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呆子,我来交货了。”
苏冬玲说罢,将一包绿豆糕给了刘云轩。
“给你。”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冷冰冰。
一手交糕点一手交解析,这个交易持续了两月之久,那场赌约苏冬玲输得很彻底,他们得到饴糖后的表情不止是开心,还有得意。
好似在说没有本事就别逞强。
不知怎的这件事传入了刘云轩的耳中,任凭苏冬玲使尽浑身解数也于事无补。
他的步伐很快,苏冬玲小跑着才能跟上。
她往前探着小脑袋,解释道:“书呆子你要相信我,我只是想向他们证明,他们没办法和你交朋友是他们的问题。”
“所以说朋友就是你的赌注喽?”刘云轩没有看向她,他的步子愈来愈快,此刻的他只想甩掉余光中的苏冬玲。
“当然不是。”
苏冬玲提起裙摆紧跟刘云轩,她的双目盯着他的侧脸,根本没去在意前方的路。
忽然刘云轩止住脚步,苏冬玲却没来得及停下,她扭头发现自己前方是根柱子。
刘云轩抬手拦住她的肩,苏冬玲虽没有撞到柱子,但下场也不算好,她一个踉跄差点没稳住身子摔在地上。
他收回手,淡然道:“看来苏二小姐的撒谎本领还是挺高超的。”
“我所讲的真真切切,毫无虚言。”苏冬玲还没明白他所指的是什么。
他为何不信我呢?
“口口声声说你我是好友,可又说不会拿好友打赌。”
苏冬玲正要辩解,转念一想勾起了嘴角,“瞒你确实是我的错,可当初某个书呆子怎么说也不愿承认我和他是朋友,还说我们只是交易伙伴。”
刘云轩默不作声,思来想去还是不知该如何回她的话。
“得了,各退一步,本小姐就不计较你以前的话了。”苏冬玲大摇大摆地走在前方,随后转身说道:“走,本小姐带你去小池旁看荷花。”
慕国,安钧所掌管的军营。
“将军,有人在辕门说要见你。”
“知道了。”
安钧起身来到辕门,他以为来找他的会是哪位国家重臣,意料之外的却是个英姿飒爽的女子。
他开口道:“你是如何找到此处的?”
“寻着安大将军的威名来的。”
“你这马不错。”
“那当然。”
白梧桐费了好大力才将赤焱从秦凝月那里借了过来。
不过这宥南倾心于安钧的女子还真不少,她只是简单的打听就被她们的目光捅的遍体鳞伤了。
“白少将此次前来所谓何事?”安钧知道既然都来找他了,就说明她此行定不是来游玩的。
白梧桐单刀直入:“我要见国君。”
倘若她直接去皇宫定会被拦下,保不齐还会被送进监牢,所以白梧桐找来安钧这里了,她知道安钧可以随意出入皇宫。
“你真是吃准了我能随时进皇宫这一点。”安钧很是无奈,他也是没想到白梧桐记性能这么好,“请吧,白少将。”
“请。”
安钧命人将他的马牵来,他走在前,白梧桐带着赤焱紧跟在后。
在通报过后,魏慕同意让他们进殿,他们才被带了进去。
“臣参见陛下。”
“轩国少将白梧桐,见过陛下。”
他们一同行礼。
“入座吧。”魏慕知道白梧桐为何而来,他抬眸看向她:“你想知道些什么?”
“陛下,您是怎么知道翎国派暗探来我国了?”
“我国也派暗探去翎国了,他们是想先摸清你们各个地方军营的位置,然后精准布兵、逐个击破,再来攻打我国。”
魏慕放下手中的奏折,继续道:“朕最近才得知他们的暗探被换了好几波,应是在轩国潜伏许久了。”
什么??!
这句话扯动了白梧桐的心弦,军营的位置十分重要,现如今却被翎国的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打探到了。
“不得不承认,他们很聪明,但这是件很耗时间的事。”安钧说道,他看出了白梧桐的震惊与不安。
魏慕开口:“若真到了开战之时,我会派安钧带着人马去支援的。”
“多谢陛下关心,不过,定是不会到那种地步的。”
白梧桐不敢飞鸽传书,她怕被翎国的暗探拦截,只能尽快启程回轩国。
“你来此有多长时日了?”
魏慕担心起了她的吃住问题。
她如实道,“也就小半个月,主要还是为了找到安将军,让安将军带我进皇宫。”说完还抿了一口茶。
“嗯?”魏慕有些不明白,进皇宫为何要先去找安钧?
“我怕被当成恶人,把我送进监牢可就难说了。”
到时就算白梧桐长了两张嘴,也难以说清并从监牢里出来。
“拿去。”魏慕取下自己的指环,由身旁的婢女递给白梧桐。
她赶忙起身行礼:“多谢陛下。”
白梧桐双膝跪地、低下头、双手举过头顶,婢女将指环小心翼翼地放于她的手心后退下。
安钧在旁边看的直发愣,她这待遇可真让人眼红。
“切记别丢了,有了这个你可以随意出入皇宫。”魏慕倒不在乎这个只陪了自己两年的指环,牺牲它就能常见到与母亲相似的容颜,这才是最令他欢喜的,“你住在哪个客栈,此次前来没人陪同你吗?”
“有的,他们两个在红福客栈等我。”
悦春原本还想跟着白梧桐一同前来,但却被她的命令给束缚住了。
“何时回去?”
“今晚,越早越好。”
既然一切都已经问清,白梧桐便要尽快启程赶回轩国。
“再有消息我会及时派人去通知你们的。”
“让陛下费心了。”
“无碍。”魏慕可不想从传言中知晓白梧桐逝去的模样像一朵盛开的花。
……
苏冬玲与刘云轩分别后,在回家的路上撞到了一个人,她瘫坐在地上,揉了揉撞疼的额头。
那人头戴帷帽,弯腰拉起她后便匆匆离去了。
“真是个怪人。”
她很是不解,可有没时间多想,若是回去晚了又要被艾妤姝和苏庭深说了。
方才那人见她离去后又拐了回来,地上静躺的玉佩引起他的注意。
他捡起玉佩紧抓在手心,降临片片凉意,起身往临安南部走去。
少年逆着霞光行走,暮色将孤冷的身影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