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玲,苏冬玲!你把东西给我放下!”
“借我一下嘛!”小女孩拿起纸鸢、翻过墙头,完美落地。
陈云清追出门后,再不见顽皮小孩的踪影。
“这丫头愈发顽皮了!”她气的直跺脚。
而苏冬玲则在她那群小伙伴面前好生威风了一把,她得意洋洋地看着他们为了纸鸢打转。
“这纸鸢好漂亮啊。”
“就是就是。”
听到这些夸赞,她心里美滋滋的 很有成就感。
“起风了,我们快将纸鸢放起来。”
他们迎风奔跑,纸鸢翱翔天际,就属苏冬玲那个飞的最高。
看着高飞的纸鸢她停下了脚步,扯着筝线慢慢向后方退去。
突然她像是感觉自己踩到了什么似的,赶忙收回脚 转头看向身后。
只见那人阴沉着整张脸,苏冬玲看着他可怕的眼神不自觉地干咽了一下。
“毛孩子,下次小心点。”
他低沉的声音仿佛将她塞入冰窟。
“冬玲,冬玲?”有个孩子注意到了苏冬玲的异样,小手在她面前摆了又摆。
她回过神来,左右张望却再找不到那人的身影了。
临安何时有如此古怪之人了?
“我没事,刚刚不小心走神了。”她扭头看向自己的纸鸢,“哎,怎么飞的这么低了?”
苏冬玲边跑边松着手中的筝线,想让纸鸢重回最高位。
暮色悄然而至,成群的小伙伴也都各回各家,苏冬玲则不同,她总是要等到扶光紧挨坤灵之时才归家。
和她料想的一样,她的姐姐回了苏府身旁还坐着陈云清,苏庭深和江迎月坐在主位,他们好似等她许久了。
“冬玲见过爹、娘,阿姊、云清阿姊。”
这样的场景她经历了许多遍,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有陈云清在。
“把你云清阿姊的纸鸢还回去。”苏南枝抱着怀里的娃娃,她即便严肃起来声音也还是温柔的。
苏冬玲鼓起小嘴将纸鸢双手奉上,经苏南枝这么一说她倒有几分不情愿了。
“冬玲,下次可别拿着东西就跑,我自是愿意借给你的。”陈云清借东西全看对方的态度,连小孩子也不能例外。
“冬玲知道了。”她低着头、两只小手互相戳戳。
见她态度不错,陈云清莞尔一笑 这事也算过去了。
苏冬玲完全是在大家的溺爱之下长大的,现如今才九岁的她在外面成了“孩子王”,前有临安才女苏南枝,后有小魔头苏冬玲。
在苏南枝的光环下,人们先是对苏冬玲期望很高,可期望有多高失望就有多大,归根结底还是苏冬玲并没有成为他们想象中的模样。
“知知,来让外祖父抱抱。”
苏南枝把孩子放到了苏庭深怀里,苏庭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模样,他仿佛在知知身上看到了幼时的南枝和冬玲。
李文钰小名知知,年仅四岁,李勋明的孙子,李家的后代。
当初苏南枝临盆可把所有人都吓坏了,特别是李青融,在外等候的人中他来回踱步、大汗淋漓,苏庭深、李勋明眉头紧皱大气都不敢出。
几个时辰过去,婴儿的啼哭震动了所有人的心弦,苏庭深他们纷纷松了一口气,李青融赶忙进屋查看苏南枝的情况。
“冬玲,秋冬时期万不可再回来这么晚了。”江迎月嘱咐道,秋冬时期天暗的早,夜晚多危还是要小心提防些为好。
“冬玲记住了。”苏冬玲嘴上答应的很快,但她也忘的很快,就如同耳旁吹过一阵风似的。
江迎月已经做好到秋冬时期为她找个专人、伴她左右的准备。
苏冬玲的性子江迎月再清楚不过了,当初没在苏南枝身上花费的功夫,现在全要在这个小丫头身上花费了。
“阿姊今日为何突然归家?”在她眼中,苏南枝和李青融一直都是很恩爱的,可今天也没见李青融回来。
“回来看看你,你可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往李府去了。”
没有她的日子,苏南枝多少有些不适应。
以前苏冬玲一天不见苏南枝都不行,几乎天天都要前去李府,有时干脆直接在李府住下。
“我想着有知知在,我就尽量少去。”
李知知哭闹时苏冬玲觉得自己一点忙都帮不上,久而久之为保证自己不添乱,苏冬玲便很少去李府了。
“放心 有叶依呢,况且现在知知也长大了,我想他需要你这个姨娘的陪伴。”苏南枝抬手 宠溺地轻抚苏冬玲的小脑袋。
她连忙向后躲去,道:“阿姊,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摸头会长不高的。”
这话把苏南枝和陈云清逗笑了。
“阿姊你们笑什么呀?我很认真的在说的。”见她们笑个没完,苏冬玲急的小脸通红。
“是我们的不对了。”陈云清好不容易才抑制住勾起的嘴角,“以后再也不会摸冬玲的头了,不然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
江迎月拿出自己准备了好久的银镯,小心翼翼的给李文钰戴上。
年幼的李文钰笨拙地说着,“谢、谢谢,外、外祖母。”
“这呀 本来就是给知知的。”江迎月一脸慈爱,有李文钰在,苏南枝在李府的地位已经稳若如山了,外人也自不会去说什么闲话。
“娘,您都不给我一个。”
方才那一幕苏冬玲尽收眼底,她来到江迎月身旁,扇动着长长的睫毛,水汪汪的大眼睛在此刻显得很是惹人怜。
苏冬玲最美、最能传情的便是她这双眼睛,这点完全复刻了江迎月,是人见了都要说一声很相像的程度。
“你呀,都有好几盒了。”江迎月看出了她内心的小算盘。
苏冬玲的首饰已经装满好几个首饰盒了。
“娘。”她拖着尾音、眉头微蹙、小手抓起了江迎月的衣袖。
“冬玲。”苏庭深示意她还有客人在,要收敛一些,“你琴练的如何?”
“回爹爹的话,冬玲的琴艺有进步了。”
她的琴棋书画受全家人重视,也让全家人都发愁,姑娘家家总要有一样能拿出手的东西,可她哪一样都拿不出手。
很无奈琴棋书画,她都不感兴趣。
在她的刻苦努力下,琴艺这才有了些许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