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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带回来是康敏,她走在街上,年轻又好看,谁都夸江家的儿媳妇好看。

不过那是很多年前的时候了,他带康敏见了一眼父母,吃了顿饭,父母嘱咐他们好好谈,等到时候到了就结婚。

时隔几年,沧海桑田,江怀安身边已经换了一个人,康敏已经结婚了,新浪不是他。

可是,左邻右舍见到林雅言,还以为是原来那个,没有变过。

他们认为是,就是吧,江怀安不想解释,解释也是挺累的。

江怀安的家是在镇上的房子,独门独院,一个小院子,进屋后,妈妈在厨房里忙活,儿子说了要带女朋友上门,她一早就去菜市场买了一条新鲜的鱼。

“阿姨,你们好,我叫林雅言,这是我送给你的水果。”

林雅言递上果篮给王彩霞,妈妈愣了一下,就笑了笑。

王彩霞提着果篮到了屋里,让他们进来坐,江国富在客厅看报纸,他知道自己未来的儿媳妇来了,放下报纸,就仔细打量了起来。

长的还不错,端庄秀气,从面相上看,比康敏的锥子脸要旺夫多了。

“还是你小子有眼光,还不快叫……”

“林雅言。”江怀安说。

“叫她坐着,我去厨房帮忙,待会咱们边吃边聊。”

江国富到了厨房,王彩霞拉着他说:“我觉得年龄有点大, 甚至说有点老。”

“哪里老呀,挺漂亮的,而且看人的面相,也不一定知道他的年龄。”

“你不知道,女人一过30时了,那老得快啊,尤其是卵子,会老得更快,你还想抱孙子……”

“好了,好了,不要胡说了,待会她进来听着了,以后有你好受的。”

王彩霞深深的吸了口气,尽量平静自己的情绪,不要那么激动。

饭桌上,她一再抑制自己的冲动,想问它年龄的冲动,她从哪个方向看,也比自己孩子还大呢。

“阿姨,阿姨。”林雅言拿着筷子在他身边晃了晃:“您瞧什么呢,我脸上有饭粒吗?”

王彩霞放了筷子,她是个直肠子,有什么就要说什么。

“小林啊,你介不介意,说下你的年龄呢?”王彩霞尽量保持着平和的笑容。

江怀安说:“妈,别人第一次过来,你别问这问那的,查户口似的。”

王彩霞眼神对视了林雅言,林雅言还是说了:“我今年33,虚岁34.”

“这……合着我们江怀安比你还小呢。”王彩霞说话的神情怪怪的。

江国富说:“年龄是问题,不是个事情,只要有感情,比如黄昏恋吧,老少恋啊,大叔恋啊,现在可太流行了,比如吗演什么的大叔,少女爱得跟什么似的。”

“那不是男的比女的大吗,还有女的比男的大的?”王彩霞顶嘴说。

林雅言喝了一点饮料,掩饰自己的年龄上的尴尬。

吃了一会儿,王彩霞又问:“小林,我家的家庭条件你看到了,你说说你的家有几口人,是干什么的啊?”

江怀安捂着自己的脸,反正父母这些对家庭背景这些,是最感兴趣的。

林雅言说:“我妈妈没有工作,我弟弟在国企上班,我爸爸是市委上班。”

“什么职务?”

“市委宣传部长,他还有很多其他的职务。”

“唷,副部级,算是高官了呀!”江国富吓得快站起不起来了,他一个小小的乡村书记,见过最大的官就是镇长。

他一下子觉得荣耀起来了,自己正在和副部级别的女儿吃饭,而且它还会成为自己的儿媳妇,这是天大的喜事,他用赞赏的目光看着江海安,这小子真有福气。

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做官,还是有这棵大树傍身,只要不是傻子,日后肯定顺着这棵大树爬上去,自己儿子可不傻嘛,还不是一般的聪明。

他连忙说:“是我们小江高攀了,他哪里来的福气娶你唷,不行不行,我看还是算了。”

林雅言说:“我爸是我爸,我是我,没有什么高攀不得,你见外了,我只要喜欢了他们都很依从我,尊重我的意见,自从我离了婚后,他们觉得有人肯要我,就可以了。”

王彩霞说:“你还离婚了,你有孩子吗?”

“有一个男孩,我养在身边的,已经八岁了,他很乖的,也很懂事。”

王彩霞顿时觉得要背过气去,饭菜一口也吃不下了,哪怕是山珍海味,瞬间变得索然无味。

自己没有过婚儿子,要娶一个有孩子的女人,传出去,不是被人笑死吗?

她王彩霞的姓要倒着写了,亲戚朋友不在背后看她笑话,把她当成家族的笑柄吗。

她王家虽然是小门小户,可却是清清白白。

江国富用眼睛瞪了她一眼:“你儿子修几辈子的福气,才和小林处上,你还不去把汤端来。”

王彩霞下了桌子,再也没有上来,她已经没有心情再吃了。

女人最大的烦恼,就是喜欢庸人自扰,她已经把江怀安后面几十年的生活规划好了,林雅言的出现,让王彩霞对儿子的理想幻灭了。

回程的路上,林雅说:“我觉得你妈妈好像不是很喜欢我,其实我爸妈挺好说话的,一点没有架子,我说我妈难搞是骗你的,其实你妈妈才难搞呢,一会问这,一会问那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审犯人呢,你自己说,她什么态度?”

“没有的事,你多心了,知道吧,她就是很少接触生人,有一点不自在”

江怀安心想完了,这婆媳问题是自古以来,咱们中国传统的大问题,是婚姻破裂的罪魁祸首之最,甚至远超出轨。

这两人今天,没擦出什么火花,反而互相有怨言,多半是不好啊。

临走的时候,自己妈都没出来送送,以前康敏走的时候,她还依着规矩,塞了一千块钱得红包呢。

他从妈妈的眼神中,读出了找得一个比一个差的讯息。

自己不找吧,一个劲地催,找吧,又看不上,江怀安想到,欲壑难填这个词语。

父母一样想控制子女,希望孩子走自己所铺设的路,哪怕这条路,孩子未必喜欢。

江怀安说:“放心吧,我不是妈宝男,我妈怎么说,不会影响到我。”

林雅言转过头,放松地笑了。

……

顾梦走了,镇里又来一位临时工,叫沈蔷。

而且这临时工年轻又漂亮,才22岁,唇红齿白,身量纤细,美腿修长笔直。

江怀安感叹:现在的大学生贬值得好快,这么偏的乡镇临时工也肯做。

林雅言说:“那还得是家里有关系的呢,没关系的,还记不进来。”

“她背后是谁?”江怀安好奇地问。

“不是我,还能有谁啊,有人的花花肠子又动了。”

江怀安明白了,近水楼台啊,敢明目张胆把小秘安排在前台,看得出某人真是膨胀了啊。

一膨胀就自负,自以为天下无敌,不把任何人放眼里,有的人站在局外觉得这很愚蠢,可还是有这么多人这样干,前仆后继

朱明看见了,沈蔷穿着黑色的黑裙来上班,冷笑说:“哼,男娼女盗!”

“小声点,李帆今天回来了。”江怀安轻声说:“你管她怎么穿,我们还能看看呢!”

“这不是夜店,是为人民服务的地方,我看她像x服务工作者,你叫我怎么尊重她?”

朱鸣上去,打了个响指:“美女,你知道你坐在那儿嘛,你穿得像话吗?”

沈蔷是个初出茅庐的女学生,她天真地问:“我这么穿,怎么了,穿衣服是我的自由啊!”

“说得对嘛,年轻人身材好,就是喜欢穿什么就穿什么,才不是辜负嘛。”李帆啧啧赞叹。

李帆回来了,经历了至亲离开,他带了一种沧桑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