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虚空中。
伏黑甚尔那张有点颓废气息的帅脸上,出现了显而易见的嘚瑟,看得咒专众人直来气,撸胳膊挽袖子,想要揍他。
可还没等天与暴君神气太久,电影里,剧情的走向骤然一变,之前还死局已定的五条悟出现在镜头前。
【白发少年的身上还带着点点血渍,他漂浮至半空中,微微仰着头,湛蓝色的眼眸里,倒映出一望无际的碧蓝天空。
五条悟伸出双手,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仿若世间风云,皆汇聚在他的指尖,令人心惊胆颤的能量,缩成一个点,而后猛的爆发而出。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虚式·茈!”
伏黑甚尔站在原地,拥有人类最顶尖肉体的他,眸中瞳孔倏然缩小,此时此刻,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道攻击,避无可避。
他躲不开,也没有办法躲……因为,它已经来到了他的眼前。
“轰——”
天与暴君的世界,似乎被恐怖的紫色能量填满,手臂和半边身子在一瞬间被击溃,一切都来的太快,他感受不到丝毫的疼痛。
以他对于自己毫无自尊的,一个烂人的定位,在生命了结之前的最后一刻,是不该拥有任何愿望的。
可是,他不是早已食言了么?
不是早就放下自尊了吗……怎么在看到天才术师觉醒反转术式找来的瞬间,没有选择转身就跑,而是像个赌气的毛头小子一样,留下战斗呢?
罢了。
伏黑甚尔的眼前逐渐模糊,这么多年来经历的所有,缓缓在脑内浮现:充斥着厌弃的童年、放纵浪荡的少年、被第一任妻子拯救后安稳下来的短暂时光、突然失去依赖的人时,自暴自弃的现在……
在走马灯的最后,他看到了抱着儿子的妻子,以及当初被推在咒灵堆里,没有咒具无法祓除它们,只能强撑着一口气一直战斗的自己……
还有,那个在某些方面和她很像的,曾陷入痛苦境地的少女。
天与暴君愣了愣,即将要合上的眸子又强撑着睁开些许,最后说了句:
“大概两三年后,我的小孩会被卖到禅院家,任你处置…还有,我的手机里,有那个小鬼的过去,你……”
剩下的话他还没有说出口,生命就已走到了尽头,鲜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流下,伏黑甚尔永远闭上眼。】
“嗯?!”
虚空中,坐在悬浮座椅里的青年发出一声惊异的疑问音。
伏黑甚尔想不通,平行世界里的他,给六眼小子额头上扎了一刀,为了防止人不死,还把五条悟的胸腔和腹部连着豁开……
结果就这样,那小子还能站在他面前,说什么,“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还有,那个平行世界里的笨蛋双马尾小鬼,被他捅了两刀之后,也解锁了术式的新用法,远程保护星浆体,直接给他任务上难度。
开玩笑呢……
他是什么很好用的突破材料吗?
不同于有点怀疑人生的天与暴君,咒专方看到大屏幕里的实时画面,一下子激动起来,尤其是白发少年。
这会儿,他高兴得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一手指着大屏幕,一只手在空中乱挥,跟身旁的挚友和身边的同期,大声喊道:
“杰、硝子,快看快看!老子超级帅欸~”
说着,他也没有看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的反应,表情忽然严肃起来,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紧接着自顾自地说道: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黑发少年笑容僵硬,电影里,同样都是被毒打,挚友先一步觉醒,他却只能等着硝子的治疗,这让他有点不爽,更加看不惯如今身旁的五条悟装*了。
忍不住戳穿残酷的现实,声音柔和的提醒:
“悟,那是平行世界的五条悟,可不是你。”
“有够幼稚的人渣,两个都是。”
短发少女表情唾弃,赶紧将目光从两名同期的身上移到大屏幕,生怕被伤了眼睛似的,片刻不敢耽搁。
可当她的视线触及到电影屏幕,看现在电影的走向,又忍不住瞧了五条悟一眼,眼神中带着莫名的怜悯,轻声感慨了一句:
“你要出局了,独尊哥。”
随着家入硝子的声音落下,电影里画面一转,从盘星教变为临近夜晚咒专。
【一次生死经历,让新垣悠彻底认清了自己的心,她在无比清醒理智的前提下,向守在她病床边的幼驯染表白。
咒术师的爱,似乎总是带上一些扭曲的色彩,双马尾少女也不例外。
清甜的少女音回荡在室内,新垣悠与夏油杰,诉说着深刻却又偏执的爱。
“若是离开你,我的不甘会化作诅咒。”
这对幼驯染,将对方看作生命的全部,彼此是首选,连自己也要落后。
黑发少年不愿先将爱说出口的人是双马尾少女,他急切地奔出门,匆忙地准备告白的花束。
他们在一起的日子,怎么可以没有仪式感?
这样值得用一辈子去纪念的日子,才不能就这样草率!
夏油杰走了又来,出去时两手空空,回来后掌心里多了一束鲜花,他将幼驯染抱在怀中,紧紧搂住,唇瓣贴在对方的耳边,声线柔和,说出保证的话:
“悠,我会永远爱你,我们永远在一起。”
……
屋内,两相情愿的人终于走在一起,屋外,白发少年轻靠着墙壁,戴上墨镜,仰起头,没有发出声音。
五条悟手里攥着伏黑甚尔留下的手机,小小的屏幕正亮着,画面中,是一个脸上带伤,身着病号服的少女。】
家入硝子吹了个口哨,一锤定音道:
“NIcE!青春纯爱电影里,天降、竹马的经典二选一,目前,五条出局,夏油被选择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