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拿下在宥南的那群人吗?”月光洒在拿着竹简的手上,殿下的眼神显得无比深邃,那眼神根本不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
“回殿下,将军正在…”
“别再拖下去了!”
明日他就要登基了,这事万不可再拖延了,轩国不傻一定会派人支援的。
“是!”那人识趣地退下,他立即派人前去通知安钧。
殿下眉头紧蹙,他强压着怒气把竹简摊开,抚着上面的字样,手上的青筋暴起指尖却丝毫没有对竹简用力。
登基过后,要去趟宥南了…
“大家听我说。”白韦明将大家召集了起来,“我们的白少将和她所带领的队伍生死未卜,而我们有一部分兄弟也还在宥南其他地方等着我的指令,我们的干粮只够我们再撑五天了,五天内等不到支援,我们只能与敌军决一死战。”
李青融站在李勋明身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腰间的玉哨映着火光。
征战快有一载了,也不知苏南枝在临安怎样了,他知道要以大局为重所以他一直将思念埋藏在心底…
现如今希望渺茫,只有黑暗中照进来的一束光才能慰藉人们的心灵。
“谨遵将军指令,誓死追随两位将军!”人声昂然,每个人都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
“父亲!”白梧桐猛地坐起,她额头上密布着汗珠,她看向四周的同时手摸向了腰间的匕首。
她身旁的军医被她这般模样吓住了,他快速调整好状态,道:“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你是军医?”看着桌子上的药箱,白梧桐确认了他的身份,“带我去见你们将军!”
“你现在需要充分的休息。”军医比她更了解她的身体状况,“明天我带你去,现在将军也已经歇息了。”
她拔出匕首架在他的颈处,恶狠狠地瞪着他,威胁道:“带我去!”
白梧桐等不起了,她知道宥南的形势有多严峻。
见她那激越的模样和充满戾气的眼神,军医下意识咽了一下,“跟我来吧。”
他无路可选只得带着白梧桐来到黄洑帐前,却被看守的士兵拦住。
“将军已经休息,有事明天再来。”
“我有急事,让开!”白梧桐正准备掏出自己的少将令牌,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她身旁的军医瞧出了她想找什么,小心翼翼把令牌递了过去。
当时白梧桐昏倒了,她的令牌掉落在地上,黄洑叫他先替白梧桐收着,等她醒后还给她。
白梧桐质疑地看了他一眼,接过令牌展示在两位士兵面前。
“快给我让开!”
“少将,现在是休息时间,我说了将军已经入睡,还请您回去歇息!”
啧,都什么时候了,我如何能安稳地入睡!
她脑袋一热掏出匕首,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士兵面前,利刃抵在他的脖子上。
白梧桐的速度惊呆了他们,军医都没想到她还能这么快,另一个士兵见状急忙拔出剑对准她并时刻准备出手。
“将军,我相信这么大动静,您肯定已经醒了,既然醒了,属下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找您商议!”她高声道,面对指向她的兵刃,她没有感到一丝害怕。
黄洑从帐中走出,他很是欣赏地看着白梧桐。
“属下参见将军!”所有人都抱拳行礼,就连白梧桐也不例外。
“你有何事?”
黄洑来到了她的面前,她听着那有几分熟悉的声音,不由得抬起了头。
“黄将军…请您立即前去宥南支援,白将军、李将军情况危急,敌国所有兵力几乎全在宥南!”白梧桐认出了他就是白韦明的好友,黄洑。
“我知道了,但是我们得有策略,到宥南后要先与白将军他们取得联络。”
黄洑知道白梧桐急,但不是任何事情急都有用,急不能解决问题。
“您说的是,是我冲动了,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尽快赶到宥南。”
毕竟时间不等人,白韦明他们所剩的粮草还能支持他们多久是白梧桐不清楚的。
“我会通知大家加快行程的,”
“多谢将军。”
事已至此,白梧桐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再说下去,这支队伍里的每个人都会看她不顺眼。
“打扰到将军休息确实是属下欠考虑了,属下愿意跟随士兵守夜,还请将军答应。”白梧桐主动提出了惩罚,她愿为自己方才的失礼付出代价。
“去吧。”黄洑同意了她的请求。
“是!”
看着离去的白梧桐,军医不解道:“将军,您明知道白少将需要休息,为何同意她的请求?”
黄洑长叹一气,道:“她方才的所作所为,足以证明她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孩子,倘若我不同意,她一定会通过别的方式来挽救她的过错。”
白梧桐站在了望台上,望着她来时的方向,她真希望可以从这里看到白韦明他们、看到段永志他们,还有身在京城的越清玉、秦凝月…
不知秦麟皓那家伙学会骑马了没,如此聪慧的一个人偏偏学不会骑马也着实是件难有的事。
月光洒在她的护腕上,护腕闪着寒冽的银光。
白梧桐满是杀戮的眼中出现了久违的柔情,在寂静的夜晚里,燃起的火光给人们带来了安全感。
她喃喃道:“娘,你放心,我们会回去的,会的…”
安钧,我们两国之间的战争,现在才正式开始!
次日,他们整顿好上路,殊不知敌国的殿下也开始登基仪式。
“殿下,仪式要开始了。”
“知道了。”
这个时候群龙无首,正是需要他站出来稳定人心的时刻,这几日他已经为所有的质疑声准备好了答案。
这个国家不需要垂帘听政的人,皇贵妃已经被他的人软禁了,他同时也将消息封锁了起来,对外声称皇贵妃因悲伤过度近来卧床不起。
他、皇后之子,也是最有能力继承这个位子的人;他的弟弟一个天真无邪的人,差点被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推到这顶峰,成为他人的傀儡。
他们的心思被他看的一清二楚,这些都是他父亲悉心教导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