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诺克脚步轻快地走了,满脑子都在畅想着他即将到来的纸醉金迷的放浪生活。
霍缙川踌躇了几秒,缓缓进了花房。
“怎么坐在地上?”
身后独属于男人醇厚磁性的声线响起,郑媗脊背一僵,不自觉收回了笑容。
对他,她连笑都这么吝啬。
霍缙川脸色暗沉。
即便知道自己无足轻重,却还是难以遏制的失落,如果换作纪遇深或者顾时宴,她一定会的弯着眉眼迎上去吧。
扑进怀里,献上红唇。
然后……
仅仅是想想,他就忍不住嫉妒。
他嫉妒的快要发疯了。
初恋、初吻、初夜、初婚……她生命里所有至关重要的第一次,都与他无关。
他只是手段卑劣的后来者。
欺她,辱她,强迫她。
他动过杀心,不止一次,凡是品尝过她美好、得到过她身心的男人,都不该存在。
因为。
在那个混乱的夜晚,天公引路,月老牵线,郑媗就注定是霍缙川的。
为他私有。
活着跟他抵死缠绵、同衾而眠。
死了变成骨灰也得跟他待在同一个骨灰盒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可惜,他抹得掉人,却抹不掉他们存在的痕迹,只能留着他们如鲠在喉。
还怪难受的。
郑媗眼睛是瞎了,但她不是木头人。
头顶那道目光越来越炙热,浓烈到似乎要把她生吞活剥吃入腹中了。
她浑身一颤,抿了抿嘴唇。
然后抬头,颐指气使地伸手,软声道,“霍缙川,我腿麻了,拉我起来。”
霍缙川气笑了。
用不着他当没听见,用得着了就理直气壮,他看上去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不拉。
爱起不起!
他脑子是这么想的,可他的手不听使唤啊,已经攥住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了。
几乎没用什么力气,人就进了他怀里。
霍缙川:“……”
该死的手!
他这个主人还没发话呢,就上赶着跑去献殷勤了,活该你被她吃的死死的!
郑媗仿佛撞到了一堵铁墙上,撞得她眼冒泪光,腰间那只大手箍的她喘不过来气,脸下的坚硬胸膛剧烈起伏。
他似乎在生气。
郑媗以为是自己刚才没理他,惹恼了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一边在心里骂着狗东西小心眼,一边攀上男人的肩企图安抚他。
结果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冷哼。
“腿麻了就老实点。”
“松手。”
拿开你的手,莫挨老子!
他语气仿佛被轻薄的良家妇男的一样,誓死扞卫自己的贞洁,实则呼吸都不顺了,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着怀里的人。
心里暗爽……
这是,投怀送抱?
被这狗东西拒绝的郑媗懵了一瞬,往日里不用她勾手就主动往上贴的粘人精竟然一反常态对她不假辞色?!
还拒绝她?!
郑媗大抵是被霍缙川惯坏了,短暂错愕后,小脾气立马就上来了。
踮起脚尖勾住男人的脖子,几乎把半个身体都挂在了男人身上,心里憋着一股劲,她就要跟他对着干,偏不如他的意!
想让她松手?
麻烦先把她腰上的那只咸猪手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