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兰,你这是怎么了?”刘秀巧最舍不得的就是她这个闺女。
“白榆,白榆,我昨晚也梦到白榆了……”白梦兰颤颤巍巍说道。
明明这段时间一点事儿都没有的,吃得下,睡得着,哪知道昨晚做了那么诡异的梦。
“我就说白榆是个丧门星!”刘秀巧恶狠狠地盯着白大志。
“秀巧!白榆从小被我们养大,他做过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儿,如今他人都不在了,你还这么说他。”白大志于心不忍。
他也曾想过阻止刘秀巧和他闺女把白榆推上花轿。
可他还是无能为力。
刘秀巧的咒骂,白梦兰的怨恨,还有昏迷的白榆……
他不时后悔那年他把赤水河畔边的那个男娃捡了回来。
若是白榆被其他人捡了去,或许过得会更好一些。
他一直都知道白榆在他们家受苦了,他一个人包揽了大部分的活,对刘秀巧和白梦兰的打骂也置之不理,还长得那般心善与正直……
可他们白家不仅拖累了他,还害死了他。
刘秀巧把手里的碗一下重重放在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
“你倒是心疼他了,还不是都怪你!”白榆不在了,刘秀巧埋怨的人就换了一个。
她永远不会发现自己身上有一点错误,错的永远都是别人。
白大志不再说话了,拿起碗筷继续食不下咽地用餐。
刘秀巧看着担惊受怕的女儿,一夜之间变得如同黄花菜一般可怜,也心疼得很,“梦兰啊,别怕,娘一会儿去庙里给你求几个符,戴在身上就没事儿了。”
“娘……”白梦兰欲哭不哭,看着可怜的很。
……
芙蕖吃着小笼包透过房门看戏,白榆坐在房顶上陪着她。
芙蕖早早醒了就问他哪儿的早餐铺子好吃,他哪儿知道哪家早餐铺子好吃啊。
他以前在白家是赚钱的命,不是花钱的命,没什么机会在外面吃。
只记得早些年他被刘秀巧打了,跑到路边缩在墙角偷偷哭,是周记包子铺那位大婶给了他几个小包子让他别哭了。
他只记得那掺杂着泪水的小包子是他吃过最好吃的包子。
早间芙蕖问他,他也只能说出一句,“周记包子铺的小包子。”
芙蕖一听又来了兴致,梳洗之后拉着他就出了门。
周记包子铺还是那位大婶在卖包子,虽然她发间多了几缕银丝,可她还是笑眯眯的。
直夸芙蕖长得美,还说他们家的素菜包子也好吃,送了两个大大的素菜包子给芙蕖吃。
他本想掏出些银钱给那位大婶,可他身无分文,他都是靠芙蕖养着。
芙蕖倒是有些银钱的,她身上银子、铜板和珍珠一大堆。
她也不是占便宜的人,又多买了两笼小包子揣在白榆怀里,才终于离开。
芙蕖见白榆瞅了白家的方向好几眼,又拉着他来了白家的屋顶上。
反正也是无事可做,何不看戏呢?
白榆看着手里的十几个小包子,心里莫名有些涩。
他咬了一口,明明是他念了快十年的包子,却好像和记忆里的味道不一样了。
好像那一年被眼泪泡发的包子皮的味道比现在的还好吃些。
芙蕖吃完了自己手里的包子,准备从白榆那再要几个,回头一看,他刚好把最后一个咽嘴里。
芙蕖欲言又止,看着他。
白榆忙把嘴里的包子吞下去,“没吃饱吗?我再去买一些。”他起身。
芙蕖扯着他的衣摆,“算了,差不多饱了,再玩一会,早些用午膳便是。”
也不知道臭长虫今日胃口怎么这么好,明明平时吃得挺慢的,今天怕是一口一个,生吞了。
不过这周记包子铺的包子确实好吃,肉的、素的都好吃。
回河底再买一些带回去。
……
又在白家屋顶吹了一会儿风,他俩就看见白梦兰和刘秀巧先后离开了白家。
白大志一个人在前面的米铺忙活。
芙蕖和白榆都只对白梦兰去哪儿感兴趣。
两人追着白梦兰走了。
白梦兰一个弱女子,自然是走得慢的,他俩时常在屋顶观赏一下风光再继续追。
白榆伸出手,“芙蕖,可以给我一点零花钱吗?”
芙蕖瞅着对面人的那真诚样,真是……她是那么抠搜的莲花吗?
要个零花钱还这么小心翼翼的。
芙蕖抓了一把掺着珍珠的碎银子和铜钱就放在他手里,“用完了和我说。”
她包养一个臭长虫还不是小事一桩。
她可有钱了,是富婆莲花!
白榆握着手里的一把银钱,伸手要钱还是有一点窘迫的,但是不知道为何吃软饭又莫名的有些快乐。
“芙蕖,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马上回来。”不等芙蕖回复,他就不见了。
芙蕖四处看了看,也没看见他人。
娘子大了,都知道要了钱出去浪了,她果然是最可怜的小莲花。
芙蕖只能坐在屋顶上等着。
没一会儿,白榆就回来了。
“芙蕖,还要吃吗?”他捧着用油纸包包着的一笼小包子。
芙蕖难得想多吃点正经吃食,可得让她多吃些。
都怪他吃的时候思绪飘太远了,没察觉就吃完了。
芙蕖都还没吃饱。
芙蕖不知道说啥,她刚刚吃在兴头上,想多吃些,可现在又感觉饱了,没那个劲儿了,也不太想吃了。
可也不能浪费臭长虫一番心意,“我有些饱了,就吃一个。”
“好。”
芙蕖就着他的手吃。
见芙蕖吃了一个就不吃了,白榆只能自己把剩下的都解决掉。
他们二人也终于跟着白梦兰到了柳家。
白梦兰敲了敲柳家的后门,进了去。
“绍哥哥……”白梦兰欲语泪先流。
白梦兰长得柔美可人,虽然看着精气神不好,憔悴的很,可也把柳绍心疼坏了。
柳绍忙把人搂着,“梦兰,你这是怎么了?”
“绍哥哥,我昨晚梦见白榆来找我算账了,我好怕……”白梦兰在柳绍面前绝对是一个惹人怜爱的小美人。
青璃隐了身形,普通人无法看见他,他杵在余鲤身旁,“小鲤,你看看,他要什么有什么,连喜欢的姑娘都有,哪里还需要你什么报恩。”
天天帮人做点家务,本来人家家里的东西好好的,她帮人家做,坏得更多,这算哪门子报恩。
青璃是真觉得余鲤执迷不悟。