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五气朝元演五行,尹仲到来风波起!
申时三刻,别院上空忽现奇景。
西方白帝虚影掷剑,剑气化庚金白虎;东方青帝执鞭,鞭梢绽出参天建木;南方赤帝持印,火凤绕印九转;北方黑帝驭龟,玄冥真水凝成江河;中央黄帝捧玺,社稷之气凝成五色祭坛。
五帝虚影同时挥袖,五道神光灌入苏恒天灵。
青年发冠炸裂,黑发如瀑飞扬,发梢竟分别呈现青赤黄白黑五色。
五脏位置亮起明灯,心火赤红灼穿屋瓦,肾水幽蓝冻结池塘,肝木青光催开满园枯枝,肺金白气削平假山,脾土黄芒令地脉翻涌如浪。
最惊人是胸中五气冲出百会穴,在云端凝成亩许庆云。
金莲在云中绽放,每片莲瓣刻着武道真解;玉磬自鸣奏响《黄庭》,音波荡碎十里流云;璎珞垂珠串起七十二道周天星辰,北斗七星尤其耀眼。
张三丰的太极道袍无风自动,袖中《道德经》竹简自行飞出,在庆云照耀下浮现全新注疏。
";五气朝元...真的是五气朝元!";张三丰手中拂尘坠地,这位百岁道人竟嗓音发颤。
他瞥见庆云中流转的先天八卦,赫然比自身所悟多了三重变化。
东方白鎏金护甲深深掐入廊柱:";逍遥境大圆满...这家伙还是人吗?";
想起自己苦修三十载才入天象,指尖金针黯然失色。
柳若馨绣春刀归鞘声格外清脆,她突然拽过怜星衣袖:";快看!";
只见苏恒眉心金莲印记中,隐约有阴阳双鱼游动——那是触及羽化境的征兆。
邀月突然转身疾走,明玉功在雪地上烙出三寸深足印。
怜星追上时,见姐姐指尖深深掐入掌心:";闭关!即刻闭关!";
向来冷傲的移花宫主,此刻眼中燃着从未有过的战意。
张三丰拾起拂尘轻笑:";老道那三式真武剑,总算后继有人了。";
檐角惊起的寒鸦振翅掠过庆云,羽翼竟染上淡淡金边。
……
罡风撕裂云层,尹仲黑袍猎猎如垂死夜枭,足尖点过阴山雪峰时留下焦黑脚印。
他肋间旧伤渗出的幽冥鬼气在雪地上拖出十里墨痕,途经贺兰山隘口时,随手捏碎三名拦路马匪的天灵盖补充精血。
七日七夜横跨三万里,左臂被逐鹿原剑阵所伤的腐肉已见白骨,他却恍若未觉。
腰间玄铁链捆着大离钦天监掌印的残躯——这倒霉鬼在邙山设伏时,被尹仲徒手撕成了人皮灯笼。
尹仲内视脏腑,当年被灵镜反噬的幽冥鬼爪印正蚕食心脉。
他盯着掌心蠕动的黑气,想起幽冥洞中五百年的蚀骨之痛。
大元国运残留的龙气,是唯一能中和他体内阴煞的至阳之物。
三日前他掐算天机,察觉江都方向有王朝气运溃散前的回光返照——就像饿狼嗅到垂死麋鹿最后的体温。
枯槁五指猛然攥紧,百里外某座城隍庙的香火愿力被隔空抽干,泥塑神像轰然坍塌。
寅时三刻,江都别院莲池突然结出黑色冰晶。
张三丰手中茶盏";咔";地裂开蛛网纹,碧螺春在桌面凝成先天八卦图:";西北乾位,逍遥境圆满。";
他拂尘银丝根根倒竖,";来者鬼气缠身,怕是...";
";来得正好!";苏恒眸中星辉暴涨,窗前五色庆云骤然收缩成战甲。
他指尖抚过新铸的离火剑,剑身映出自己跃跃欲试的面容:";刚悟出的五行剑阵正缺试剑石。";
张三丰白眉紧蹙:";小友莫要托大,此人气息虚浮却凶戾异常...";
话音未落,苏恒已踏碎窗棂跃上屋顶,声震十里:";既来之,何不现身?";
东方白手中金针突然弯折,她扯断腰间蹀躞带:";那老怪物到哪了?";鎏金护甲在青砖上刮出火星。
柳若馨绣春刀横握,刀鞘镶嵌的北斗七星逐颗亮起:";东南巽位三十里,半盏茶即至。";
邀月广袖翻卷,明玉功寒气冻凝半池春水:";怜星守阵眼,我去布九宫杀局。";指尖在青石地面犁出三尺沟壑。
";姐姐!";怜星抓住她手腕,星辉真气渡入其经脉:";你的三焦玄关尚未...";
";聒噪!";邀月甩开妹妹,发间玉簪迸射寒芒:";便是天王老子,敢动苏郎也须问过移花接玉!";
辰时三刻,江都城头戍卒突然惊叫。
护城河无风起浪,鱼群翻着白肚浮出水面。
西市茶楼檐角铜铃齐声炸裂,惊得说书人手中醒木跌落。
";要变天啊!";老乞丐缩在墙角,浑浊老眼盯着空中扭曲的流云。
他豢养的瘸腿黑狗突然发狂,一头撞死在状元牌坊上,血渍竟凝成骷髅图案。
知府衙门";明镜高悬";匾额轰然坠落,惊堂木在案头自发跳动。
府尹瘫坐在地,官袍下摆渗出腥臊水渍——他分明看见梁柱缝隙渗出黑雾,凝成张牙舞爪的鬼面。
";娘亲快看!";绸缎庄门口的女童指着天空,手中糖画摔成碎片。
其母抬头瞬间软倒在地——那轮旭日竟变成惨绿色,日晕中似有万千怨灵挣扎。
醉仙楼二层,青衣书生手中《论语》啪嗒坠地。
他眼睁睁看着墨字从纸面浮起,在虚空拼成";大凶";卦象。
邻桌江湖客的雁翎刀突然自鸣,刀柄镶嵌的镇邪玉佛裂成齑粉。
";祸事!祸事!";算命瞎子竹杖狂点,卦摊上铜钱自发垒成坟冢状。
街角卖炊饼的老汉掀翻担子,蒸笼里白胖馒头滚落满地,眨眼间爬满蛆虫。
最惨是城西武馆,七十二名弟子正在晨练。
大师兄枪尖突然转向,洞穿身旁师弟咽喉。
血雾中,众人如中邪般相互砍杀,直到尹仲威压掠过才轰然倒地——却是尽数经脉寸断而亡。
";快逃啊!";粮店伙计撞翻米缸,晶莹粳米混着鼠尸倾泻而出。
东家瘫坐柜台后,手中算盘珠噼啪炸裂,每一颗都刻着血淋淋的";死";字。
胭脂铺老板娘疯笑着撕扯满头珠翠,金簪在粉墙上划出带血咒文。
对街棺材铺掌柜却双眼发亮,摸着新到的阴沉木棺喃喃:";要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