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陛下亲查有官吏贪污百姓年食补给,所以派遣本官前来本省监查。”巡察谈不上,巡察钦差的权力哪有监察钦差大,杨茆可是监察钦差,要不然也不会一路杀过来。
“大人是只要监查官吏贪污百姓年食补给事,还是要深查贪腐事?”
“这其中有什么不同吗?”其实杨茆正在做的就是深查贪腐事。
当然了,按制来说杨茆是越权了,杨茆也知道自己越权了,不过有嬴宏默许,所以杨茆不担心。
但现在郦商问了,杨茆自然要装着糊涂反问。
“如果大人只是监查官吏贪污百姓年食补给事,只需上调各衙门相关账册,下访地方百姓,便可完成职责,但如果大人是要深查贪腐事,我认为大人现在做的不对。”
“请先生细说。”
“贪腐事并非只衙门、百姓、账册、粮仓之间,其中更有几方势力相互勾结,要不然大人这一路过来怎么会血腥至此呢?”杨茆满身是血呀,虽然郦商看着不害怕。
因为郦商造过反,见过血。
但郦商害怕呀,杨茆这满身的血只会带来一个后果,就是河南省要大乱。
“以我之见,大人要深查贪腐事,就应该寻迹留证,以顺藤摸瓜,但大人却杀伐决断,袭击劫杀大人的匪徒大人是一个活口也没留,若二世皇帝陛下问起大人杀伐事原由,大人又该如何应答呢?”
“额,这……”确实,杨茆是杀过瘾了,真是把这事给忘了,自己到时候该怎么和嬴宏交代啊。
但这只是其一,郦商还有其二“又见大人果决如此,谁人的袭击劫杀大人竟都不能使大人退步,我揣测涉事官吏现在无不胆颤心惊,为保活命,要逃监查,大人觉得那些涉事官吏会如何做?”
杨茆幼稚的想了想“错账?挟民?”
“呵呵呵,大人说笑了。”如果涉事官吏真的只是做个假账要挟一些治下百姓的话郦商就不用被迫出山露面了。
现在河南省的事态可是要比杨茆想象的已经严重的多了,要不然郦商为什么背着一身冷汗也要过来投名。
“袭击劫杀大人的匪徒会是什么人,这些人背后又是什么势力,那些势力为什么要袭击劫杀大人,我想大人应该知道,就不用我多说了。”
“我只请大人想想,袭击劫杀大人可是逆反大罪啊,那些人,那些势力甚至要冒着满门抄斩的危险袭击劫杀大人,足可见其中事情已经很严重了。”
“但袭击劫杀都不能阻止大人,那些人,那些势力难道就会放弃抵抗吗?他们是要活命啊,大人,您是正在攥死他们的命。”
“既然袭击劫杀大人不通,他们活命的关键又在贪污粮食上,大人觉得那些人该怎么做才能逃过死罪?”
郦商的话说的有些隐晦,但又很明白,现在就不用再说什么贪污百姓年食补给的事了,只贪污百姓年食补给根本不会让那些人那些势力冒着满门抄斩的危险劫杀钦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