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清厉的侧脸线条在浅笑中变得柔和。
辜清许拿着外套,阳光从窗外照进他温柔的眼底:“那我走了。”
她冷淡道:“嗯,快走,晚走一步就被我老公发现。”
辜清许一路心情都无比轻松愉悦,到了律所,有同事路过他,忽然开口:“辜律,你换香水了吗?”
辜清许谦和道:“怎么了吗?“
同事细细感受了一下:“除了平常的味道,还有股很淡的花香调,不过放在你身上真的很温柔,有股恋爱的感觉。”
辜清许眼底泛着清光,含笑道:“也许吧。”
此刻,国大的论坛上都是对时妄的议论,舆论多数赞扬时妄。
“时妄转到了文学院,法学院的山脊变文学院山峰,提前一年转正。”
“真的感觉他好会搞浪漫,高高在上但偏爱一人。”
“戏剧文学专业和他同班,看本人真的帅死了……你们不见本人真的很难想象,又高又帅,感觉就像画出来的一样,羡慕昼姐,真的。”
昼眠把辜清许回答的那些资料交给团队,对视频再剪辑加工。
晚上去剧场,发现陈淮正在演时妄的角色,自己和自己排练。
看来他还没放弃抢男主角。
甚至演得不错。
昼眠津津有味看了一会儿,外面天已经有点黑了,她突发奇想,拿手机给辜清许发了个表情包。
辜清许正处理工作,收到她的消息,点开发现是一条狗把前腿交叠搭在车窗上的表情包,配文是“真是一个寂寞难耐的夜晚。”
他露出浅笑。
过了一会儿,她又发了一条信息。
“能发个腹肌看看吗?”
助理刚好敲门:“辜律,有个文件需要您签字。”
辜清许摁灭屏幕,放下手机:“拿过来吧。”
辜清许签了个字,没及时回复昼眠。
再拿起手机的时候,就看见她的一长串消息。
puppy:“哦,不给看啊,不给就算了,行吧,其实我也没有很想看,笑死,我其实根本看不上。你也挺一般的,我平时都和迪拜石油王子约会,哈哈哈搞笑死了,你真的很装,我其实根本不喜欢你这款。”
昼眠被社长叫过去叮嘱上台事宜。
再回来的时候,发现她的手机收到一张照片。
她随手点开消息,在看到照片的时候瞪大了眼睛。
puppy:“?”
puppy:“你来真的?”
辜清许认真秒回:“不喜欢这个角度?”
昼眠猛地闭上眼,扶额沉默。
而手机上,辜清许拿着手机,对着浴室蒙着水雾的镜子自拍。
脸被手机挡了大半,墨发半湿浴袍敞开,其实他的肌肉不过分,流畅得像古希腊的雕塑,塑形很收敛不夸张,却蓄满力量感,腰腹壁垒分明,侧腰几道深刻的人鱼线只露出一点。
但看见辜清许这张照片,她有种神父脱衣服给她看的冲击感。
不知道什么时候拍的,反正肯定不是现在。
昼眠立刻问:“你什么时候拍的?”
辜清许也诚实地有一说一:“上次我躺床上,你说拍张照片你看看,我拍了没好意思发。”
昼眠:“……”
她按灭屏幕,可耻地沉默了。
好久她都没有说话,话剧社成员和她交流,她也只是点头摇头,唇瓣紧抿着。
在话剧社这种这么多人的地方,她简直是如芒在背,如坐针毡,如鲠在喉。
偏偏辜清许还好像什么都没发过一样,很绅士又认真地问她:“今天晚上要一起吃饭吗?”
昼眠扶额,不知怎么回他。
时妄只注意到今天昼眠格外冷漠,连话也不和他说,他说什么,昼眠只是面无表情点头摇头。
本来散场之后他想和昼眠一起吃饭的,但一转眼她人就不见了。
他心里莫名忐忑,不知道是不是他又做了什么让昼眠不高兴。
给昼眠发消息,她也不理他。
虽然平时也不理,但这一次感觉不太对劲。
她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昼眠拎着包狂奔出剧场,辜清许在地下车库等她,倚着车身,看见她来,含笑看她:“今天还顺利吗?”
昼眠面无波动:“还行。”
辜清许给她开车门,昼眠面无表情坐上去。
本以为辜清许要带她去外面餐厅吃饭,没想到辜清许直接把她带回家。
而且不是他自己的公寓,是和家人一起住的别墅。
昼眠转身就想走。
回头就撞在辜清许胸膛上。
他也大概明白昼眠对于关系不到位的被冒犯感,温声解释:“之前是我和哥哥住这里,但现在也只有我偶尔回来,我父母都不住这边,所以和我的单身公寓也没有太大区别,可以不用紧张。”
昼眠沉默地看着他。
过了两秒,她抬步走向别墅。
辜清许心情一松。
她认可了。
偌大的别墅只有佣人在,昼眠和辜清许在餐厅吃饭的时候,她感觉掉根针都听得见。
他给她盛汤:“今天带你来,是因为有东西给你看,我先去开门,你等会儿上阁楼。”
昼眠对男人的小把戏其实没什么兴趣,但也百无聊赖应了声嗯。
奈何她要上去的时候,一个阿姨忽然叫住她,好心提醒:“小姑娘,不要上阁楼啦,小辜先生不许人上阁楼的,我们打扫都不会上去,不然小辜先生要发脾气,要不我领你逛逛其他地方好伐?”
辜清许等了好一会儿,昼眠都没有上来,他出来看,正好看见昼眠在和阿姨聊天,甚至相谈甚欢。
他一下来,阿姨就赶紧走了,留他俩二人世界。
“怎么不上去?”他轻声细语问她。
昼眠懒洋洋,有样学样:“刚刚那个阿姨说你不许人家上阁楼的。”
他牵住她的手:“确实谁都不可以,但是你可以。”
昼眠被肉麻得鸡皮疙瘩起来,面无表情:“少说这种话,受不了。”
辜清许无奈浅笑,带她上了阁楼。
昼眠好奇地跟着他上来,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普通阁楼的样子,只不过摆了很多书和旧物,穹顶是尖的。
她语气浅淡:“为什么上来你要发脾气?”
她还第一次听人说辜清许会发脾气。
辜清许有点不好意思:“小时候一直被人欺负,只有这里才是一片净地,在这里躲着,不会被打被骂,但现在没关系了。”
第一次听到这种事,察觉到他的不安,她并不深究他的不堪往事,而是抱胸漫不经心道:“阿姨为什么和我说这个,我还以为她会对我说,好久没见少爷这么开心过了,或者少爷第一次带女人回家。”
辜清许被她的奇怪脑回路逗笑了。
昼眠扬眉:“辜少,怎么回事,和我想的不太一样啊。”
他从善如流:“我现在也可以下去拜托阿姨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