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阿姊,你有没有让人一吃就浑身无力能昏睡好几天的毒?”她担心放蒙汗药自己掌控不好。
白梧桐扭头看穿了她的心思,可还是明知故问:“你这小鬼头想干什么?”
“趁我阿姊此刻不在,您偷塞给我点就行了。”苏冬玲的狐狸尾巴从苏南枝踏出房门那一刻 就迫不及待的露出来了。
“你先说干什么用?”
“过两天您会知道的,再说您聪慧过人怎会猜不到?”
“那就过两天再给。”
苏冬玲从话本中习得的撒娇终是能得到施展了,她拉起白梧桐的小臂左摇右晃:“哎呀,梧桐阿姊——你最好啦,放心 我又不会拿着玩。”
白梧桐两手摊开,一副任她搜的模样,“不是我不给,我没带身上。”谁家好人出门身上专门带毒啊?
她这才收手作罢。
“你这是有把握了?”
苏冬玲两眼放光,略显得意之色:“当然,我已经成功打入敌人内部。”
“什么敌人?”
!!万般熟悉的声音让苏冬玲脑瓜子嗡嗡作响,阿姊何时回来的?!
苏南枝散发出阴森的气息,压迫感强到苏冬玲无法呼吸。
她开口却无声,“阿…姊…”
白梧桐连忙打圆场:“我们方才在聊话本,冬玲方才所言是其中一句。”
“真的吗?”苏南枝语调低沉,她移步至二人身旁 坐下继续道:“冬玲你从不说谎,告诉我。”
三人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苏冬玲抿了抿干涩的唇,抬眸俏皮地回:“当然是真的,我还想着等阿姊回来再讲一遍呢。”
反正想象如天马行空,话本里的东西她更是张口就来。
“讲来我听听。”
二人谁也不曾见过苏南枝这般模样,苏冬玲接下来讲话不受控的带有颤音。
阿姊的目光未免太过犀利,简直堪比毒蛇。
“紧张什么?”
好犀利的问题,苏冬玲干咽着:“不紧张,只是没见过阿姊现在的样子…”
她怯弱的模样让苏南枝一时心软,“好啦,我又不是你看那话本中的老妖怪。”
白梧桐懵了,这脾气一扫而空?苏冬玲还真是苏南枝的软肋。
如此这般 此时便更不可让南枝知晓,她若知晓一切恐将功亏一篑…按情况来讲何落尘不会伤害冬玲,兵走险招……我才是那个最自私的人,竟让一个孩子替我们冒险。
次日。
正和何落尘比谁的纸鸢飞的更高的苏冬玲忽地背后一寒。
线轴脱手而出,她迅速躲到何落尘身后。
“冬玲,怎么了?”他和墨韵都有些不知所措。
这如坠冰窟感我怎会如此熟悉?
她故作生气:“墨韵你怎么走路没声啊!”
想起来了,儿时也是在放纸鸢,那个冷冰冰的人…原来、原来他们早就来到了临安!
“你怎么不说是你笑的太大声?”
“我…”苏冬玲已经不知这是第几次被怼到语塞,“落尘,你管管他。”
墨韵见状不忘再补一刀:“哟,堂堂苏家小姐也有说不过我这个粗人的时候。”
“墨韵!”她咬牙切齿,反正他也没几天快活日子了,这一次说什么也得反击,“我的话都是能剜心窝的,让何落尘说 是怕伤到你幼小脆弱的心。”
何落尘夹在两人中间,挡下了墨韵讲话时的飞沫。
墨韵倒想见识苏冬玲的墨水储备,不屑道:“你倒是说来听听。”
“墨韵!斗气的话适可而止。”何落尘护着苏冬玲,殊不知身后的顽皮丫头正得意洋洋地扮鬼脸。
墨韵气不打一处来 眼珠子都要瞪得脱离眼眶了,再说下去定会被斥责,于是他有样学样:“公子您看她。”
苏冬玲压低眉眼,委屈瞬间上线,“怎么你还要以下犯上?”她像只小猫两爪抓着何落尘的袖子。
嚯!她耍阴招,这女人变脸比翻书还要快。“苏冬玲你仗势欺人。”
何落尘刻意压眉,故作严肃:“墨韵!”
“行行行,都是属下的错,属下不该同苏小姐吵嘴惹她不开心。”
护犊子?分明是护狐狸才对!
春光暖阳 微风徐徐,红亭中石桌上 那张写有许多“正”字的纸如今只剩下一横。
“还差一次,想吃什么?”
苏冬玲一向愿赌服输绝不耍赖。
emmmm“都可以。”
啊?这话让苏冬玲头大,“都可以?”
“嗯,都可以。”
“行,你跟墨韵先回去。”她打算去找云清阿姊,“我去请教一位人物,现学。”
陈云清灵巧的手在算盘上拨弄,忽然冒出的一双眼眸 害她差点拨错,“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 又有何事?”
“知我者云清阿姊也。”苏冬玲两三步走到柜台里,“我就是想请教一下鲜花饼怎么做。”
“等我忙完。”陈云清埋头盘算,还不忘吩咐:“元福,你去准备材料。”
“是。”
苏冬玲自觉跟去,元福把材料放好后她懵了。
这么多,先从哪个下手?
“这么多?”
对于她的疑问,元福解释道:“这边是掌柜用的,另一边是苏小姐您用的。”
苏冬玲小声嘟囔:“材料放一起够撑死他俩的了。”
陈云清教学时,她有几个步骤险些跟不上,陈云清注意到后边说边进以便苏冬玲能跟上。
“怎么突然要学鲜花饼?”
“我生辰时尝到云清阿姊送的鲜花饼,味道香甜犹如在花田漫游 久久不能忘,别家店的味道都没阿姊您送的独特,我这才前来请教。”
苏冬玲的口才让陈云清倍感诧异,“你这丫头,油嘴滑舌的本事倒是长进飞快啊。”
“哪有,都是看话本学的。”
“喏。”翡翠镯子举在苏冬玲面前,陈云清继续道:“你生辰那日没做好,原本我打算给你送去,不成想你来了。”
“哇!这太贵重了。”被戴在腕处的翡翠带给她点点凉意,女子抬手落手都略显小心。
“及笄礼必须重视。”
……
两人相谈正欢,元福进门道:“掌柜,鲜花饼好了。”
“云清阿姊您继续忙,我就告辞了。”
“好,回去告诉南枝我改天去看她。”
“知道啦。”苏冬玲已出门去,声音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