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家的成婚典礼,与寻常官员家是不一样的。
南宫冰儿身着端庄大气优雅的凤袍,手持正红色凤凰团扇,目视前方,一路走到凤仪宫门口。
春兰小心翼翼扶着自家娘娘上凤鸾。
“娘娘当心。”
起轿时,身后拿着掌扇的十六人,皆是朝中官员们的夫人或者姊妹。由户部分别筛选出来的,原本是八人,可参与人数太多,经上报给皇帝时,锦良郑重决定由原来八人,改为十八人。如此,才是如今的十六人掌扇,也是众人的福气与荣幸。
掌扇之人可是经过重重选拔,无论身份还是出身,要求都极为严格。都是各家的正室原配夫人,或者知书达理的嫡女。为此,所有官员可都是铆足了劲塞人塞银的。
锦良身穿正红色龙袍喜服,头戴龙装饰的新郎帽,一个人有些紧张的站在最前方,等候自己心心念念的皇后新娘。
第一次做新郎的他,难免有些紧张,尤其是对方还是自己从小心心念念的人,心中的喜悦他不知如何表达。
一旁伺候的李公公,见皇上如此紧张,自己也跟着紧张起来。
大臣们,时刻关注这位少年帝王,见他侧脸上掩藏不住的欣喜之色,众人心中震惊。
看来皇上真是爱惨了皇后,这一日,他怕是等的辛苦吧。
约莫一刻钟,小圆子瞧见对面的仪仗,欢喜过头,竟出声道“皇上,来了来了。”
李公公连忙看他一眼,小圆子猛然反应过来。
小圆子:遭了,自己忘形了。
转身回头的李公公,欣喜朝前方的皇上道。
“皇上,您瞧,皇后娘娘的仪仗队马上便过来了。”
锦良看向越来越近的仪仗,微微捏紧拳头。
“小李子,你抖什么。”
李公公愣了。
“皇上,奴才没抖啊。”
锦良看他一眼,两人四目相对,随后他又看向自己的腿,懊恼不已。
“该死的,关键时刻掉链子。”
李公公大惊失色,看了前方一眼,连忙附耳在锦良耳旁出声。
“皇上,您可得坚持住。”这可是帝后大婚,身为主角之一的他,可是不能出错。
迎面走来的仪仗队,芙蓉眼尖的看向对面的新郎,再仔细看时,发现有些不对。
芙蓉:皇上那是腿抖嘛?
随即她想一想:不应该吧。
她抬头看向手持新娘团扇的主子,好像又明白什么。
芙蓉:看来,皇上是太过激动了。
她在心里吐糟:皇上这是有多爱她家娘娘,一代帝王成婚,竟腿抖。
笔文托着拂尘站直“落轿。”
十八人抬的凤鸾停在地上,春兰弯腰伸出手。
“娘娘。”南宫冰儿把手放在她手背上。见已停轿,李公公有些着急。
“皇上,该您过去了。”
锦良一愣,随即长腿一迈上前,站定在南宫冰儿面前。
“皇后。”
看向在自己面前的俊朗少年,南宫冰儿一时有些看愣住。
春兰等人一看,收敛心神。
锦良与南宫冰儿并肩而行,两人走至正殿。
此时主位上坐着的太皇太后,两旁坐着太后和柔贵太妃。三人目视前方,笑意盈盈看向两位新人。
左相担任证婚人,在得知那刻,可把他高兴坏了。
两人一跨进宫殿门槛后,墨书纸书连忙把喜带放在两人手中。
当喜带拿上来那刻,锦良心中一股暖流流过。他拿着喜带和身为皇后的南宫冰儿再次并肩前行,两人一步一步走向长辈们面前。
左相开始自己的发言。
“新人一拜天地。”
两人转身朝后跪下一拜。
“二拜高堂。”
回过身的两人跪在身前的软垫上。
“夫妻对拜。”
一个拜堂,用去半个时辰。南宫冰儿自己都感叹帝后成婚繁琐,她的腿感觉已站立好几个时辰,此时的她饿得前胸贴后背。
在众人的注视下,左相再次响亮出声。
“送入洞房。”
李公公连忙安排太监们两边站立,为两位主子疏出一条宽大的路。
由于皇后已在凤仪宫,洞房特意设置在龙寝殿。
走进洞房的南宫冰儿,感觉仿佛过一个世纪那般。
锦良把南宫冰儿送入洞房,便恋恋不舍离去。
直至夜黑,红色龙袍的锦良再次跨入寝殿。在此期间,南宫冰儿一直手持团扇,温婉端庄的坐在龙榻上。
感觉自己快睡着的她,忽的听见轻缓的脚步声,余光瞥见红色龙袍,她眼眸微动。
南宫冰儿:今夜过后,她便是帝王的女人,也不知她该喜还是该忧。别的女人穷其一生所追求的,她竟轻而易举得到。
锦良屏退寝殿内所有人,慢步走向端坐的人儿。
感受一股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她知道他已走到她面前。她未曾抬眸仰望,害怕与那真挚而又炙热的视线对视。
“皇后。”
少年帝王的声音带着激动、欣喜、隐忍与克制,他缓缓坐下,深情看向手持团扇的新娘。
南宫冰儿被他一声皇后叫的心尖颤了颤,强忍住的她,不曾动过分毫,天知道此刻的她心里紧张的不行。
锦良一直温柔的看向南宫冰儿,可对方却惨了。
南宫冰儿心里纳闷:皇上怎还不取下她的团扇,这是要累死她的节奏啊。
门口看的焦急的李公公和春兰,以及笔文,急得来回徘徊。
哎哟,他们的皇上,怎么还不帮娘娘取下团扇。
忍不了主子受苦的冬梅,大着胆子走进去出声。
“皇……上,该喝合卺酒了。”
南宫冰儿闻言,心下一松,终于有人来解救她了。
锦良突然一愣:遭了,自己忘记给姐姐取下团扇。
此刻的他,心里十分愧疚自责。他抬手连忙取下团扇,一脸歉意。
“我……不是……故意的。”
见他竟结巴了,南宫冰儿微抿唇温婉一笑。
“皇上,不碍事的。”不过她的手现在是真的酸。
陆嬷嬷进来,让砚台端来合卺酒,锦良端起一杯抬眸看向皇后。
南宫冰儿无意抬头,谁知竟与他视线相对,她连忙微低头,抬手端起合卺酒。
两人对视,互相挽上,对着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