑙,古玩字画等珍贵物件。
车上和庄客身上还有大包小包,装满了金银珠宝。
“乖乖,全是黄金,宝物?”顾大嫂,邹渊满脸惊叹。
孙新盖好箱子,赶忙催促道:“婆娘,先运走,不然没我们的份。对了,留下些包裹用作掩人耳目。”
“对,还是兄弟头脑好使。”邹渊眼前一亮,称赞好计。
“当家的,小心点。”顾大嫂小声嘟囔一句,便吆喝伙计麻溜的驾车,很快,便带人驱赶两辆车出了后门。他们还要会合后续车队,再次回来搬粮食。
送走他们,刚掩上门。
十多个军汉,衙役举着火把,喊打喊杀的扑至后院。
“反贼想逃,被伏兵纠缠住。”孙新指着满地横尸,假惺惺地笑道:“大人说的不错,这厮意图谋反。被我诛杀,毛家资产充公,你们将这些尸首拖去前院。再把毛家人口全部也带到前院,然后给我搜,挖地三尺地搜,所有财物、田契集中起来。”
王孔目,毛家父子的尸体躺在那。
军汉,衙役对这位杀伐果断而心惊,后背凉飕飕的。又想到对方是太守红人,岂不从命?纷纷依言行事。
就在众人如狼似虎地搜刮钱财的时候!
后院也来了一群人,正是顾大嫂,乐和率领车队抵达。登云山众全被调动,共有三四百辆牛马大车。
按照计划,这伙人从侧门趁机运走粮仓里面的粮食,满载粮食的车队如蚂蚁搬家似的,一趟又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