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修衍带着晚饭回来,叶舟已经躺在病床上睡着了,电视里还播放着动漫电影。
把电视关掉叶舟就醒了,睡眼惺忪的看着天花板神游。
脑子跟不上身体的清醒节奏,要缓一会,这一点她倒是没变!!!
桌板支架打开,将鸡蛋羹盒子放在上面。
“吃饭吧?”
叶舟回神,想活动一下身体,除了左手,其它地方一天都没动过,骨头都酸了。
聂修衍察觉到她的举动立刻阻止:“昨天才做过手术,现在还不能动,我喂你吃饭?”
“不用,我自己来。”
聂修衍把升降床头放高一些,用枕头做靠背,小心翼翼给她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叶舟别扭的用左手拿起勺子,睡了两个多小时,没刷牙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清汤寡水的鸡蛋羹更没一点食欲。
“你吃饭了吗?”
叶舟回来后第一次关心聂修衍有没有吃饭,不禁让他有些受宠若惊,冷峻的脸上浮现起了丝丝笑意。
“还没有,我买了饭菜,在客厅,等你吃完我在出去吃。”
然而,叶舟并不是关心他有没有吃饭。
“我要吃你的那份!”
感情是他自作多情,叶舟是嫌鸡蛋羹没味道。
可她现在还不能吃的太油腻,不然他也不会把自己的饭菜放在客厅。
“过几天你才能吃点荤腥的,忍耐一下?”
“我不喜欢吃鸡蛋羹,你故意的吧?”
“这是医生建议。”
叶舟睨了眼盒子里的鸡蛋羹,炖的像果冻,嫩黄软糯,上面点缀着小葱花,外观虽好看,可她就是不喜欢这种清淡食物。
见叶舟不动勺子,聂修衍和她打了个商量:“今晚把鸡蛋羹吃了,明天早上我给你买一碗豆腐脑?”
“带辣椒油吗?”
“辣椒现在也不能吃。”
叶舟吐槽:“不带辣椒油的豆腐脑和鸡蛋羹有什么区别?”
聂修衍想了想:“豆腐脑是豆子做的,口感不一样。”
叶舟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吗?
她还是动手吃了鸡蛋羹,不喜欢归不喜欢,但是好耐她心里清楚。
等叶舟吃完饭,聂修衍给她收拾掉小桌板自己才出去吃饭。
其实他的饭菜也没有多丰盛,豆角炒肉丝,油焖虾,笋片木耳。
一来自己不重视口腹之欲,二来去酒店打包饭菜时已经比较晚,太复杂的菜需要时间,担心叶舟饿着。
住院一个礼拜,叶舟终是忍不住,说什么都要回去休养。
聂修衍问了主治医生,建议是两个礼拜后在回家休养,但是架不住叶舟执着。
聂修衍只好联系家庭医生和专业的护工回家照顾她。
没了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叶舟觉得空气都是清甜的。
拆掉左耳纱布,听力恢复了七七八八,再不用单声道,也没了沉闷的音质。
美中不足的是,身体骨骼多处做了矫正手术,躺不到过年没办法下床。
洛佳宜很快带来了她要的消息,风风火火的进了房间。
洛佳宜在床边坐下,从手提包里取出一沓资料和复印件,义愤填膺的说:“李丽华果然是有问题,你第一次去市院做怀孕检查,当天下午李丽华老公的银行卡收到一笔五十万的转账。”
叶舟说:“这个不能证明直接和我有关。”
“怎么不能证明?钱是苏玫的卡转过去的。”
叶舟拿起资料放在被子上用左手掀着看,低低沉吟:“我有猜测过是苏玫,当时她推我下楼时说的话,明明是知道我怀孕的。”
洛佳宜把鞋子脱掉爬上床,拉过叶舟的被子把自己的脚包住取暖。
“还有更劲爆的。”洛佳宜在资料里翻出市院院长的个人资料,指着照片说:“院长,李丽华的姘头。”
比起李丽华的地生活,叶舟更好奇她和苏玫之间是怎么狼狈为奸的?
总觉得苏玫并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你说李丽华和苏玫八竿子打不着,是怎么联系上的呢?苏玫消失了七年,她哪里来的人脉?靠苏家?”
“你怀疑苏玫背后还有人?”
叶舟脸色发紧的点头。
洛佳宜犯难:“没有消息指明是苏家,李丽华和苏玫之间的联系就是从你怀孕开始,之前她们之间并没有交集。”
叶舟的目光放在李丽华和院长暧昧不清的照片上,思索片刻,嘀咕说:
“把这些照片散布出去,会不会有人出来收拾烂摊子?”
“如果苏玫背后还有靠山,一个院长,一个主任,值得抢救一下的吧?”
叶舟抬首看向洛佳宜的眸底闪过狡黠之色:“那就散步出去。”
洛佳宜一点就通,坐直了身体,打了个oK手势,神采熠熠的说:“好久没有搞事情了,这才是我认识的集美嘛,被人欺负了就还回去,我帮你撕碎苏玫那个贱人。”
叶舟不乐观摇头:“没那么简单,不管苏玫有没有靠山都有一个儿子傍身,聂修衍要想动她,不会等到现在,我只是想要知道敌人的底细,真要收拾,得看聂修衍会不会从中作梗。”
洛佳宜突然泄了气,以她的能力,还不足以和聂氏抗衡。
“也对,聂修衍和苏玫有孩子羁绊,多多少少要顾及,既想要正妻,又不放小妾,聂修衍比厉渊还渣。”
聂修衍渣不渣,叶舟现在没多少触动,无关于情爱了。
“等结束这段错误的婚姻,花是花,树是树,山一程,水一程,只愿再不相逢,不见,不欠,不念。所以不存在妻妾,聂修衍要怎样,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洛佳宜暧昧的冲叶舟眨了眨眼睛:“喜欢了他那么多年,真的能放下?”
叶舟反问洛佳宜:“你放下厉渊了吗?”
聊叶舟的感情史,洛佳宜挺有兴趣的,到了她自己这里,瓜就不甜了。
“也许我的心里还有伤,但早已结痂,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人的一生那么漫长,总有比他更重要的人等着我去珍惜,比如小木木。”
叶舟很认同洛佳宜的观点:“我其实在进监狱时就放下聂修衍了。”
门外,聂修衍正准备敲门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没听到她们之前的对话,但叶舟刚出口的,他听见了。
心里猛然一窒,下一刻,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的确是从她进监狱时,看他的目光便没了爱恋,是他自己一直不肯承认,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