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觉得陆总说的方案值得商榷,我还有其他事,今天就先到此为止吧。”
离开的人是丁世允,他是今天主题的重要人物之一,他的意见也是会直接影响到投资合作案。他没有提出直接具体的意见,他今晚的态度也是模棱两可,让人捉摸不透。
“哦,世允怎么走了,这不像他。”
“他今天好像都没怎么说话。”
“他似乎心情有些不好。”
“从会议开始的时候他就看起来有些奇怪......”
“他会不会是生病了?”
“谁都会有不顺心的时候,就让他一个人待会吧,他会想明白的。”Steve说。
大家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话题也开始逐渐偏离,今天已经有两个人的行为反常了,看起来今天的会议开的很不是时候。
年纪和陆泽旻差不多的路易斯问:“泽旻,你和世允是好朋友,你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了吗?”
“很抱歉,我不清楚。”陆泽旻冷静如斯,淡淡地说。
路易斯一脸沮丧,“连你都不知道,那更别说我们了,哦上帝保佑他。”
陆泽旻没有说话,深邃的眼眸深了深,将沈夏希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很快,会议被迫提前解散,大家没有达成一致性的结果,不欢而散,只能等下次继续。
书房内彻底安静下来,再次感受到了夜晚的静谧无垠,陆泽旻只觉得时间可以再过的慢些。
陆泽旻静静地坐着,什么也不做,就只是静静地看着熟睡中的女孩。不知过了多久,他附身,在她的额头落下轻轻一吻,然后帮她鬓边有些濡湿的头发。
因为醉酒,沈夏希睡得很沉,凌乱的碎发散落在她的脖颈和鬓边,衬得她莹白的肌肤更胜似雪。
此时陷入熟睡的她,既保留有从前的天真自然,又有了几分撩人的妩媚动人,完全没有平日里对所有人的冷淡、客气和疏远,这一点她倒是和从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陆泽旻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望着她,手里还时不时把玩着她纤细柔软的手指,随着时间缓缓流逝,陆泽旻陷入了漫长的沉思。
许久,他才从思绪中抽回,迅速在沈夏希的手指上落下了一吻后,起身将她抱回主卧。
耳边的响动,惊扰到了沈夏希,不过她并未醒来,只是不满地闷哼了一声。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外面的天还没亮。
她没有立刻起身,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感受身体的苏醒,但隐隐的,屋内的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借着屋内昏暗的灯光,她环顾了四周,发现与上午她离开的地方不大一样。
沈夏希猛地一下子彻底清醒,从床上坐起身来。
摸索着打开屋内的灯,眼睛一下子瞥见一件熟悉的外套,沈夏希松了一口气,那是陆泽旻的外套。
沈夏希一下子又变的懒洋洋的,一动不想动,闻到了身上的酒味时,眉头微蹙。
“你醒了?”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吓得她猛地转过头,朝身后的陆泽旻看过去。
只见他身上只穿着浴袍,刚从浴室中洗完澡出来,劲瘦的腰上系着腰带。他的腿很长,随随便便一穿,好身材就尽显无余:宽肩窄腰,高大精瘦,头身比堪称优越一绝,整个人看上去高挑帅气,清爽干净,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
“对不起,吓到你了。”陆泽旻用毛巾擦了擦湿湿的短发,“头疼不疼,要不要喝点水?”
沈夏希摇摇头,又点点头说道:“嗯。”她的声音微不可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陆泽旻知道她想说什么。
他把擦头的毛巾丢到椅子上,走到桌子拿起桌上的玻璃杯,给她倒了杯温水,走到她身旁递给她。
沈夏希看了看他递过来的水,又抬头看了眼他,一不小心对上他那双幽邃的眼,发现他的目光也在追随着自己,沈夏希立刻垂下眸子,接过水杯,低头慢饮着水,假装什么都看到。
没了白日里的西装革履,此时的陆泽旻多了几分难得的慵懒随性,少了几分凌厉傲气。他的浴袍穿的很严实,上半身和胸口亦是被遮挡的严严实实,但其他裸露出的蜜色肌肤却十分性感,尤其是他精瘦的手臂上凸起交纵的青筋,还有清晰明了的骨骼肌理和紧实的肌肉线条纹理,散发着成年男子的雄性魅力和气息,灼烈逼人。
“晚上我没喝多吧。”沈夏希两只手捧着杯子低声问。
一抹浅笑勾起,陆泽旻好整以暇地看着沈夏希:“你说呢?”
她何止是说了胡话,还做了不少“荒唐事”呢!不过他是不会告诉她的。
沈夏希抬眸,看到陆泽旻那嘲笑的眼神便知道了答案,她有些不服气,不想被他看扁,撇撇嘴说:“我猜没有。”她努力强装镇定,不去看陆泽旻的反应,捧着手中的杯子继续喝了几口水。
她小女儿情态被陆泽旻净收眼底,但是他知道她现在很要强,所以没有当面戳穿她,也没有这个必要去激怒她。
陆泽旻看她有些不自在,便问道:“还要再喝点吗?”他伸出修长的手,指了指她手中的玻璃杯问。
沈夏希摇摇头,闭着眼一口把剩下的水喝光,然后把水杯递给了他,说道:“谢谢。”
陆泽旻的眸色沉了沉,从她手中接过杯子,放到床头的桌子上,说道:“睡吧。”说完,他没有再说一句话,而是绕过床脚,来到床的另一边,想都没想,就直接掀起被子,躺在了床上。
看陆泽旻直接躺下,沈夏希原本席卷上来的困意立刻消退,打了个激灵坐直身体,离他远远的,然后看向他说“你也睡这?”
陆泽旻把被子理了理,冷冷地说:“不然呢,难道我睡地板?”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但是沈夏希不确定,便拐弯抹角地说:“我睡觉会打呼噜,还爱说梦话,我怕会吵到你。”
“哦?”陆泽旻挑了挑眉,转头看向沈夏希,打趣地问:“我怎么不知道?”
沈夏希说:“你怎么可能会知道?”脸不知道何时又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绯红,不知道为何,她觉得屋内的温度有些高,灼得她感觉有些燥热,可能是酒还没彻底醒的缘故。
她这个回答简直是答非所问,口是心非。不过两个人其实都心知肚明,揣着明白装糊涂,只是谁都不愿说破。
陆泽旻手臂半弯,脑袋枕在上面看向天花板,淡淡地说:“看来是我记错了,你确实爱说梦话。”
他这明显是话中有话,同时也是顺着她的意思给她台阶下,沈夏希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不过看他静静躺在床上的样子,不知道为何,沈夏希觉得陆泽旻的语气有些淡淡的失落,与平日里的他很是不同,像是只迷了路且受伤的小鹿,十分可怜,沈夏希思忖着自己是不是对他太过于冷漠,但既然决定要与他分开,那就不应该再去想这些,让他误会。
但是他穿出这样,自己又和他睡在一张床上,孤男寡女,干柴烈火,要是有一个人挑起火没忍住,就很容易擦枪走火,要是闹出人命那就更麻烦了,虽然她觉得这不大可能,也从没想过这事。她现在处于事业上升期,是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否则就要给公司赔付巨额违约金,她现在很清醒,她要面包,而不是虚无缥缈的感情,现在她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醒了就工作,工作完了就休息,不去打扰别人的生活,也无需自寻烦恼,能过一天就过一天。
“我还是去别的地方睡吧,你睡这。”
沈夏希抿了抿唇说,正当她准备起身时,手臂上传来了一股力,拽着她将她整个人带到了陆泽旻的面前,她反应得不及,一动不敢动,只能一只手撑在他身上,努力强撑着,保持着两人的距离。
只能说两个人贴得极近,几乎可以听到对方呼吸时急促有力的心跳。陆泽旻攥住她的手腕,他的力气很大,根本不给她逃脱的机会,任他随意揽着她。
与此同时,他还毫不避讳地望着她的眼。
他看向她的时候,眼神极为专注,像是希望从她的眼睛中寻找到什么东西,只有长而浓密的睫毛跟着他的双眼皮,在极微小极微小地颤动。而他如黑色耀石般的眸子里,有渴求,有期待,有难言的哀伤,像是璀璨无垠的宇宙,暗藏了太多的情绪,美丽、危险,脆弱。
在那短短的十几秒,像是被迷惑了心智,沈夏希也渐渐被他的眼睛吸引,忘记了呼吸,脸憋的通红,像熟透了桃子,隐隐约约间,沈夏希还能闻到他身上沐浴后淡淡的香味,干净清新,十分好闻。
终于,神思抽回,陆泽旻松开了沈夏希,嘴边带着几分嘲讽的讪笑,冷冰冰地说道:“你不用这样费劲心机的躲着我,又不是没做过,而且我们是合法夫妻,睡一张床,不犯法。”最后那几个字,他故意咬的很重。
随后,陆泽旻松开了扣在沈夏希腰上的手,恢复往常的言语姿态,冰冷孤傲地说道:“忘了告诉你,这里是我在上海的一处庄园,晚上回来的仓促,只让他们收拾了这一间房子出来。你可以现在去叫人帮你重新收拾出出一间来,不过他们大概率都睡了,能不能找得到算你的本事。对了,出去的时候记得把门带上。”
说完,他迅速转过身去,便背对着她,没有再理会她的意思。
看他冷淡的样子,沈夏希并不生气,因为他刚才说的话让她已经无暇顾及其他。
确实,以前又不是没在一起过,她怕什么呢。只不过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不会介怀的事不代表现在不会,以前不喜欢的东西不代表现在不会喜欢,以前认为不可能的事不代表未来不可能,世事无常,她现在才明白活着时的悲哀和无奈。
现在的沈夏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现在只觉得进退两难,她注定无法和他在一起,趁早结束一切才是明智之举。
百般无赖,她借着屋内柔和的灯光,她环顾四周,默默观察屋内的环境。
只见屋内内饰奢华雅致,却又不失温馨质朴,墙壁的主颜色调是低饱和度的铅灰色,屋顶四角与墙面之间是半圆弧相接,边上还有几道深黑色的线条纹理装饰,床边的桌子上还摆着一盆好看的中式盆栽,家具也是和墙饰同一种设计风格,整体都是偏新中式的设计风格,跟苏城外祖家的设计风格很像,不过外祖家的更加传统些更有烟火气些,这里的装修有点像酒店,一切都很新,感觉很少有人回来住过。
但是这么宽敞的地儿,怎么就只有两张椅子,连个大沙发都没有,沈夏希开始吐槽这房子的设计师,净整些没用的。
不过她觉得自己是个很有骨气的人,怎么能被打倒呢?于是乎,沈夏希尝试着走出门口,悄咪咪地打开一个门缝往外看,外面乌漆嘛黑的,黑茫茫一片,连个灯芯子都看不到。
沈夏希看见黑洞洞的东西总是感到害怕,害怕到发毛。她在心里嚎叫:为什么不留灯啊,太不人性了。
沈夏希一直觉得自己很勇敢,像打不死的小强,什么都不怕,但是除了特别怕黑怕鬼怕老鼠以外,每次都会被吓得不行。
她忍着一口气,又默默地、迅速地把门关上,反锁,让屋内与外面的世界彻底隔绝。
虽然陆泽旻这人不大可靠,但是总比外面突然冒出什么鬼出来吓人的强。
确保了自己的绝对安全后,沈夏希长吁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脯,发现自己还穿着晚上喝酒的衣服,又低头凑到肩膀上闻了闻,有股淡淡的酒味,她不喜,皱了皱两弯上扬的黛眉,露出嫌弃的表情。
她想洗澡,但她没有可换洗的衣物,身上这套还是陆泽旻家里的佣人拿给她的,这么一想,她倒真的很像个“丧家之犬”。她就是想回南城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着,怎么这么难?还不如让她继续回剧组待着呢,好不容易放个假,比没放假还要心烦。
无奈,她蜷缩着身体,坐在卧室内的凳子上,打算坐到天亮回家。
屋内很安静,时间就像静止了一般,无声无息。
终于,床上有了细微的响动,陆泽旻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走到沈夏希的面前说,“去床上睡,别睡着。”
他的语气冰冷,带着隐隐的怒气,没有一丝温存,显然是生气了,不过他生的是自己的气。
沈夏希睁开眼看着他,没有起身的意思,问到:“那你睡哪?”
“我睡书房。”
“我想洗澡。”
这是陆泽旻的地盘,她的家教不允许她未经他人许可,擅动他人的东西,即使是最亲密的人之间,也是需要尊重对方的隐私。
“浴室在那边。”用眼神朝卧室里面的浴室瞥了一眼。
沈夏希当然知道浴室在里边,可她没有可以换的衣服。
看她的表情,陆泽旻立刻明白了什么,没有再多言,直接走到衣帽间里去给她找衣服。她在这,自然是得他来照顾。
陆泽旻给沈夏希找了睡衣,不过是他穿过的,码数有些偏大。
他把衣服递给她,说:“呐,衣服。”他走到浴室旁边,伸出修长的手臂,很贴心地帮沈夏希推开浴室的门,说道:“要什么里面都有,都是干净的,需要自己拿,找不到可以来问我,脏衣服直接扔到筐里,明天会有人来收。还有......”他停顿了一下,带着些许无奈的语气,正色地说道:“别洗太久。”
“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说完,沈夏希便抱紧衣服,进了浴室,然后把门关上,浴室里面又是另一个天地。
浴室非常大,几乎又卧室一半多大,墙体是用深棕灰的大理石装饰而成,地板也是深棕色的,非常平滑,而且很干净,只有些许水渍。
窗边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玻璃窗,不过是半封闭着的,旁边还有一帘厚厚的深棕色窗帘,后边是一层轻薄的白色纱帘。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庄园内休整得十分齐整的大草坪,外边围着一小片长势喜人的密林,那密林几乎包围着整个庄园。
一个质感很好的白色浴缸就摆放在玻璃窗前,同理旁边有两个纯白的洗手池,上面摆满了叠好的毛巾和各种洗浴用品,对面的淋浴室占地面积几乎是浴缸的两倍,非常宽敞周正,非常符合新中式的设计风格。
沈夏希抱着衣服,坐在窗边,呆坐了好一会,才慢吞吞地准备好东西洗澡。
看她的样子,陆泽旻内心也是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许只要她能够在他身边就足够了,他不应该再去奢望什么。
他刚才本来就没睡着,在暗地里观察着沈夏希的一举一动,正如他所料,她果然没有走出去,还自己把房门反锁上了,这是他没想到的。
庄园很大,虽然安保系统很完善,但是为了防止她晚上一个人偷偷溜出去乱跑,陆泽旻特地吩咐管家把他房间外面的灯都关了,但沈夏希没有想到,其实还有半夜感应的地灯。
忽然,传来手机震动时的嗡鸣声。
陆泽旻走到卧室床头,发现是沈夏希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世允哥。
陆泽旻脸色沉了沉,没有去管它。
没过多久,电话又重新响起,陆泽旻这次则是直接把电话挂掉。
手机停止响动后没多久,对方又打来。
就这样,周而复始来来回回打了五六个电话。
无法再继续忽视,陆泽旻接通了电话。
“喂?”陆泽旻的语气冰冷,甚是不耐烦。
“陆泽旻,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夏希她在洗澡,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我会转达给她。”陆泽旻说得风轻云淡,显然不把丁世允放在眼里。
一阵沉默。
听到陆泽旻声音的那一刻,丁世允心犹如跌落到无尽的冰谷之中,但同时激起了他另一种破釜成舟的决心。
“你们......”丁世允犹犹豫豫,始终没法把接下来的话说下去。
“嗯哼?”陆泽旻挑挑眉,等他继续说下去。
丁世允还是不敢问出那句话。
“你们真的在一起了?”
丁世允这段时间神魂不定,原本两个月之后回南城,他硬生生提前了一个月,现在他觉得一刻都等不起了。
一抹凌厉从陆泽旻眼眸中闪过,他抱着手臂,“不然呢,你说为什么现在和你讲话的是我。”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意思。”
丁世允语气陡然变得严肃,像是野兽之间决斗前无声地挑衅。
“我说过,我们结婚了,她现在是我的妻子,很久以前就是,以后也是。”陆泽旻顿了顿,“所以世允,请你和她保持一定距离,对你、对她都好。”
朋友妻不可欺,凡事都得讲个先来后到,在他没有彻底放手之前,谁都得靠边站。
“我不信!”丁世允把每个字都咬得很重,弄得他险些失态。
“自从她母亲去世之后,她明明那么伤心,怎么可能......”
丁世允及时挺住嘴边要脱口的话,他答应过夏希,不把当初投资参股恒泽的事告诉别人,还把那5%的股份都送给了他。现在那百分之五的股票,按现在的价格,起码快值两百多个亿,可她一点都不关心,问都不问,仿佛那些都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全然没了当初刚开始的欣喜激动,若不是和陆泽旻闹了矛盾,而且是很激烈的矛盾,也不至于此。
“你又知道?我们之间的事,不需要外人来插手。”
陆泽旻言辞也开始也变得有些激烈,不过也跟丁世允一样,依旧冷静克制,但是一想到他们两个一直都有联系,陆泽旻心里就很不舒服。
“我不相信你的一面之词,有本事你把电话拿给夏希,让她亲口告诉我。”
陆泽旻直接冷冷地丢给他一句话:“她现在没空。”他的言辞激烈,显然是有些怒了。
两人剑拔弩张之势渐显,但是谁都不肯退一步。
“今天开会的时候,她就在你旁边吧。”
“是又怎样?”陆泽旻冷笑一声,满是不屑地说:“我以为你已经猜到了,没想到你还要来问我。”
丁世允没有理会陆泽旻故意激他的话,而是问:“她是不是喝醉了?”
陆泽旻冷冷地回答丁世允:“是,这你都猜到了。”他的拳头紧紧握起,深邃的眸子深了深。
“你别扯开话题,你在会议,她若是清醒,怎么会在这时候打扰你,她一定是喝了酒才会这样。”
“你倒是很了解她。”
论聪明和明锐的洞察力,两人几乎是不相上下,而且年龄只差几个月,不论对方说什么,都能立刻会意。
“我们两个一起长大,当然了解彼此。”丁世允冷冷地说。
“也难为你这么晚还打电话过来,不过以后你还是不要在这时候打过来,你难道不知道,随便打扰别人的好事是很缺德的事吗。”
“陆泽旻,这是我和夏希的事,与你无关。只要夏希她没有亲口跟我说选择了你,我就不会放弃。”
陆泽旻叹了口气,压制住刚平息没多久的火气,说道:“世允,请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两人惺惺相惜,陆泽旻不希望有任何事损害他们之间的感情,但若是丁世允还是要和他抢人,他也是绝不会心慈手软。
“这事不取决于你。”丁世允不是不知道陆泽旻使的那些黑心手段,他这人软硬兼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是他的一贯作风。
丁世允撂下这句话之后,也不管陆泽旻如何,便主动先挂了。
陆泽旻黑着脸,心情很是郁闷烦躁。
他没想到不见了一个李映霖,又来了一个,关键那人还是丁世允。
但这事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只要他不答应离婚,那谁也不能从他的身边夺走沈夏希。想到这里,陆泽旻便也没觉得什么了,也不会觉得自己有任何地方对不起丁世允,因为他才是那个插足别人的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