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算了,算我倒霉吧。”宋阮也不纠结了,远处的宋母走了过来,知道这些人是江家人又是宋阮的救命恩人,她十分客气。
想起那日回去之后宋阮哥哥说的事情,她目光情不自禁地往江御腿上一瞟。
不像是假肢。
难道他的腿已经治好了?
她的消息来源不怎么快,此前也没听到消息传出,他现在这样出来,已经不用人搀扶,不坐轮椅,应该是好了吧。
宋家和江家没有什么交情,再说江御过于聪明,宋家暂时还不想和江家走太近,不过对于江御腿已经好的这件事,她觉得还是很有必要知晓的,这决定着北城未来的经济局势,看来江家北城之首的地位还长着呢,所以无论怎样也别和江氏作对。
宋母客套了几句,以宋阮需要好好休息为由,将人带走了。
白悠几人来到灵堂。
管家在一旁招呼着来人,顾境意就站在一旁哭,不时擦着眼泪,眼睛红肿。
有人拍了拍他的背。
“三少爷你们来了。”顾境意走了过来,声音哑着,显然已经哭过很多次,他看了身边的人一眼,立马有人递上香来。
几人依次上了香。
白悠目光落在相框的黑白照片上,之前诊过的脉相又清晰地在脑海里面浮现。
所以古医的人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治好的?
管家引着几人来到客厅。
“各位先在这休息,我这就去叫大少爷。”
看着人离开,黎尘站了起来,“三哥,白小姐,我去外面转转。”
人多口杂,应该能打听到不少消息八卦。
“去吧。”
人走了,有佣人上前来给两人倒茶,白悠抬眸往四处看了看。
江御问:“在看什么?”
“我看看古医的人来了没有。”
江御一顿,“对他们感兴趣?”
白悠点点头。
江御:“我待会儿问问。”
没多久,顾境随就阔步走来了。
江御和白悠一同站起身来。
两人实在惹眼,顾境随一眼便把目光锁定在这,看见江御他还觉得正常,可是看见白悠,他就觉得奇怪了。
白小姐怎么和江御在一起?
不出意外的话,白家人也会来,只是听闻传闻,江家和白家的小辈之间似乎有些恩怨,应该还没到一起出席的程度。
“顾总。”
他压下心底的诧异,摆了摆手势,一同坐了下来。
“江总,白小姐。”
“顾总,请节哀。”
江御礼貌了句,接着道:“关于令尊病逝当晚,我这里有一些信息想和你共享。”
一句“病逝”算是给了顾家体面。
顾境随,“你说。”
“顾老病逝当晚,宋家小姐宋阮也遭遇了危险,身上多处受伤,凶手假扮成出租车司机的模样,监控显示他还有帮凶,我们猜测帮凶和顾家发生的事情有关,想询问一些当晚的细节,当然那人已死,检测过后是自杀而亡,这几日,我这边也在全力寻找他的帮凶。”
宋阮当晚也遭遇了危险这事顾境随知道的不算早,也不过几十分钟前才听到宋阮这么一说。聪明人之间好说话,顾境随知道江御不会顺着造局者的意将这件事怀疑到自己头上,便直截了当地问:“江总怎么也知道宋小姐受伤了?”
宋家和江家不熟,江御不可能会盯着宋家,而且,无论是宋家还是顾家,都和江家没有关系,江御大概是懒得管这件事的,更别说亲自调查,除非还牵扯到了他感兴趣的人。
江御也不打算隐瞒,“因为当晚上了那辆车租车的不止宋阮一个。”
他偏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这事还牵扯到了我这边。”
江御说完,顾境随目光忍不住往白悠身上看,就算这样,这事也是牵扯到了白家吧,和江御有什么关系?难道是牵扯到了江家的谁?
可是江御刚才的眼神分明是落到了白悠身上。
他大胆一问:“白小姐也上了那辆车,也受了伤?”
白悠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顾境随脑子瞬间有点乱......
看江御这个意思,是把白悠归成了他身边的人?
但愿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所以当晚,不仅父亲遭遇危险,杀手还有同伙,同伙伤害了宋阮还有白小姐。
他感觉中间的某个线索有点奇怪。
宋阮和白悠不应该出现在一起。
要是只有一人都还好理解一些,可是两个毫不相关、互不认识的人凑到一起,一同遭遇危险,还是蓄意谋划的危险,实在有点奇怪。
他直觉到,有些线索应该不对。
“江总,宋阮上出租车的概率不大。”
虽然对宋阮没那么了解,但宋阮常年在家,没什么爱好特长,偶尔逛街,每次来顾家都是在父母的陪同之下,就算外出,身边也有司机兼保镖跟着,宋阮不会坐出租车,就算被人盯上了,也没那么容易上当,除非是直接绑架。
如果是直接绑架,宋阮应该知道更多消息才对。
江御理解了他这句话的意思,所以宋阮没有说实话,或者说是故意隐瞒了一些信息。
这事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宋阮身上。
“顾总说的是,不过宋阮谎话连篇,我怀疑她这次是伤到了脑袋,实话应该只有顾总能套出来了。”
江御说这话,大抵是掺了一些私人恩怨的,白悠嘴角一抽,有理由怀疑他在骂宋阮脑子有问题。
顾境随眉峰微皱,他实在不想和宋阮有过多的牵扯。
让他故意去套宋阮的话,他可真不愿意。
不过宋阮谎话连篇,他倒是不知道。
“江总,既然她不愿意说,就算我出面,她也不一定会说。”
江御:“不试试怎么知道。”
“这事我看着办吧。”顾境随有些苦恼,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他打算把话题绕回去,“江少,我们还是聊聊那晚的事吧,你应该能找到些漏洞。”
江御点头:“行。”
听着两人聊着,白悠也认真听着,眉微微敛着。
直到两人结束,白悠已经支着下巴旁若无人地思考起来。
江御不动声色瞧了她会儿,才问,“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