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
紧靠山崖的独栋会院,外壳是坚硬的大理石,内里装修却格外精致科技感十足,窗户狭小,像个巍峨的堡垒。
议事大厅,一片乌泱泱的人座无虚席。
建筑物的门从里到外缓缓地闭合,鼎沸的人声和灯光隐约透出。
“女士们先生们,”立于厅堂中央的一个绅士模样的男人正在演讲,
“今天,我代表勒恩斯星的临时政务中央机关,通过授权法,当选新任族长。”
男人蓄着奇异的蓝胡子,枯如干草却打理精细。
让人第一眼看见他就被他的胡子带跑注意力。
“我承诺,我将呼吁平等,保障民众的人身权利和财富自由;我将实行公正,清廉无私、舍身许国;我将维护和平,缔造社会的安稳和家园天净。”
宣读完毕,最前一排长桌的十人起身鼓掌。
大白天,长桌上摆着一列烛台,十人手边是铜铃。
有两个很老的男人,穿着挺阔修身的西装,无法辨别年龄的面容里,皱纹挤出犹豫之色。
二人低头沉默,不时用拄着的拐杖,敲了敲自己的靴子。
其中一位戴上高礼帽,准备拈起面前的铜铃,被另一位拦下了。
二老相视一眼,只能摇了摇头。
把帽子摘了,取下塞在上衣口袋里的深红色手帕,抹了一下斑白的鬓角。
而后,会场出席的众人,扭扭捏捏地从自己位子上站起来。
蓝胡子四处弥望,情绪内敛,道:“那么本人现在通过将授权法,继任族长。”
会议继续开下去,野心家说:
“至三个月前,为活跃经济,实行的全面外资引入计划原封不变。
强制干预断层阶级失业率,放弃无价值的产业链,没收土地矿业资产;
支持民主自由的革命,接受一切外来资源通货,接受邻邦对外贸易顺差问题的友好往来;接受战争以外一切谈判要求。”
蓝胡子说了很多漏洞百出的漂亮话。
小部分听众,已经开始气得磨牙根。
天知道,勒恩斯星现在的社会秩序已经动荡成什么样子了。
“此外,为恢复神罚打破的经济体系,通过税务法…”
“先生,请允许我发言,因为我迫切的想知道结论。”
蓝胡子被迫叫停。
触犯到利益的某资本家再也坐不住了。带着几分民族主义情怀,有人直视卖国贼,发出灵魂拷问:
“族长先生,您把手伸进了谁的口袋?”
蓝胡子大手一挥,在场几名全副武装的执达吏,将敢于发言的大叔粗暴拖走。
有人暖场附和,一片叫好。
后,蓝胡子又亲自起草了一项项堪称荒唐的决策。
进行公投,总能以微弱的优势通过。
场面开始发生混乱,有人开始不顾形象的叫骂。
轰的一声,从蓝胡子身上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元力威压,哗啦啦的纸张翩飞。
“诸位,可有异议?”
在场都是文明人,若非决斗或是遭遇海盗,绝不轻易动手。
若说在这里闹,让旁人听闻也是出笑话。一时间,都拿耍无赖的蓝胡子没办法。
“亲爱的先生,方才小子听见您是勒恩斯一族最为优秀的星际商人,不知是真是假。”
一个神秘的声音传来,蓝胡子听得真真切切。
俩眼珠在会堂上的席位上滴溜溜的乱转。
“原谅我的唐突,能否抽出时间赐教?”
蓝胡子又听见耳畔传来的一句,音量清晰度可怕,本就乱蹦的心脏,更加震惊。
木得转身回头一看,空无一人。
而后,他诧异的将目光投向门外,门扉轻掩,透着白光。
伴随着在场众人的目光,冷静后的蓝胡子趾高气昂,用鼻子嗤了一声,抓起一边藏着剑的手杖,走出去。
甩着警棍,端着枪跃跃欲试的执达吏们受蓝胡子的指挥,不再面对会场上的人。
这些豢养的走狗,一贯涌出大厅,留下三两个看场子。
几分钟过后,惨叫一片,接着传来一声巨响。
人们从议事厅里挤出来,有幸看到一个惊恐万状的画面。
一股剧烈的冲击掀飞来不及近身的警卫们,恩特一招直取蓝胡子。
只见蓝胡子双脚离地,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捏住了脖子,颈骨正处于开裂的边缘。
恩特当场与蓝胡子展开决斗。
当人们面对恩特时,瞳孔里放射的光带着复杂的花纹,如能剥噬人的精神。
夺去这根质感十足,光彩流动的手杖:“不错,是又个很好很趁手的武器呢,比那把刀好多了。送给我吧~”
接着一杖刺中对方要害,从蓝胡子的胸口突了出来。
蓝胡子颈骨发出咔咔咔的怪响,只见他目眦欲裂,满是愕然地瞪着恩特。
胸背两处伤口血液泉涌,一双眼珠子瞪得圆圆的。
右手回抖,把手杖从这该死的蓝胡子身中抽出,恩特放开尸身,漠然地盯着对方这样死不瞑目。
他就这么大庭广众之下,把人给戳死了。
随后,恩特冷笑对留下的一堆烂摊子。
他转身会堂上的众人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教会的人也随即赶来,在恩特的领导下,当即重新召开会议。
显然,有大部分人等待着恩特族长的上任。
传闻,他用根植人心的欲望幻化心魔,嘲弄众生,化情绪为咡食操控人心。
恩特很会耍手腕,巧妙周旋于掌权者中。
稳定局势,把全族上下拧成一股绳。
要相信一个事实,有钱有能力确实可以为所欲为。
“尊严只立于剑锋之上,真理永远在大炮的射程之内!”恩特身先士卒的呼吁解决眼前的危机。
有钱,就有资本发动一场规模空前、力量强大的战争。
在他的带领下,一路把:
外国干涉军、叛族余党、土匪海盗、各地武装暴乱分子、外资势力打手……
拳拳到肉,打得落花流水,通通赶出了勒恩斯星。
他从停机港口出来,迎接恩特的是手捧鲜花,天真浪漫的小女孩:
“献给伟大的恩特族长。”
尽管,小女孩不知道。
自己把鲜花递给了一个沾满鲜血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