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狡猾。”栗山凉放下文件,叹道。
“狡猾是应该的。作为「方块主」连这点实力都没有,我反而会觉得其中有诈。”
回想前日化工厂大爆炸,栗山凉心有余悸:“看来今后寻找其他证据的时候,我们要更加警惕。”
白计安颔首,伸手拿过文件:“虽然这六页每一张都无法连接,但好在我们运气不错。”
接过白计安递来的其中一页,栗山凉顺着他指尖敲击的段落看去。
以「阿尔伯特·爱因斯坦」为首,是之前他们在罗梓纯公寓里找到的文件里面记录的历史名人。
居然又一次和一列陌生的人名混在一块。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栗山凉不敢置信,“「黑桃主」不是真想利用这些人的基因创作出一模一样的克隆体吧。”
那也太疯狂了。
白计安道:“大概不是完整的人,而是他们取得成就时不可或缺的部位。”
栗山凉一愣,沉吟道:“大脑?”
白计安点头:“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那,他要大脑做什么?天价卖出,换给其他人?就像换心手术?”
“从理论设想上讲,将一个人的大脑完全移植到另一个人的颅腔内,这种手术在现实医疗场景中还几乎无法实现。但,不完全排除一个无限制制造出克隆人的疯子已经掌握了完美的移植技术。”
“所以才会这么贵。”栗山凉沉默片刻,疑道:“可是,拥有名人绝顶聪明的大脑,就会和他们一样创作出无数成就?这未免太虚幻了些。”
白计安耸耸肩:“就这个问题,我们可以把专业外科医生叫上来,认真仔细地咨询一遍。”
“聂开宇?”栗山凉犹豫道,“他在带孩子。彤彤刚和他玩,十分钟就打断,是不是不太好?”
“那好吧。”白计安起身,“我再去休息一下,你慢慢看。等到傍晚,所有人都睡醒,我们坐到一块,好好讨论接下来的计划。”
“那个,计安哥。”
“怎么了?”
栗山凉左右环视:“我的电脑呢?catharina有没有新消息?还有Aleksandra的尸体,已经被发现了吧。”
白计安轻叹一口气,淡道:“等我一下。”
半晌,白计安返回书房,将电脑递给栗山凉。
“从昨晚开始她就没在线,应该是摘了机器。你不在,我们几个又没有入侵监狱监控系统的能耐,所以,我们一直处于断连状态。”
闻言,栗山凉不由紧张起来。
他立刻打开电脑,一边操作一边说:“哥去休息吧,我昨晚睡得很好。如果监狱内有什么事,我会叫你们。”
白计安点头:“那就拜托你了。”
——五个小时前——
“什么情况?”接班的年轻狱警跑来,只见前辈横扫她一眼,压着嗓子说:“有人被杀了。”
“什么?!”
“嘘!你小点声!让副监狱长听到,不想活了?”
年轻狱警心脏一颤,贼兮兮地四下环视,确定周遭安全后,小声问道:“谁死了?”
“囚犯。”前辈顿了顿,忽然说:“虽然你刚来上班一个月,但你应该认识她。”
“我认识?!”年轻狱警惊呆了,“我怎么会认识?谁呀?”
“恶人党的小头头,Aleksandra。”
“妈呀。”年轻狱警倒吸一口凉气,叹道:“我,我还真认识。不过,她怎么死了?死哪了?谁杀的?为什么呀?”
前辈气得咂嘴,骂道:“我要是知道还跟你站在这废话?去找副监狱长立功不好吗?”
“那就是还不知道谁是犯人……”年轻狱警沉思片刻,又问:“既然不知道凶手是谁,我们是不是该报警呀?”
……
前辈扭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不说话。
年轻狱警眨眨眼,问道:“怎么了吗?”
“报警?”前辈用力指点着她胸口的双头鹰,问道:“找警察来,你又是干什么吃的?”
被迫向后退两步,年轻狱警恍然道:“我就是警察。”
前辈气得七窍生烟,怒道:“不然呢?!”
年轻狱警挠了挠后颈,笑道:“我忘了。”
她以为做狱警只需要每天管理好犯人,没想到有一天还能亲自上手,像刑警一样侦破杀人案件。
前辈双手正了正衣摆,恨铁不成钢地竖起眉毛,叹道:“气死我了。”
年轻狱警嬉皮笑脸地挽住前辈的胳膊,问道:“有范围了吗?”
“还没有。”
“啊?什么时候发现的?”
“昨天晚上点名的时候。”
“都一晚上了!?”年轻狱警连连咂嘴,“什么办事效率。”
冷冽的眼神射进余光,年轻狱警僵硬着脑袋,转头一看,前辈双眼似有两团烈火在熊熊燃烧!
恨不得将她就地正法的表情,吓得她立刻松开手,向反方向横跨一步,与前辈保持安全距离。
她斜眼瞄着前辈,左思右想,找死道:“昨天晚上,该不会是前辈的班吧?”
前辈转身面对她,握了握拳头:“是又怎么样?”
年轻狱警瞬间高举双手:“我错了。”
前辈眯起眼。
与此同时,空旷的走廊里,灯光昏暗,只见一道挺拔的身影由远及近。
嗒、嗒、嗒……
一双皮鞋有节奏地敲击着水泥地面,声音清脆而又响亮,每一步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闻声,早已等在原地的狱警们各个挺起僵直的脊背,面朝前方立正。
直到脚步的主人站在她们面前,众人整齐划一高举右拳,敬礼。
“副监狱长!”
话不多说,副监狱长开门见山,沉声问道:“汇报进展。”
一行人一颤,面面相觑。
忽然,前辈狱警上前一步,说道:“根据法医鉴定的死亡时间推断,死者遇害时,监狱内所有监控设备瘫痪。等修好的时候,凶手早已逃离案发现场。所以,到目前为止,暂时没有发现任何有效线索。”
“指纹、脚印、凶器、血迹,都没有?”
她惭愧地点点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