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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家。

宋毅远到的时候,厅里一片狼藉。

钟外公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大舅妈和二舅妈就站在老爷子门口喊话。

“爸,人家老头子都向着自家儿子,你怎么就心里眼里只有外孙,你那个外孙就在京都,一年都不能来看你两次,你天天记挂他,他心里有你吗?”

“老二对你这么孝敬,你怎么能把财产给外孙伤他的心,你这样做让我们以后怎么跟你养老,对吧,大嫂?”

大舅妈沈娥眼神冰冷的看着房门,连说话的心都没了。

老爷子偏心偏到胳肢窝里去了。

她们就算再说又有什么用?

哼~

老不死的。

人家老了都想着怎么给儿孙铺路,这个老不死的倒好,净想着把家里的财产弄去给外孙。

她扭头横了眼身后的钟大舅。

破口大骂:“你死人啊,一句话都不说,就看着老爷子把家里的那点财产都给你外甥去,让储飞以后喝西北风去?!”

钟大舅心里也气。

他对自己亲爹不说多孝顺,可也从来没亏待过老爷子。

最近老爷子不知怎么起了分财产的念头,要把财产一分为二,另一半给小妹的儿子。

这些天他们对老爷子软的硬的都来,也没效果。

这次老爷子是铁了心的要把家产送到宋家去。

他那有什么办法?

还能真把亲爹逼死。

钟大舅越是不说话,沈娥心里的火烧的就越快。

钟储飞带着两个堂弟来了。

他们不在老宅这边住,听说爹妈中午又和老爷子起冲突了。

不知二婶说了什么,让老爷子气得桌子都掀了。

“爷爷还没出来?”

钟储飞看着房门问沈娥。

沈娥眼睛一红,刚才的强势一点都没了,扑到儿子身上就嚎啕大哭。

“储飞啊,我是真没法活了,就算活着也没法在这个家里呆下去了,你爷爷要把家里的一半财产给姓宋的,他这不是让你们以后没法过日子吗?”

钟储飞连忙扶住母亲。

眉头一皱,脸上戾气横生。

“妈,你放心,我刚才去专业机构问过了,表弟没有继承财产权,他要是拿走我们家一分一毫,这个在法律上都属于偷盗他人钱财,我们可以告他,他不是部队的大领导吗?”

“我不信这样的领导不要脸面,要是这事真要打官司,他那个领导位置也有影响,他难道把钱看得比职位还重。”

这一番话下来,厅里的所有人都很是认同。

钟家两个儿子三个孙子都在,凭什么财产给一个外孙。

“咔嗒~”

这时门开了。

老爷子捏着一张纸,撑着拐棍从屋里走出来。

“你们不用再惦记钟家财产了,也不用想着打官司和做些什么别的,我已经通过专业律师做了财产公证,我名下所有房产都给梦华儿子,所有古董首饰也都给梦华儿子,所有古玩字画也都给梦华儿子,让你们一分也捞不到。”

“起初我说财产一分为二,你们贪心不足非要分全部,我就问问这些铺子和古董字画到了你们手上,你们能保证不拿去贿赂领导,不变卖成钱吗?”

他手上这些东西都是老婆子祖上留下的。

也不是他们钟家的东西。

且这些东西都是老婆子拼了命才护住的。

他的两个好儿子竟瞒着他,把古董字画拿去送领导谋职位,或送领导谋好差事。

两个儿媳更过分,把古董首饰送给娘家人或者直接变卖成钱,过奢靡的生活。

长此以往,老太婆用命护下的东西能留几件?

这样的钟家能落得好下场吗?

他只是不想老太婆祖上的东西,全被霍霍完了,还不是用在正道上。

“什么?!”

“爸,你在说什么糊话?!!!”

钟大舅和二舅不可置信的瞪大眼。

沈娥停住动作,惊的都忘记了哭。

二舅妈更是面容扭曲的指着外公,气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钟储飞上前夺过钟外公手里的纸张,快速扫视完,面若死灰。

脸上苍白的对周围几个人道:“这上面说爷爷已经通过律师,做了财产公证,要把名下所有的钱财都给宋毅远。”

他气的把纸“啪”的往地上一摔。

沈娥慌忙的去捡起来看。

钟大舅心情复杂,面上狠厉,狰狞,厌恶,难以置信统统融合在一起,最后汇聚成无尽的愤怒,向钟外公冲去。

抬起手,就要打钟外公。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嘴角纷纷挂上冷笑。

老爷子疯了,是要好好打一顿才能清醒。

“啪~”

钟大舅的手掌没有落到钟外公身上,反倒是一只酒瓶直接从门口飞过来砸到钟大舅胳膊上。

他吃痛的立刻放下胳膊,捂住砸伤的地方,红着眼往门口看去。

见宋毅远一身少将军装,身姿笔挺的站在厅门口,脸上神色淡漠。

他张口就要大骂,宋毅远比他更快开口:“大舅,我现在是国家的中将,你说话之前最好掂量清楚,就算你是我亲舅舅如果对我言语侮辱,我也可以让调查部拘留你,做出行政处罚,到时你的工作不仅没了还要受农场改造的劳苦。”

“你可考虑好了!”

他说着一步一步走进乱糟糟的客厅。

眼睛盯着钟大舅发怒的脸。

气势轩昂。

钟家人面色更难看了。

因为宋毅远说的是实话。

如果他想追究,确实能给他们定罪。

钟大舅好恨自己职位比宋毅远低,只能用仇恶的眼神瞪着宋毅远,排解心里想杀人的怒火。

宋毅远直视钟大舅,直到后者气弱的垂下头。

他才走向短短半年,像老了好几岁的钟外公。

“外公,清清让我今天接你过去住,院子已经给你收拾好了。”

钟外公从里衣的口袋摸出一串铜钥匙道:“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在地下室,你让人都搬走。”

钟家人盯着那串钥匙,愤怒的眼睛发红。

钟家所有东西都在老宅的地下室,一个月前老爷子突然加了好几道锁,他们翻个底朝天也没找到这几把钥匙。

原来是被老爷子贴身放着。

宋毅远毫不犹豫的接过来,喊道:“刘飞。”

“是,中将。”

刘飞人未到,声先至。

他带着一队二十人走进客厅,目不斜视的看向宋毅远。

宋毅远把钥匙丢给刘飞,指示这些人把地下室的木箱子都抬走。

钟家人欲上前阻拦,看到这些人腰间和背后都有枪,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宋毅远把钟老爷子扶上车。

很快,刘飞带人抬出了一个个红木大箱子。

一共有四十七箱。

另外还有一些箱子装不下的大件花瓶,屏风,家具等。

最后装了满满两卡车,从钟家开走。

钟家人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气的撕心裂肺地大喊。

要和宋毅远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