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筋混凝土浇筑的三层大楼格外的气派,那是法兰西镇守官李查的衙门,伫立在巴黎的东区,与凡尔赛宫的距离并不遥远。
镇守官的职责的比想象中的要清闲一些,与法兰西的外交事件由使馆负责,炎国企业在法兰西的运作,也并非需要李查过多的操心。
李查所需要做的事情便是将巴黎民间状况,以及官方的政策的制定编写成报告,提交给远西城。
不过这事情也有其他人去做,李查只需要审核,签字,点头便可。
“理论上,如果有炎国人在法国的利益受到了侵犯,我们也需要过问并介入的。”潘凭在李查身边问道。
如今巴黎侵入战已经结束,临时征召兵大多已经复员,不过由于李辅仁高度控盘远西国家的计划,很多士兵复员后都被安排进了法兰西新增的机构任职。
“不过目前几乎没有炎国人的利益被侵犯,也不需要我们出手。”李查无聊道,在最新的文件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怎么可能?”潘凭不信。“前段时间,不是有个炎国人来我们这边说,他在法兰西任职的公司拖欠了他两千炎金的工资吗?”
“你说那个啊。”李查抬起头。“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潘凭哑然道。“我们什么时候帮他解决的,我怎么不知道。”
李查拿出报纸,摆在潘凭面前,敲了敲上面的内容。“我们没帮,但已经解决了。”
【法兰西每日邮报】
【日前,巴黎工会,通过不懈的努力,在与安诺西斯公司深入磋商后,顺利的帮助了一名炎国职员要到了拖欠的工资。】
“巴黎工会…”潘凭歪着脑袋。“法兰西竟然还有自己的工会,以前没听过。”
“我也没听过。”李查摊手道。“而且经常看到报纸上有人抱怨,法兰西没有像炎国一样的工会,替工人维护利益,不过看起来还是错怪他们了,他们确实很早就有了,并且看起来在维护工人的利益上…还有些能力的。”
只能说牛逼。
“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潘凭说道道,大多数炎国人在法国都是横着走的存在,很难受被侵犯利益。“兴许是因为法国被咱们占领了才会有这样的事情,正常站起来的国家应该不会对外国人这般殷勤。”
“那可不一定。”李查笑道。
就算被侵犯了利益,一大堆法国人会帮助维护,他们镇守府衙门也不需要操心。
镇守官的主要职责几乎成了摆设。
说是摆设,似乎也不对,在那镇守府外突然喧闹起来,李天培突然跑了进来。“一个消息,一个坏消息。”
“都说出来,别啰哩啰嗦的。”潘凭不耐烦道。
“咱们被法兰西的百姓包围了,这是坏消息。”
“这我看的到。”从三楼的露台,可以明显看到聚集起来的人群对着镇守府在高喊着什么。
“抄家伙,这群银肤人反了。”潘凭二话不说就往军械库而去,府内炎国人不多,但还不至于让刁民反了天。
“好消息是…他们不是造反的。”
“你怎么知道。”
“你听?”
法兰西语的口号,潘凭听不懂,但李查能听懂。
镇守官!
镇守官!
似乎只是在求见李查。
李查走到露台,面对着一众的法兰西百姓。“你们有什么事情。”
乱糟糟的人群,没有统一的口径,不过他们打着的标语似乎可以告诉李查他们,这次集会的目的。
(以炎律治理法国,与国际接轨,让法国更加文明)
“…”
李查挠了挠头,这是什么意思,目前的法国法律上虽然还不算完善,但也不至于不堪,已经很接近现代法律体系了。
炎国法律是什么个样子,李查还没去过,不算太了解。
“他们看起来想让我们在法国进行改革,推行炎国的法律。”李查对潘凭和李元培道。
“这些法国人没有自己的皇帝么,让我们帮他们改革法律…哦,对了,他们的皇帝被干掉了,当我没说,不过在法国推行炎国法律感觉不太合适。”
“怎么不合适?”
潘凭想了想说道。“国内法律确实和这边有些不一样,夷族,凌迟这些是写进刑法的,不过这个区别应当不是这些法兰西人最迫切想要的。”
“他们羡慕炎国的法律,很大概率是我们得王子监察制。”
“哦对,王子监察制!”李查完全不知道什么是王子监察制,这作为一个合格的炎国人,这点很不合格,不过还得装作知道。
“王族子弟监察百官和整个社会,是他们获取民心的主要方式,这关系到他们的继承权顺序。”
“在社会上发生引起社会关注的问题时,王族子弟会出面进行解决,以赢得口碑。”
“就譬如说,上次一个学校里学生吃到了老鼠头,校长愣说是鸭脖,证据确凿,当时是晋王四子出面,直接夷平其三族。”
这么一说李查有点印象了,经常看报纸,会看到一些案例,某某某王子出面将某某案件解决。
就譬如李查就注意到李伯里在国内解决过一个案件,一个本该死刑的罪犯突然活了,李伯里将那罪犯连带着当时的审判官都给夷平,直让你拍手叫好。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王子一出手就是夷平,也太过于血腥,许多案件的罪犯虽然有罪,但似乎并不应该受到如此重罚。
“王子监察制,王子就那么多,全国各地的案件无数,全部处理不可能,但你要上诉至王子处又不可能不管,所以王子监察制的特点是无事化小,小事化大,大事化巨,小偷小摸可能都会被枭首示众。”
“这样做,一方面减少王子需要处理的案件,另一方面会成为震慑有罪者认罪的利器,鼓励他们在下面自行解决纠纷,闹大了对大家都不好。”
王子虽然出手暴力了一些,但也正因为他们的暴力执法,很容易获得民心。
也许这就是法兰西百姓羡慕的地方…毕竟在法兰西,就算是某个人引起了民愤,只要有背景,很快就会热度消失不了了之,任谁看了都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