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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台上的锣鼓和胡琴声传出老远,看着台上一幕爱恨情仇结束又立刻上演着另外一幕爱恨情仇,台下的观众们不管是看没看懂的,都拍手叫好。

轩辕天歌喝着茶吃着甜腻腻的枣糕,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台上的戏。

祁渊将自己坐着的椅子拉到她身边,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问道:“你看得懂吗?”

“怎么看不懂?”轩辕天歌收回盯着台上的目光,侧头瞥了他一眼,有点不满他的这个问题,他这是把她当傻子了吗?

祁渊看着她笑了笑,又问道:“好看?”

“还行吧。”轩辕天歌又将目光看向了台上,这会儿台上的戏已经到了最高潮的时候。

祁渊也将目光看了过去,语气带着说不出的意味,道:“既看不到开始,也看不到结局,有什么好看的?”

台上的虞姬已经拔出了宝剑,在紧密的鼓点声中拔剑自刎,宝剑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而扮演虞姬的角儿也跟着砸在了地上。

轩辕天歌挑了挑眉,朝缓缓拉上的红色幔布扬了扬下巴,对祁渊道:“喏,这不是看到结局了么。”

祁渊一听她这话就笑了,而四周的看客们也在幔布缓缓拉上的时候一边拍手叫好,一边纷纷起身准备。

“十一点了。”祁渊看了一眼手腕上智脑的时间表,而后抽过桌上的纸巾擦了擦手指,起身道:“这戏台九点开始唱,十一点准时结束的,离十二点还有一会儿,要不要陪你再去另外几条街逛逛?”

轩辕天歌丢了手中的花生壳,然后拍着手起身,摇头道:“不去了,直接去北大街吧。”

中心小广场就在惜缘街的四条大街中间,前后左右都有着一个极为醒目的路标,虽然如今戏散了场,周围的人还挺多,但轩辕天歌仗着自己的身高够,微微一抬眼就瞧见了‘北大街’的路标。

如今是夏季,惜缘街上的商铺和游人可不会这么早早的散场,哪怕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但街上还是有着不少的游人,各家商铺和小摊子上的生意更是热火朝天。

独独只有北大街,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显得格外的萧条冷清。

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中,没人注意到两道身影不紧不慢地穿过人群,慢条斯理地走入了北大街的入口。

身后的喧嚣还在,但轩辕天歌刚一进入北大街就觉得这条街仿佛跟外面的喧嚣十分格格不入,一条长街似看不到尽头,街道两旁的商铺也只有零星几家还有着灯光,但店铺的门却已经被拉上了一半。

昏黄的路灯将二人的影子给拉得又长又歪,轩辕天歌打量着两旁已经有着千年历史的老建筑,对祁渊问道:“入口在哪里?要怎么进去?”

祁渊盯着脚下的白石板路,拉着她用一种奇异的步伐左走右走,“误打误撞进去的不算,自己想要进去就得找对‘门’,将‘门’敲开后还得有通行证。”

轩辕天歌落在他身后两步,跟着他的落脚点,一步一步踩过去。

直到空气中突然一声细微的嗡鸣,她再抬头一瞧后就发现,此时她同祁渊已经站在了一个黑漆漆的地方,在她二人前面,还站着一个驼着背的黑衣老汉。

黑衣老汉驼着背坐在一块石头上,手中握着一根长长的烟杆,在瞧见她二人后,黑衣老汉拿着烟杆在地上敲了敲,用着沙哑的声音冷森森地问道:“通行证?”

轩辕天歌眨眨眼,她不知道通行证是什么,只能偏头看向祁渊。

祁渊一手牵着她,一手轻轻一晃,只见手中顿时多了两个金箔折的金元宝,然后随手就抛开了那黑衣老汉。

黑衣老汉接住两个金元宝后连看都不看就直接揣进了怀里,看着二人的目光也不再是冷森森的了,就连声音也带了几分笑,“行了,二位请进吧。”

他嘴里说着请进,手中拿着烟杆又敲了敲地面,而这一次随着他这么一敲后,他身后突然开出了一条青石板小路,小路的两旁还飘着两排红彤彤的纸灯笼。

祁渊牵着轩辕天歌就踏上了这条青石板小路,而轩辕天歌却回头看去,只见身后的路已经消失,连带着那个黑衣老汉也不见了踪迹。

她眨眨眼回过头,看着祁渊似笑非笑地问道:“通行证哈?”

谁能想到通行证居然是区区两个金箔折的元宝呢?

祁渊闻言笑了笑,意味深长地道:“没听说过有钱能使鬼推磨么?这里所谓的通行证就是这个。”

轩辕天歌嗤了一声,但下一刻,眼前却豁然开朗,耳边更是传来了一阵高过一阵的热闹喧嚣声,这热闹的喧嚣声居然比外面的惜缘街还要更甚几分。

同样是古色古香的大街和一栋接挨着一栋的木楼,头顶上飘着数不清的红色纸灯笼,身边来往的‘人’各色各样,有阴气森森的阴魂,有奇形怪状还带着妖类特点的精怪,也有浑身笼在一件黑色斗篷里,连脸都没有露出来的人。

轩辕天歌倏地瞪大了眼睛,目光在身边来往的行‘人’身上一扫后,就飞快地看向了街道两边的各种各样的地摊和小摊子上,在流连了片刻后,又将目光看向了两旁的木楼里,且能透过二楼半开的窗户,看到屋里推杯换盏的身影。

她一双眼睛看得是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祁渊则是含笑看着她,轻轻捏了捏她的手,问道:“带你到处去逛逛?”

轩辕天歌闻言点头,一双眼睛还在四处乱看。

祁渊说是带她到处去逛逛,但实际上却是被轩辕天歌拉着到处看。

她第一次来鬼市,看什么都新鲜,站在一个小地摊前就挪不动脚了,看着地摊上各种各用的古怪小玩意儿,她撒开了祁渊的手,径直蹲了下去。

地摊老板是个怪模怪样的中年人,但身高却不到一米,哪怕轩辕天歌蹲着,也能跟这老板的目光持平。

估摸是见她一脸新奇的模样,老板眼珠子转了转,嘿嘿笑问道:“第一次来?”

祁渊正要开口说什么,轩辕天歌就已经点头了。

祁渊见状后顿时扶额:“......”

傻凤凰!!!

“哟————!”地摊老板一见轩辕天歌点头,脸上就露出了夸张的笑容,连带着声音也顿时拔高了好几个分贝,哈哈笑道:“今儿居然来了个第一次来这里的生面孔,还是个活人呢!!!”

地摊老板这话一出,原本喧闹的四周顿时静了下来,不管是来往的人群,还是其他摊位上的老板,都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轩辕天歌刚刚拿起一个骨头做的小摆件的手一顿,她看向对面的地摊老板,狭长的双眸微微眯了眯。

而此时的地摊老板却没有了先前热络的笑脸,脸上反而带着了一股说不出来的恶意微笑,就好像什么毒蛇猛兽盯住了鲜美可口的猎物。

不仅是这个地摊老板,四周的看过来的家伙们都露出了跟他一模一样的神色。

祁渊一脸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轻声细语地对她道:“我刚刚忘记提醒你了,进来后不能让这里的人发现你是第一次来的。”

轩辕天歌静静地看着地摊老板,又慢慢侧头看向祁渊,语气听不出来是个什么意思,十分平淡地问道:“所以,这里还欺生?”

那地摊老板哈哈笑了出来,但脸上却露出了凶恶,“这话没错,咱们这里的确是欺生,第一次来这里的人,都得交学费的。”

随着地摊老板的话音一落,四周的那些人也发出了恶意的笑声,看着轩辕天歌和祁渊二人的目光,就跟在看什么待宰的肥羊。

轩辕天歌淡了脸色,将手中拿着的骨头小摆件又丢回到了摊子上,平静地对地摊老板问道:“什么学费?”

“有钱的拿钱。”

“没钱的放血。”

“谁要血啊,要别的。”

“留下命也行啊,她是活人呢。”

四周的起哄声顿时响起,人群中还有好几个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轩辕天歌听着四周的起哄声,目光渐渐冷了下来,对身边的祁渊淡淡地道:“不愧是鬼市,果然凶恶也没有道德可言。这里这种现象,就没人管管吗?”

祁渊还没开口,对面的地摊老板就跟听见了什么笑话似的,又大笑了起来,别看他长得跟个侏儒似的,但气焰却十分的嚣张,插着腰大笑道:“管?谁管?鬼市的规矩向来如此,就算是市主来了也不会管。”

“所以,谁拳头大就是谁说了算了?”轩辕天歌缓缓起身,一米七的身高站在地摊老板的跟前,完完全全就是一个俯视。

大概是十分痛恨自己的身高,地摊老板也就十分讨厌比自己长得高的人,平时倒也就算了,今儿居然被一个第一次来鬼市的新人给居高临下的俯视了,地摊老板脸上凶狠的笑容顿时拉长,目光里也开始闪烁着恶意,“也可以这么说吧,但对于新人,咱们这里的规矩可是一起来教教他们。”

四周的起哄声又响了起来,全都是在附和地摊老板的话。

轩辕天歌抬眸看了一眼四周,发现以她中心,这条街上有大半的家伙们都已经盯住了她和祁渊,至于后面的人估摸是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所以还在各逛各的。

她缓缓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智脑,上面显示的时间才刚刚十一点二十,距离午夜还有好一会儿呢,轩辕天歌无奈地嘀咕:“都还没正式开始呢,居然就遇到了这种麻烦,之后还怎么玩。”

祁渊笑吟吟地望着她,“没事儿,照样能玩,鬼市中发生打斗什么的是常事儿,不用多久就不会有人在意的。”

有了他这话后,轩辕天歌立刻放心了。

她眯着眼盯着地摊老板,在四周恶意的目光中,一脚先是踢翻了摊子,然后再是一脚又快又狠地踹飞了地摊老板。

“谁给你的勇气在我的面前说要教我的?”

话音还未落,地摊老板被踹飞砸在了不远处的另一个摊子上,导致另一个摊子也被砸翻,老板跟着惊叫了起来。

四周的空气仿佛静了静,而后哗然。

“哎呀,小侏儒被打了!!!”

“新人就是新人,果然不懂规矩。”

“太嚣张了,一起上,给她一个教训。”

然而就在四周的人群蠢蠢欲动的时候,轩辕天歌噙着一抹冷笑,右手轻轻一握,只见她的掌心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条彩色的长鞭。

长鞭一出,仿佛有凤鸣声响起。

狠辣地一鞭啪地一声甩出,将周边一群蠢蠢欲动要上前动手的人都齐齐抽飞了出去。

轩辕天歌听着不断响起的惨叫声和惊呼声,握着长鞭镇压全场,冷声道:“还有谁?尽管上来试试。”

惨叫声和惊呼声再次一静,同后面大街上热闹的声音形成了鲜明对比,这里再场的所有人都被她这凶悍的模样给震住了。

祁渊捏着眉心,低低地笑,目光却怎么也不离她半分。

安静的人群左看看右看看,就连被踹飞的地摊老板这会儿也躺在地上装死不甘在哀嚎了。

轩辕天歌就跟一个土霸王似的,目光扫视全场,但凡被她目光扫到的家伙,都缩着脖子往后退了退。

这会儿没人敢叫嚣着要教训她了,虽然他们恶是恶,但他们也不是没有脑子,轩辕天歌手中的那条彩色的长鞭,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玩意儿。

没瞧见刚刚被鞭子抽飞的那些人都已经躺在地上半死不活了么,身上落下的鞭痕还带着一股被火烧过的糊味儿。

不过能到鬼市里来的人都是一些‘人精’了,胜在都是脸皮厚,哪怕这会儿安静如鸡了,但很快地,这些家伙们纷纷都装作没事儿发生一样,齐刷刷地都一哄而散,而后该干什么的干什么,粉饰太平岁月静好似的,装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只是谁都没敢再往轩辕天歌的身上瞟一眼。

瞅着这些家伙的反应,轩辕天歌这才轻嗤一声,收回了手中的鞭子。

祁渊笑吟吟地起身,握住她的手,淡笑道:“走吧,去别处逛逛。”

轩辕天歌一脸不爽地踢开了脚边的一个地摊上的小物件,跟着他朝前走去,声音不高不低地响起,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嘲讽:“欺软怕硬。”

祁渊轻轻地笑,“鬼市里常态就是这样,别生气了,是我忘了提醒你,我带你去九间坊看看。”

“九间坊?”一听这个名字,轩辕天歌立刻就看向了他,毕竟‘九间’这个名字可太熟悉了,祁渊手中那些分部在各个城市中的拍卖行就叫这个。

祁渊瞅了她一眼,笑着承认道:“是我的。”

别的不说,就这个家伙的敛财手段,轩辕天歌倒是挺佩服的,各界各处大肆敛财不说,连鬼市都没有放过。

但轩辕天歌又一想也觉得没毛病,堂堂鬼族少帝,又怎么可能不会插手鬼市,鬼市当中也同样可以流通阳间的货币,而且一旦有交易达成,通常都是外面难得一见的天价。

“那方才的地摊老板说的市主又是谁?”轩辕天歌琢磨着问道:“不会就是你吧?”

祁渊一听她这话顿时就笑了,轻轻瞥了她一眼,笑哼道:“凤凰,你在瞧不起谁呢?我会闲得没事儿跑在这里做一个市主吗?”

虽然祁渊话是这么说,但轩辕天歌却还是明白了一些什么,鬼市的市主或许不是他,可跟他定然也脱不了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