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您倒好,现在动不动就是大局观,动不动就是要协调,协调来,协调去,反正就是不干事。每天还要装作一副很忙的样子。”
许平只感觉倍感心塞,这都是什么话,什么叫每天装作很忙的样子,什么叫不干事。
自己刚才那番话虽然是有夸大的成分,但是也没有女儿说的那么不堪吧?
“爸,对不起啊,我刚才说话过分了。”许青舟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错了,自己父亲为了江北省,可以说是殚精竭虑,别人不懂,自己这个当女儿的应该是要理解的。
尤其是自己现在当了这个镇长,也知道有些事不是想做就能做的。
“没事儿,你能体谅我这个当爹的,爸爸就很欣慰了。”
许平能怎么办,自己闺女,受了委屈,也只能是往肚子里咽,不过他心里越发的讨厌那个姓林的了,要不是突然出现这么个人,自己女儿怎么会和他说这么重的话?
什么时候自己真的得去看看这个臭小子,得去帮着女儿把把关,不然这傻丫头被拐跑了家里都不知道。
而且,这事儿立马就得提上日程,现在这丫头就有点被带偏的节奏了。
当爹不容易啊,时时刻刻地防着那些别有用心想拱自家白菜的猪。
“爸答应你,这份文件,我会让秘书重新打印出来,提交上去,至于省委会的意见,也不是我能左右的,毕竟咱们现在这位领导,目光都放在发展重工业上,你要是让他往农村倾斜一部分资源,难如登天。”
“不过你放心,在权责范围内,我可以给你争取一下,是石古县,先行试点,要是能做出成效的话,那以后再提这个事,就方便很多了。”
“但要是做不成……”
“爸,您放心,他肯定能做成的。”许青舟说完还冲着电话亲了一口:“木啊,爱你哟。”
这个他,不用说,许平都知道是代指谁,顿时,就更加心塞了。
现在自己女儿对自己的爱,还特么得经过这臭小子的过渡,这搁谁身上谁不心塞。
只是想要拱了许青舟这颗水灵灵的大白菜的猪,这会儿却正在和别的女人打着电话。
苏晓云南下也有一段时间了,自从刚到粤省的时候给林晨打了个电话,林晨这还是第三次接到她的电话。
刚开始,苏晓云是觉得电话贵,舍不得买,被林晨训了一顿后,又觉得电话费贵,跨省打电话还有漫游费,打几分钟电话,自己一顿早饭钱就没了,她是真舍不得。
林晨虽然给了她不少钱,但是每一分钱,她都舍不得乱花。
结果,这一通电话打过来,林晨又将她训了一顿。
“钱给你,就是让你花的,不是让你省的,都不会花钱,不会亏钱,怎么赚钱?”
“本来就只有一丁点,瘦不拉几的,要是还舍不得吃舍不得喝,那赚钱的意义在哪?”
苏晓云被林晨这么一训,反倒是心里轻松多了,林晨训她,那就证明林晨还关心自己,这样一想,苏晓云心里不禁暖暖的,连带着这段时间在外面受的委屈,都被冲淡了不少。
她出来之后,花了好几天才适应了粤省的节奏,就如林晨所说,外面的花花世界的确迷人眼,但是对她而言却不是那么友好。
一来她是个女人,又长得像是没成年一样,一听她要做服装生意,要么有的人就是嗤之以鼻,要么就是有人想要调戏她,还有几个服装厂的老板,见她长得好,还提出要保养她的。
这些事儿,她都没和林晨说过,因为在出来之前,林晨就已经跟她讲过了这些自己可能面对的问题。
现在,她也是越发的明白,林晨所说的那句,身上要是没骨子狠劲,在外面压根就没法生存下去了。
也是凭着这股子狠劲,苏晓云有了一个自己的摊位,这也是林晨教她的,先摸清楚市场的运行规则,然后再考虑自己做。
不然连基本的门道都没摸清楚,一头撞进一个陌生的行当,那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不过听苏晓云反馈的情况,似乎她还干得不错,也就放心了。
这段时间,林晨也确实是累了,借着把苏振国弄倒的这股喜悦劲,林晨睡了个好觉,第二天又是被一阵唢呐声给吵醒的。
今天是苏青雨出殡,天上又下起了小雨,林晨到村部没多久就接到了一个电话,镇人大办公室打过来的。
接到现人大主席胡风的电话,林晨都愣了一下,平时自己和人大之间井水不犯河水的,这家伙刚上任找自己干什么?
至于前人大主席孙洪涛,前两天就因为许青舟的事儿被县里带走调查了,按时间算,胡风应该是上周才被选出来接任的人大主席的位置。
转念一想,林晨反应过来了,镇人大办公室,好像是有分管乡村振兴和乡村建设的责任,再加上扶贫的担子也压在人大这边,好像他找上自己也是合情合理。
电话里只是说让林晨去一趟人大那边,林晨也只能是顶风冒雨连忙往镇里赶,在路上,林晨都怀疑这胡风这老家伙就是故意整自己的,前两天天气好的时候,没找自己,一下雨事儿就来了。
到了镇政府,林晨的裤腿又湿了一大片。
胡风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见到林晨也很是客套了一番,还对湿漉漉的林晨表示了自己的歉意,例行关怀了一会儿,胡风突然话锋一转:
“小林啊,听说你和陈书记之间,有些过节?”
林晨不知道这老家伙问这么一句的目的,含混道:“也不算是过节吧,这事儿县长出面不是都已经调节了。您是从哪听说的这事儿?”
“你别管我是从哪儿听说的。”胡风顿时就有点倚老卖老了,喝了口水,官腔十足道:“你还年轻,我也是出于爱护,才跟你说这个事,你和陈书记之间的矛盾,不管谁对谁错,你毕竟是个小辈。”
“这么地,你听我的,回头摆一桌,当面和陈书记赔个罪,该怎么着,你听陈书记的,我呢,当个中间人,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