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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大怒,“好呀!没想到青阳公主这般大胆,连端荣长公主的玉镯都敢拿!那可是端荣长公主母亲的陪嫁,她从小带到大的东西,青阳公主怎么敢.....王上,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燕王神色阴沉,大声吩咐道:“去找!”

已经出宫的黄叶压根不知道燕王宫正有一堆人等着她。

琥珀看了看黄叶走的方向,紧张嘀咕道:“公主,再往前就到城郊了。”

黄叶并未回答,反而加快脚步,很快便到了城郊的望水川。

琥珀看着这人人迹罕至的地方脑门上全是问号,更多的是紧张,这里要是碰到刺客什么的还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黄叶在荒草从中穿行,一脚下去雪地里就多了一个脚印,好不容易走到目的地,却发现这里竟然有人了。

黎川本是站在凉亭里看着湖中那一蓑孤影,听到动静回头,却见两个姑娘闯进了视线,在看到黄叶那张脸后,他的瞳孔猛地一缩,震惊地望向湖中之人。

许是察觉到黎川的变化,湖中之人划着小舟缓缓靠岸,此时黄叶和琥珀已经站在凉亭里。

三人并未打招呼,就这么看着湖中之人上岸。

离若寒从容进了凉亭,看到黄叶那张脸后,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眼底又如死水一般平静无波,“姑娘为何来此处?”

黄叶打量着眼前面容冷峻的男子,没有半分怯弱,“这话应该我问你们,大雪天的泛舟游湖,公子好雅兴!”

离若寒看了黎川一眼,轻笑两声,“看来姑娘同在下一样都是闲人,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黄叶,你呢?”黄叶始终盯着离若寒那张脸。

“离若寒。”对方自报家门,同黄叶对视。

过了片刻,黄叶先转移视线,“离若公子很喜欢这里?”

“还好。”

“公子不常来吧!这里荒草都快长到半人高了,若是公子常来,想必此处也不会如此荒凉。”黄叶语气中有些伤感。

落在离若寒和黎川耳里就成了另一个意思,二人对视一眼。

离若寒上前,“姑娘呢?姑娘又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他可不信一个姑娘会闲着没事跑这种地方。

黄叶回头,同对方笑笑,“缅怀故人罢了,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公子也早点回去,莫让家人担心。”

离若寒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不一会儿黎川便收到飞鸽传书,“王爷,她是青阳公主。”

离若寒心中闪过无数个猜测,越发不平静。

这边黄叶刚进城就被禁卫军的人逮到,火速送进王宫。

凤霄殿内,燕王看到一身便服的黄叶,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眸,怒火消了一些,缓缓问道:“青阳公主,令月说她将一个镯子给了你,可有此时?”

黄叶看了一圈,老实点头,“是有一个镯子。”

淑妃立马跳出来,“王上,您听见了,她自己都承认了!”

燕王皱眉,“那镯子呢?”

“没有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脸色都变了,包括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淑妃。

“没有了是什么意思?”殷贵妃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问道。

黄叶一脸无辜加茫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

说着她看向令月公主,十分不解,“令月公主,你不是说跟我交换的吗?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古玉手镯,虽然贵重,又不是独一无二,我可是将独一份的流光锦给了你,你不会是后悔了又想要换回去了吧!”

一屋子的人满脑子问号。

“什么流光锦?”淑妃追问道。

黄叶连忙将流光锦仔细说了一下,“我来燕国就带了那么一块流光锦,古玉倒是不少,可都是大的摆件,根本就带不出去,再加上那些都是父王和母妃赏赐给我的嫁妆,我还没成亲,那些东西自然不好动用,看来看去,也就令月公主和我交换的玉镯子适合交易,我就拿去买东西了,有什么问题吗?”

“你你你.....你拿那个玉镯去买东西?”殷贵妃已经被吓得面无血色,根本不敢看燕王的神色。

燕王的手紧了紧,从牙缝里蹦出一字一句,“你说你根本就不知道那个玉镯的重要性?”

黄叶老实点头,又将那日交换东西的情形说了一遍,“那日除了令月公主和她带来的宫人外,还有阙家小姐裴家小姐在,大家都能作证,我可没有说假话!要是知道那个玉镯有说法,青阳是万万不会拿的。”

令月公主扑通一声跪下,嚎啕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啥也没说,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燕王怒道:“你将东西卖给谁了?”

黄叶似乎被吓了一跳,十分委屈,“就是卖给那个卖牛肉的闵伯。”

她一说完,凤霄殿里突然没声了,几个宫妃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开口,燕王则是愣了一下,深深看了黄叶一眼,“你拿玉镯换一块肉?”

黄叶摇头,“不是一块肉,是整个冬天的肉!我让闵伯每日给我送牛肉了,一直到等价为止,这样我就不用自己出宫买肉了。”

自从上次令月公主在她那边吃了牛肉上吐下泻,燕王不再让人给她送牛肉,当然,也没限制她出宫采买。

燕王闻言,只觉得一口气卡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活了这么多年,他都快忘了这种憋屈的感觉了。

想要惩罚青阳公主,可对方都还没成婚,不算燕国人,再加上这件事严格来说错不在青阳公主,不能惩罚青阳公主就只能惩罚另一个当事人令月公主。

然而令月公主是他宠爱的女儿,再加上身子太弱,稍微说几句重话就不行了,根本就罚不得。

两个公主都不能动,燕王怒而拍桌,指着几个宫妃咆哮,“连后宫都管不了,孤看这个妃位你们也不用坐了!”

以殷贵妃为首,一众女人跪下请罪。

燕王怒不可遏拂袖离去。

黄叶就跟没事人似的,等燕王走了也淡定地转身离去,甚至都没看牌位一眼。

淑妃气到心梗,“你你你.....你们都看见了吧!那个女人实在傲慢无礼,就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谁娶了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