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防队的名单贴出来,苏青山的名字果然在榜,而且林晨生怕他狂不起来,还给他安排了一个队长的职位。
而苏青山也是不负所望,作为村里着名的盲流,苏青山对于村子里有哪些赌博窝点那是门清,毕竟他以前也是常客。
用魔法去打败魔法,那是一打一个准,没两天,村子里的年轻人就开始怨声载道地咒骂苏青山,刚开始还只说苏青山不讲人情,到后面他们提及苏青山,就开始直接朝他妈身上招呼了。
但是他们还是没搞懂一件事。
那就是小人得志,最直观的体现往往都是给人家添堵,他就能无比的畅快。
哪怕手里只有一丁点权力,他们都会想要发挥到极致,通过让别人畏惧或者是臣服的方式,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林晨知道这事儿之后,也只是淡然一笑,天黄有雨,人狂有祸。
这人离把自己作死,又更近了一步。
这会儿,林晨正堵着徐与宁在找他要账本呢。
“徐主任,账本你打算什么时候交给我啊?这马上都要一周了。”
徐与宁这几天都一直躲着林晨,就怕他问这个事儿,之前他向上汇报,财政所给的回应是,不用理他。
领导说得倒是容易,可是苦了自己,只要自己还呆在村部,就和林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怎么可能不理他。
“林书记,账本的事儿,我还在整理,您也知道,村部之前重新修缮过一次,有些历史资料还不知道放哪儿去了,等我一找出来,就给您送过去。”
似乎是为了自己话里的可信度,徐与宁又问道:“您是哪几年的账本啊?要是时间太久远,那就有些不太好找了。”
林晨挑了挑眉:“就是以陈大江同志被任命盘龙镇镇委书记为时间点,从那往后的所有账目,都给我找出来,也就这三四年的工夫,应该不难找吧?”
徐与宁心里一惊,三四年就三四年,你没事儿提个陈大江干什么?
难不成,你还想动陈大江?
“好,那我再去财政所那边看看,看他们那边有没有备份的资料。”徐与宁又为难道:“但是吧,财政所的资料,想要调阅出来,可能还需要一些其他的手续。”
简而言之一句话,手续得你自己去找镇里的领导,反正到自己这儿,能拖一天是一天。
林晨明白了他的意思,蹙眉道:“找谁啊?是财政所还是镇政府?”
徐与宁思索了一下:“就是不知道这些档案是存放在财政所还是镇里的档案室。”
“要是财政所自己保管的话,那找财政所的所长说一声,应该就能拿得到,但要是在档案室的话,那就得找李明副镇长审批,他是分管这一块的,再找镇长签字,才行。”
“不过,这两天财政局有个研讨会,李副镇长应该还在县里,您可以先去财政所打听一下,看资料到底在哪儿。让他们也跟着一起找一找,事半功倍嘛。”
林晨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特么都这么说了,那资料肯定就在档案室了。
林晨上一世当镇长就体会过什么叫吏滑如油,真要是按这小子说的走一圈,没半个月绝对见不到东西,再出点什么事儿一拖一熬的,什么事儿都别想办成。
“也行。”林晨点点头:“那我先去找镇长,正好新镇长上任之后,我还没去和她碰过面,村里有些事儿也需要和镇里商量一下。”
徐与宁这才松了口气,只要把这尊瘟神送走了就行。管他是去找谁的。
林晨也就是找个借口去镇上,这两天他憋着没去主动联系许青舟,结果许青舟也像是把他给忘了一样,压根就没有要联系他的意思。
这样下去可不行,那可是自己盯上的猎物,时不时的就得去刷个脸才行。
到了镇政府,林晨站在镇长办公室门口,做了好一会儿的心理建设,才准备要敲门。
一定要装作是不知道她就是镇长的事。
可还没等他伸手,身后许青舟的一声林晨,把所有的事儿都免了。
林晨故作惊喜的回身:“是你呀?你也来找镇长?”
许青舟轻笑了一声,拿出钥匙打开了办公室的门:“进来吧。”
“你,你是镇长?”
“怎么?你不知道?”许青舟眯眼看着林晨。
本来她对林晨是挺有好感的,结果那天遇到林晨之后,自己给母亲苏红打电话,告诉她自己找到了救命恩人,还把两人相遇的事儿和她说了。
结果苏红就直接说这小子没安好心,要她注意点。
许青舟虽然不觉得林晨有什么问题,但是自己母亲的话她还是得听的,这两天才忍着没有去联系林晨。
用苏红的话说就是,我见的鬼比你见的人都多。
“我上哪儿知道去。”林晨脸上泛起一丝无奈,指了指隔壁:“陈书记不待见我。”
许青舟朝林晨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脸上浮现起一丝怒气,轻哼了一声:“无组织,无原则。”
“你是怎么得罪他的?”
林晨讪笑道:“也是我自己多事,你出车祸那天,我不是正好来镇里,就是想跟他汇报说要注意安全生产的事儿。”
“结果。”林晨叹息道:“他说我越权,还让我少管闲事。要是谁都要对其他部门的工作插一脚,那工作就没法做了,我一想也对,就没往下说。”
“我当时就应该多坚持一下的。”林晨有些懊恼道:“要是我坚持让他去煤矿排查,也不至于让咱们村的那俩人埋在煤矿底下。”
许青舟在林晨脸上只看到了诚挚,心里也觉得自己母亲是疑心病太重了,幸福村煤矿坍塌的事儿她刚来就听说过,但是到现在也没人给她一个详细的事故报告。
准确地说,她上任这么几天,就没收到过任何的报告,除了上任的时候和其他人打过照面,这几天这些人都像是绕着自己走一样。
许青舟知道自己这是被架空了,可也没敢和母亲说,内心里,她还是希望能够证明自己的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