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自然是故意的。
倒不是真想吊他们的胃口,而是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因为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二人刚刚上楼回了房间,轩辕天歌就被祁渊给抵在了门板上,在她愕然的目光中,祁渊嘴角噙着一抹不怀好意的坏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吻了上去。
良久之后,在轩辕天歌都开始觉得自己快要窒息死了时,祁渊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但他也只是退开了一点点距离,人还是跟一堵墙似的堵在轩辕天歌的身前。
“......”轩辕天歌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带着水气的双眸狠狠地瞪着祁渊,又愤愤地抬手抹了一下隐隐有些发疼的嘴唇才没好气地道:“属狗的?”
祁渊得了便宜自然心情好,笑吟吟地道:“属狼的。”
轩辕天歌闻言一噎,将他推开了一点,哼道:“色狼是吧?”
她朝衣帽间走去,祁渊立刻颠颠地跟在后面,嘴上还是笑吟吟地道:“哎对,你还真没说错。”
“你还跟着干什么?”轩辕天歌站在衣帽间地门口,拦着门不让他再跟,可祁渊脸皮厚,就算她拦着门他也依然往里面挤,一边挤一边不要脸地道:“进去换衣服啊,这一身穿久了难受。”
祁渊两三下地挤了进去,自己进去后还不忘把轩辕天歌给怼了进去。
也幸好这衣帽间够大,就算是两个人站在里面也并不拥挤,但轩辕天歌看着他这么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直接给气笑了:“你就不能等我先换完后再进来换吗?”
“那多浪费时间啊。”祁渊动作飞快地脱了外套,还朝轩辕天歌眨眨眼,催促道:“不是还要下去吃宵夜吗?一起换节约时间,你赶紧的。”
说完后见轩辕天歌板着脸看着他却不动,又补充道:“都老夫老妻了,你身上哪里我没有看过,还害羞什么?”
本来想等他换完自己再把人赶出去的轩辕天歌:“......”
轩辕天歌知道自己是赶不走这人了,或许从这家伙蚂蚁搬家似的把属于他的衣物一点一点挪到她的衣帽间里来的时候,她就没法将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赶出自己的房间了。
深知这一点的轩辕天歌在默默无言了片刻后,只能认命般地妥协,然后在祁渊一瞬不瞬,甚至隐隐开始泛绿光的眼神中,麻木地开始脱衣和穿衣。
祁渊全程都没有眨眼,在轩辕天歌换好了睡衣后甚至还露出了颇为遗憾的神色。
这就有点过分了!
轩辕天歌黑着脸瞪了他一眼,可在她准备出去的时候却被祁渊给拉住不让走了,因为祁渊说要礼尚往来,他刚刚全程观看了她换衣服,所以要让轩辕天歌也看回来。
轩辕天歌:“......”
大可不必,她一点都不想看回来。
可她不想看,某人却非要她看啊,拦着她不许走,硬是让轩辕天歌站在原地看了回来。
欣赏完某人的脱衣秀后,轩辕天歌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快要瞎了,不是某人的身材辣眼睛,而是某人那勾引的意图实在太明显了,令得轩辕天歌直到下楼去吃宵夜的时候,脑子里都一直在播放着那一幕幕男色逼人的画面。
“小六怎么了?”
一家人坐在餐厅吃宵夜,轩辕天澈见对面的轩辕天歌神情有些恍惚,吃着宵夜就如同在嚼蜡似的,登时疑惑地问了出来。
轩辕天歌脑子里全是某人那色气的画面,一时间有些茫然,看着疑惑的轩辕天澈:“啊?”
她这种不在状态的模样,不仅惹得轩辕天澈疑惑,连同一旁的轩辕天寰和轩辕天凌都看了过来。
“小丫头在想什么呢?”柳青青靠在厨房门口,虽然宵夜是她做的,可她却没有吃宵夜的习惯,这会儿靠在门口笑眯眯地看着兄妹几个吃,手里还抱着呼呼大睡的毛团子一下一下地撸。
唯有祁渊从头到尾都带着一种意味深长的微笑,仔细看的话,还能从他的眼底看出点儿得意的神色。
纪恒璟伸手将轩辕天歌手里捏着的勺子拿走,笑着提醒道:“你这样神不思属的能吃到东西吗?”
轩辕天歌闻言垂眸一看,这才发现她碗里早就空了,而她刚刚居然一直还在吃,她都没察觉到自己什么都吃到。
“噗————!”
祁渊不厚道地笑了,这家伙明明早就发现了,却一直都没有提醒轩辕天歌。
看着几个哥哥的古怪神色,轩辕天歌顿时嘴角一抽,虽然觉得尴尬,但她稳得住,端着一张脸,若无其事地道:“没什么,想事情想入神了。”
想事情想入神了?
轩辕天寰狐疑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祁渊,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倒是站在厨房门口的柳青青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她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祁渊,又笑眯眯地看着端着脸色的轩辕天歌,拉长了调子道:“这样啊~~但以后吃东西的时候还是别想正经事,容易消化不良的。”
轩辕天歌:“......”
她总觉得青姨说的‘正经事’这三个字并不那么的正经。
似生怕被人看出来她刚刚脑子里想的并不是正经事,轩辕天歌迅速起身,飞快道:“我吃饱了,先上去休息了,晚安。”
在路过柳青青的时候,还不忘抱走了呼呼大睡的小乖。
餐桌上的几人面面相视,脸上都是茫然。
祁渊笑眯眯地看了他们一眼,也跟着起身,慢条斯理地对众人道:“我也上去休息了,各位晚安。”
“不是......”看着轩辕天歌和祁渊二人一前一后都走了,满脸茫然的轩辕天澈看着剩下的几人道:“他俩刚吃饱就睡觉能睡着吗?我还想着反正明天都没事儿,大家一起去休闲室里打麻将呢。”
柳青青慢吞吞地走过来,将二人吃完后的空碗收了起来,用眼角睨了轩辕天澈一眼,似笑非笑地道:“你管人家睡不睡得着呢,睡不着运动一下不就好了。”
“运动?”
轩辕天澈更茫然了,心想在卧室里怎么运动?
柳青青翘着嘴角哼着歌去了厨房,看上去心情还不错。
卧室里怎么不能运动了?有种运动不就是在卧室里进行的么。
轩辕天歌自然不知道柳青青在心里想着什么,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进行某种运动,她这会儿正咬牙切齿地瞪着某个跟着她回了房间的家伙,要不是她绷得住,先前在楼下还不得尴尬死?
“怎么了?”祁渊却跟个没事儿人似的,笑眯眯地晃回了屋,还厚着脸皮问道:“做什么这么气呼呼的?谁惹你了?”
轩辕天歌黑着脸,“除了你还能有谁!”
祁渊一脸冤屈:“宝贝儿,你说话得讲良心,我做什么了就惹你了?”
轩辕天歌被他这一脸冤屈的模样给噎得不轻,她总不能说都是你换衣服的模样太勾人了,让她脑子里全都是他那勾人的模样吧?这话要真说出来,她就真的可以不用活了。
哪怕她明知道这家伙就是故意的,所以她也不能说。
轩辕天歌愤愤地撸着小乖,而小家伙就跟昏迷了似的,不管她怎么蹂躏就是不醒。
祁渊乐呵呵地凑了过去,床尾凳明明就很宽,他非得挨着她挤着她,轩辕天歌在避无可避后,终于恼羞成怒:“你离我远点不行吗?”
“不行。”祁渊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眼瞅着轩辕天歌已经有了炸毛的倾向,当即一把搂住她,在她还没有开始挣扎的时候,连忙哄道:“凤凰,你就不想知道温和派究竟请了哪位高人来给上面那位老爷子续命吗?”
轩辕天歌一听这话后果然就不动了,她眯眼瞅着他,问道:“你愿意说了?”
祁渊当然愿意说,他本来就没想过要隐瞒啊,先前不说就是为了想要拿这个做占她便宜的借口,一旦他过分了把他家凤凰给惹毛了,他就能拿这事儿来给凤凰顺毛啊。
何况这事儿也瞒不了多久,轩辕天歌总会知道的,与其让她以后自己知道,还不如让他拿来占点便宜呢。
祁渊的算盘打得精了又精,见轩辕天歌果然上钩后,当即得寸进尺的在她脸上亲了好几口,才再轩辕天歌越来越不善的目光中,笑吟吟地凑到她耳边,轻声地说了几个字。
轩辕天歌的表情先是一愣,而后露出了恍然又有些不可思议的神色,“你确定吗?”
“不怎么确定。”祁渊耸耸肩,不太负责地道:“但除了他应该就没别人了,只是要请动他,也不知道温和派究竟花了什么大价钱,要知道那人可是轻易不会出来的。”
轩辕天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如果是他的话,续命这一法子倒还真的能成。”说完她又笑了,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你说,若是般若知道了这事儿后会怎么做?”
祁渊一听见般若的名字就眼冒寒光,冷笑道:“鬼知道他会怎么做,但那人一出手后就没人能够打断,上面那位老爷子一定能续命成功。般若若是想要插手,他必会遭到天谴。”
轩辕天歌点头:“人间主星可不是谁想害就能害的。”话音一转,又问道:“若是续命成功,天地规则会认同这种续命之法吗?”
续命之法一直都是逆天而行,每个生灵都有自己的命数,而命数是天定的,若命数将尽却通过续命之法来延续寿命,一般来说都不会被天地规则认可,而一旦不被天地规则认可,那么不管被续命了多少年,增加了多少寿命,一到了命数终结的那一天在天地规则之下都算是个死人了,不管之前用续命之法延续了多少年的寿命,那人都会被天地规则确定为死人,而天地规则也不再会保护这人。
所以,如果温和派求来的续命之法若是不被天地规则认可,那一旦到了老爷子命数终结那日,不管为他续了多少年的寿命,哪怕他是人间界的主星,天地规则也同样不会保护他,届时若般若要对老爷子下手,般若也不会受到天谴。
祁渊也同样明白这一点,所以当轩辕天歌问出来后,他淡笑道:“这世间要说为人续命后会被天地规则认可,除了你们驱魔龙族以外就只有那人了。”
轩辕天歌闻言神色一诧。
祁渊笑吟吟地看着她,道:“你们驱魔龙族为人续命是向天借寿,所以自然会被天地规则认可,而那人为人续命,却是拿自己的命给别人续命。你知道为什么续命一事儿是不被天道认可吗?因为通常续命借寿都是强行找别人借的,这是在强夺他人寿数,可若是心甘情愿拿自己的寿数借给别人,这就不违背天道了。”
一个人的寿数有多少?又有多少人愿意拿自己的寿数分给别人?
所以续命借寿一法,从来都是拿他人的寿数来施展,而且被拿走寿数的人通常都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被施法者给强行夺走的,这自然就成为不为天道所容的事儿了。
可若是施法者自愿将自己的寿数分给别人,那就另当别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