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尾蛇，我们下一次该去哪？”
主持完直播之后的三时明显相当兴奋，围着缔一说个不停，之前有些害怕缔一的情绪也全然消失了。
这是他真正第一次审判恶人，那种长久以来被束缚的感觉已然淡化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冲破了桎梏的畅快。
过去的罪孽已然无法消除，但愿除尽恶人，束缚己身，往后之日春光灿烂。
“三时，你别黏着老大，老大很忙的。”
无名组织里的“书简”说道，声音温软，体型偏瘦，也是被缔一拐来的，真实职业是法医。
书简发话后，其余成员也都笑了，好一副融洽的氛围，唯有缔一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缔一扫了一眼一旁的系统提示。
「系统」封余好感度+0.001，当前好感度为：0.001。
缔一：……
他一度怀疑是不是负面buff导致他眼花看错了，可无论看几次，那刺眼的“0.001”都赫然摆在那里。
主线任务要求爱意值到达一百，如今还只是好感度，还只增加了0.001。
想到这，缔一脸上刚刚浮起来的笑容都僵住了。
他在这个世界忙活了快两个月，不是没想找封余，而是真的没找到，就连他偷偷入侵了狱司管理局的系统，都没有找到封余的信息。
为此，缔一也颇有些无奈。
既然自己找不到封余，那就只能让封余尽量注意到自己了。
因此，缔一才选择用如此张扬的方式，终于在第三次直播的时候有了点动静。
好感度+0.001。
缔一从未想过，原来好感度的小数点后面还能有数字。
缔一如此着急要寻找封余的行踪不是没有原因的，他初来乍到暮光城，暮光城虽然被叫做城市，但是面积和一些小国差不多大，却是走两步就要遇到一起恶性的违法事件。
在暮光城，受害者是得不到保护的，对此，那些恶人有着统一的话术——
“你行你也来啊！”
缔一第一天来，就遇到了抢劫，劫财劫色，诈骗等。
因此，缔一很是担心封余会遇到不测。
如果他被绑架了怎么办？
应该会反抗吧，可他那么弱，根本打不过别人啊……
缔一可谓是操碎了心。
就在这时，书简惊慌的声音将缔一的思绪拉了回来。
“老大！冯顺慈那边出事了！”
等到众人赶到时，才发现冯顺慈已经割腕自尽了，不仅如此，甚至有几十位被救出来的妇女全都整齐一致自尽。
缔一没有踏入血泊，只是眼神更加森寒。
这些被解救出来的妇女，多多少少受过不同程度的家暴，甚至有些已经患了严重的精神疾病。
缔一本想让她们在亲眼目睹殷庄灭亡之后，就将之前“劫富”来的钱分给她们一些，寻个安静偏远的地方一同生活。
可谁能想到冯顺慈她们在见到火焰燎原的时候，见到虐待她们的仇人真正死亡之后，选择的是自杀。
一部分人自杀了，剩下的人要么精神错乱，要么也是没有勇气去自杀又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未经他人苦，不知恶之深。
这些被殷庄囚禁起来的人，早就与整个暮光城脱节了。
缔一良久沉默，半晌后才离开。
剩下的这些人他能救，但整个暮光城呢？他救得过来吗？
千年暗室，一灯难明。
所以缔一打算将这暗室的屋顶都打个窟窿出来。
发疯罢了。
……
翌日，锦羽悠悠转醒。
他昨天已经想过了，既然无名组织那边正缺人手，那干脆将封余送过去不就得了！
只要骗封余说是过去卧底，照缔一那能说会道的本事，定然能把封余转化为自己人。
如此想着，锦羽便起身，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着喝着忽然顿住。
不对劲！
那话唠今天怎么没来？
锦羽蹙眉看了看一旁的时钟，分明已经超过了上班的时间。
扫了一眼窗户，锦羽这才发现窗户处夹着一封信，便顺手打开，歪七扭八的字呈现在上面。
「敬爱的长官，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叛逃了。
开玩笑，我只是选择以身为饵，选择以卧底的形式去加入无名，以此打入敌军内部。
但因为怕您和其他的狱司不同意，我就只好趁着半夜离开了。
不是叛逃，只是战略性打入敌军内部而已，归期不定。
——封余留」
锦羽身子僵住，下一秒捏碎了手中的杯子，就连一贯的冷冰冰表情都被打碎，竟是僵着脸笑了一声，生动演绎了什么叫做“气极反笑”。
你个恋爱脑！什么以身为饵，我看你是为了吸引神子大人的注意力叛逃了！
封余！你特么的！神子大人怎么就看上这么个不靠谱的……
往后的整整一周，锦羽的脸色更加冷了，管理局的狱司全都不敢大声说话，每天装作自己很忙的样子。
有人多嘴问了一句封余去哪了，锦羽咬牙切齿说了一声“外派任务”，便怒气冲冲离开了。
其余狱司：……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感觉长官骂得好脏。
……
乌云密布的夜，凄冷的路灯忽闪，少年眉眼清冷，走入一条小巷。
小巷子里接连不断传出怒骂声和撞击声。
“狗崽子，也敢偷老子的东西，今儿个就教训教训你。”
四人围在一起，对着倒地之人拳脚相向，那人也不求饶，就只是闷哼着，空气中氤氲着血腥味。
一点寒芒乍现，一缕头发缓缓掉落。
殴打的那些人惊觉不对，猛然回头，就看到一白发少年迈步走来，手中的匕首泛着寒光，金眸氤氲着煞气。
“还不快滚？”
白发少年开口，发尾的定禅珠摇晃。
看到那熟悉的衔尾蛇手环以及白发，眼前之人的身份已经相当明显了。
是衔尾蛇！
这群地痞无赖脸一白，哪里还顾得上倒在地上的人，连滚带爬离开了。
这人自然就是缔一。
只不过他现在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好，有些乏力，那些无赖也是被衔尾蛇的名号吓住了，这才匆匆跑掉。
缔一看了看一旁的系统，今日的buff显现。
1.弱视
2.五感失常
3.路痴
4.记忆力下降
没错，缔一原本是在和无名组织成员一同做任务，结果稀里糊涂迷路绕到这个巷子，正好听到有斗殴的声音，便过来看看。
最近的负面buff愈发严重了，好在并不致命，缔一还能应付过来。
既然不能靠视力，那便凭借感知走，缔一照样能够如履平地。
但这并不妨碍他迷路。
扫了一眼巷子深处，只能隐约看到被打的那人缩在角落里，缔一看不清楚模样，便转身要走。
“咳——”
那人忽然咳嗽一声，缔一的脚步顿住，波澜不惊的眸子里忽然泛起异样的光泽。
这熟悉的声音，是封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