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宏除了像朝会、祭祀这样的礼制必须嬴宏戴冠的正式官方场合从来都是束发不冠,像这样的庭会都是束发不冠。
礼官劝进也没用,嬴宏就是不戴,用嬴宏自己的话说就是自己尚年少且德行不够,冠冕载其重,自己行皇帝威仪是要戴冠冕,但平时,自己的浅薄德行不能污辱了冠冕神圣。
说真的这个理由太假了,连礼官都糊弄不过去,其实就是嬴宏不习惯戴帽子,所以才束发不冠的。
以导致礼官每天的上班流程就是先劝进一遍嬴宏要戴冠冕,然后听嬴宏说一堆胡话,再去告嬴政,然后再被嬴政糊弄回来。
好在是嬴宏除了束发不冠这一条,也没什么别的事项违反礼制,所以这就这样了,礼官也就当是照常打卡了,无非就是嬴宏平白给自己找了一份跑腿的活。
嬴宏自己衣冠不整,却叫马国成退下整理衣冠,其实就是叫马国成踏实住了心,自己没打算拿马国成当脏手套用,用不着搞的那么紧张。
马国成确实心里踏实了不少,却又觉得嬴宏这个皇帝很奇怪。
所以退到殿外后,马国成拉住了文述“师兄,皇帝陛下一直是这样吗?”
“一直都是这样,怎么了?”
马国成也皱眉了“若论威仪,当今皇帝陛下毫不逊色前者,再有机敏睿智,当今皇帝陛下也是独一,这点只从皇帝陛下不罪我辱上却责我礼仪不全就能看出来,皇帝陛下这是在责怪我违逆欺瞒了皇帝陛下。”
“但皇帝陛下既不施罚,也不再责罪,叫我实在难以琢磨,皇帝陛下的思维似乎有些跳脱,恐怕不是你我人臣之幸。”
嬴宏如果是一板一眼倒是好事,又或者真正宽容也是不错,起码马国成都能摸着嬴宏的脉,但嬴宏却是这个样子。
为人臣者不能猜测君王的心思才是最可怕的,马国成想逃了。
“你就老老实实的吧,不要想些有的没的,陛下虽然狠戾,但本性还是爱人的,为人臣者首重君命,你也该以此为准则。”文述又不是没想逃过,但逃成功了吗?
马国成想逃又能逃到哪去呢?所以别想其他有的没的了,老老实实在嬴宏手下干活吧。
文述调来卷宗,马国成整理好自己的衣冠仪容又老老实实跪在殿上。
嬴宏先看完卷宗“嗯,就这样吧,以此定案,此案余等拉到法院外枭首,着宗正府关押嬴荃,待秋后问斩。”
嬴荃的命到这就已经结束了,宗正府是个什么地方?那一个个小单间可都是近乎与世隔绝,只能见得半点儿光亮的地方。
被关押在宗正府里的人不用想着在单间里吃完饭出门在什么院子里溜个弯去和什么人聊会儿天什么的。
没有被关押在宗正府里的人能溜达的院子,但被关押在宗正府里的人不能出单间的门,说话声音能传到、耳朵能听到、眼睛能看到的范围内也根本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就是无尽的虚空和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