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九个人,随着最前边那个个子最矮,最灵活的年轻男子带路,他们在漆黑的巷子里七弯八拐,都快把自己绕晕了最终才来到一个低矮的房子前。
刑冉几人熟门熟路的将堆在后边的柴火搬开,露出一个破旧并不算特别隐蔽的小门来。
随后一个接一个灵活快速的往里头钻。
云栖暮和花铭斐站在后方对视了一眼,两人眉间微蹙,脸上都带着些许犹豫。
在他们前面正打算往里头钻的刑冉扭过头来压低声音喊,“大哥,小姐姐你们快点进来,等会儿巡城卫要过来了。”
漆黑的夜里,满鼻子焦味的小巷中,云栖暮微微挑着眉梢,看了花铭斐一眼,“舅舅,要不我们进去看看?”
花铭斐温润俊美眉头紧皱,一方面他觉得还是尽快赶回圣罗亚为好,一方面他确实有些犹豫,舍不得离开。
这里再差那也是他的故乡,他也想回花家旧址看一看,找一找旧友。
不过花家在江檀镇,距离王都有些远,没有个三天三夜到不了。
云栖暮看出了他的思虑,眼神微闪,然后劝道,“舅舅,这次神眷的人算计我们,我们怎么也得给他们送回一份大礼才行啊,不然显得我们很好欺负似的。这个汉王朝看上去像是他们的老巢,在这里我们能做的更多。”
而且神眷可是个未来星际的大害,就算是他们不盯上她,云栖暮也早晚会盯上他们的。
正好地球村现在没什么大事,有主脑在她完全可以远程遥控,至于帝国,那是巫星虞的主场。
有大哥和巫星虞在,她完全可以放心,反正她该做的已经做了,正好可以留在这个汉王朝看一看热闹。
似是听出了她话语中搞事情的想法,花铭斐轻笑了一声,“好,那就先留下来看看。”
见他们有动作了,前头的刑冉这才放心的一咧嘴,弯下腰呲溜一下就钻了进去。
云栖暮两人也入乡随俗,弯腰从小门进去。
里边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间,他们几个人一进来,房间就显得有些狭小了。
房间中间一张木桌,中央放着一根点燃的蜡烛,将整个房间照亮。
云栖暮进来后就开始明目张胆的打量周围,这个房间貌似是个厨房,一旁还砌着一个土灶,上边有一口大铁锅。
旁边还摆着一个陶制的大缸,估计是个米缸。
除此之外灶台上就只有一个锅盖和放在边沿的大铁勺。
看上去是个相当简陋的厨房。
不过从灶台边缘的烤焦痕迹和水渍看来这里应该经常开火,而且整个房间收拾的也挺干净,几乎没什么乱丢乱放的东西,桌面上也没有灰尘。
“咳咳——”一声重重的咳嗽声将云栖暮拉回了神。
云栖暮收回视线看向咳嗽的那人,微微挑眉,脸上淡然,丝毫不慌,旁边的花铭斐也是同样,甚至还对着鲁中温润一笑。
鲁中:......
他就没看过在别人地盘上这么镇定随意的人。
他在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然后看向一旁傻愣着的刑冉,咬着牙,皮笑肉不笑的道,“怎么不介绍介绍这两位啊?”
“哦哦。”刑冉一个机灵回过神来,然后伸手挠了挠头,嘿嘿笑起来,“这两位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在宫殿里头认识的,如果不是他们我就出不来了。”
这么一说,他才想起来自己受伤了,立马就觉得胸口巨痛。
之前那在他胸前拍了一掌又踹了一脚的人估计跟鲁大哥一样也是个力量异能者,那力气可大了,他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拍断了,估计还有内伤。
若不是他们刑家人从小就开始锻炼身体,磨炼意志,是个脚踏实地的剑修,他估计撑不了这么久,换一般人来没准在那一掌下去之后就直接躺了。
说完后他觉得自己也有点扛不住了,眼巴巴的朝着桌子另一边的一个穿着一身白袍,看上去特别俊秀精致的少年看过去,可怜兮兮的喊道,“乌晨我受伤了,需要治疗,你快给我治治。”
乌晨一愣,随后脸上带着点慌张的说,“我来看看,你别着急。”
他赶紧从桌的那边绕过来。
其他几个人脸上也带上了几分紧张,连云栖暮两个陌生人都顾不上了。
对面唯一一个姑娘长得清秀漂亮,她眼中带着慌色,也赶紧去扶刑冉。
鲁中也黑沉着一张脸,很有眼色的往旁边站了站,将唯一一张凳子让出来。
六个人七手八脚的将刑冉按到凳子上坐好,那个叫做乌晨的少年板着一张精致秀气的脸,眉头蹙起来,小心的拉开刑冉的衣襟。
刑冉这小子看上去瘦瘦弱弱的,身材倒是不错,小麦色的皮肤,肚子上六块腹肌,看上去虽小但充满了爆发力,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
再听他们喊他的名字“刑冉”,应该是剑道世家刑家人。
对汉王朝有古老传承的家族很熟悉的花铭斐一下就判断出了刑冉的身份。
不过这些先放在一边,重要的还是刑冉身上的伤,他小麦色的皮肤,胸膛前一个大巴掌印和一个脚印仍然很明显,浓重肿胀的紫色看的叫人心惊。
外伤就看着很严重了,不知道里头骨头有没有断。
乌晨严肃着一张脸给他检查一番,冷静的说道,“断了三根肋骨,不是特别严重,我先把他的骨头掰回来,再用治愈异能治上三天大概就能好了。”
其他人闻言也松了一口气。
还好。
这个伤对刑冉来说并不重,甚至相较于以前受的那些伤已经算是轻的了。
确认好这不听话的瓜娃子死不了后,鲁中就把担忧的心给收了回来,转而看向云栖暮二人,他咧起嘴,笑容客气的对着他们抱拳鞠躬,“多谢两位对刑冉这小子的救助,两位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鲁中在所不辞。”
云栖暮看了一眼自家小舅舅,花铭斐会意的一笑,走上前一步将鲁中扶起,声音温润的安抚道,“鲁先生不必如此客气,我们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鲁中也顺着直起身来,脸上扬起爽朗的笑,“那怎么行,我们起义军的人向来有恩必报。”
“对了,不知道两位怎么称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